司通达也让司路和突然的一声吼, 吓得整张脸都白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起身去开押运车的车门。
要是今天押个司路和的功夫,就把黄老爷子给押没了, 别说是立什么大功了, 他今后在上方恐怕待不下去了。
面无表情地盯着司通达那双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的手,在对方终于将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司路和内心的杀意已经翻滚到了极致。
所幸,站在外边冲着车门一脸严肃比耶的那个臭老头救了那个秃子一命。
司路和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抹了一把冷汗, 却将额头有些干涸的血渍擦下来了不少。那个原先还在流血的大伤口此刻已经结痂了,他闷不吭声地将头发微微压了下来, 挡住了自己的额头。
看到还好端端地站着地面上的黄老爷子,司通达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先前肌肉有些紧绷,如今放松下来,他险些因为腿软给对方跪下。
司通达手有些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做作地擦了擦自己被吓出来的虚汗。
等缓过神来,他二话不说就甩手就给了那个为黄千山开车的司机一耳刮子,怒道:“你怎么做事的,今天黄老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担待的吗!”
司机想起先前的事情仍旧有些后怕,此刻更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他垂着头, 两条腿还在止不住打哆嗦。
最后还是黄千山劝了两句,才没让司通达继续指责对方。
竹珩变出了一把折扇慢悠悠地给自己和吕辞卿扇着风, 他早就发现了,黄千山脖子上的那条金项链看着虽然是很恶俗,但那的确是件不错的法器。
别说是刚刚那一场小小的汽车爆炸了, 就是整座a市都炸了,那小老头保不齐都还能好好的在原地站着呢。
“哇塞,这得多情深意切才能发出那么高亢的呼喊。”他突然一脸惊叹地看着司路和笑道,终于从先前那一声洪亮的老师回味过来。
吕辞卿也有些意外地看着司路和,不得不说刚刚那一声带着颤音的嘶吼,的确是让他对司路和的印象有所改观。
在众人的注视下,司路和若无其事地坐回来原位,他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准备继续闭目养神,期间还顺手接住了一支险些穿透自己眉心的短箭。
“孙子,放你妈的暗箭!”谢三骂了一声,他刚刚本来就已经让老爷子吓得够呛,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镰刀,谢三二话不多说就往箭射过来的方向大步地冲了过去,那潇洒又灵活的姿态,一看就知道是农田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竹珩看着他那把神奇的武器挠了挠自己鼻尖,回想起身旁人的身份后,他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位师兄,莫不是神农的后人?”
吕辞卿注视着谢三手里的那把看上去已经锈迹斑斑的割草镰刀好一会,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维护自己师兄的形象和冤枉神农的审美两个选项里,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应该让炎帝陛下来背这种黑锅。
“他说镰刀属于农业道具,就算是在大街上被人发现了,也不容易被当场管制刀具没收。所以他觉得比较靠谱,便将武器制成这种模样。”他冷静的解释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瞎操心,因为先前真的有人在地铁抓恶鬼的时候,随身携带的武器被辅警发现。导致后来武器被当成管制刀具没收,而且人还被警局拒留了几天。
据说当时若不是鬼来正巧在地铁附近骗,咳,不对,是在给人家指点迷津,及时的把那恶鬼收了,否则真的是后患无穷了。
打那以后,道上的人出门十有**都改佩戴桃木剑了,哪怕攻击力没有那么强,但至少不用担心会被没收。
五分钟之后,除了那个暗处放冷箭的“射手”挨了谢三的一顿揍,躲在暗处的其他人也都被司通达带过来的人全部都给揪了出来。
“谁派你们来的!”司通达看着那个虽然被谢三制住,但手里还拿着弓,弩的男人质问道。
那个男人显然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所以他始终没有回答问题,努力保留住自己看上去还算高冷的形象。
司通达这一天下来已经受够了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了,他狠狠地一脚踹在了那个杀手的身上,大怒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谁派你们来的。”
被踹了一脚后,那个杀手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跟他们又不是一伙的,反正我自己来的。”
那些被按在地上的人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们先前就一直觉得这个老哥看着眼生,而且上面也没有说要安排杀司路和啊。
看着司通达满脸通红无处发泄的模样,竹珩忍不住用拳头抵在嘴边闷笑了声,对于这种只要不是自己的尴尬场面,他一向都是喜闻乐见的。
“而且司路和穷凶极恶,人人得而诛之,我想杀他有什么问题吗?”那个刺客想了想,突然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
事实上就目前而言,竹珩只觉得司路和在穷凶极恶这四个字里,只能和穷扯上关系。
不过其余人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甚至还觉得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凡换个日子,司路和不是由他们来押送的,那这个刺客要是杀了他恐怕还能得一面锦旗,上述四个大字,惩凶除恶。
“不管了,全部打晕一起带回走。”司通达大手一挥,就决定了这群人的命运。
被抓的那群人里,有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青年大概是这帮人的老大,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被打晕。
他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等一下,大叔!你们还没问我们是谁派来的呢!”
