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大厦吗?”鬼来也认真地回忆了一会, 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还真去了一趟,妈的我刚出电梯电梯就直接掉下去了, 那傻逼保安居然还有脸说是我弄坏的。我靠, 也真就是他那天运气好了点儿, 让我给提早出电梯了两秒,否则看我不讹死他!”
当时据