这一声大叔若是没喊出来还好,司通达面色铁青的让自己的手下把他打晕。之后,那个人便被直接装麻袋,丢进一辆轿车的后备箱里。晕过去不会挣扎的人,显然是更省地方一些的。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他还特地将黄千山一起请到了押运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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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今天这几个人的素质跟当时暗杀司路和的那几批人完全不是一个level,就跟闹着玩一样。”谢三忍不住吐槽道。
吕辞卿冲着前方的押运车抬了抬下巴,轻声道:“你可以直接去问司路和。”
谢三嗤笑了声,顺手按了两下车喇叭轻嘲道:“我走了,难道你开车吗?”
“也不是不可以啊。”竹珩将脚架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悠哉悠哉地磕着瓜子,他还坐过吕辞卿开的车呢。
这辆车的副驾驶上,还捆着先前企图暗杀司路和但失败了的刺客小哥。
为了防止自己错过行走的钞票,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有被通缉的情况下,谢三义正辞严的跟司通达表示这个人是他抓到的,所以自然是归他看管。
谢三冷笑道:“省省吧,他科目二挂了两年了,至今都还没拿到驾照。”
吕辞卿:“………………”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友好的话题。
竹珩将瓜子皮吐到了垃圾桶里,好奇的看向吕辞卿问道:“驾照很难考吗?”
“不难,反正两年的时间丢条狗在驾校里,它没准都能开f4了。”副驾驶上的那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幽幽的开口说道。
竹珩安静地和吕辞卿对视了一眼,然后回头狠狠地踹了副驾驶的座椅一脚,不满道:“呸,关你什么事啊!”
那小哥冷冷一笑,眼底带上了一抹浓厚的嘲意,他理直气壮道:“哼,我就是他驾校的教练!”
“草!”谢三忍不住笑骂了声,但好笑之余还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吓人。
因为你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你的驾校教练的副业,还可能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而吕辞卿也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眼熟了,原来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孽缘。
竹珩听不得外人说吕辞卿不好,于是他反驳道:“那肯定是你不务正业,狗都能教好你居然还教不好一个人,你需要自我检讨。”
驾校小哥:“………………”卧槽,我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
“嘿,你跟司路和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谢三的口气听起来有几分随意,但余光却一直在注视着对方,防止他做出一些无用的反抗。
驾校小哥轻咳了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最近驾校生意不太景气,我要是要吃饭的嘛,接接外快很正常的。”
谢三轻嗤了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杀司路和当成外快的。”
就连他,也都只敢将司路和当成自己奋斗一生的目标,这个人好大的口气!
驾校小哥挣扎了一下,委屈地辩驳道:“不是啊,我就是来凑个群演的,一天两千。”
“一百米外精准眉心的群演?撒谎的话,你可能会被他丢下去用车轮碾几遍。”吕辞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从对方身上爆出了的武器,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
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找到其他的武器,也就是说这个人出门只带了一只短箭,大概是对自己的箭法极有信心。
谢三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你倒是很了解我。”
驾校小哥闻言,立刻闷不吭声地将脑袋靠在玻璃窗上不再开口说话,他的脸上带着忧郁开始安静的装深沉。
竹珩笑了声,漫不经心地用脚后跟轻轻地碰了两下椅背,从那一瞬间起,路面突然就变得格外的颠簸起伏。
就连吕辞卿险些都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更何况是副驾驶上没有系安全带还被捆住的那家伙。
谢三已经尽可能的将车开得平稳一些,但耳旁还是不断的响起对方哐哐哐的撞车窗声,听得他脑壳都开始跟着一起痛了。
竹珩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车子一震他整个人都栽倒在吕辞卿的怀里,一脸无辜道:“哎呀,坐不稳啦!”
你他妈还能敢再刻意一点吗?谢三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吕辞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碰瓷的行为,十分淡定地从他的身后拉出了一条安全带,然后把对方扣稳在了座位上。
这辆车的车主显然是已经有了孩子,所以竹珩身上这条五颜六色的儿童安全带看上去格外的牢固。
竹珩:“………………”
“太阳太阳给我们带来 ,七色光彩……”
谢三默默地打开了车载音乐,第一首就是经典儿歌七色光,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音乐的声音调大了些。
有那么一些人单身呢,你会觉得他怪可怜的。但还有那么一些人单身,你只会觉得他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副所长:虽然我倒车入库不合格,但我至少还记得安全带应该系好。
所长:那你真的很棒棒。
决定就是你了,出来吧【97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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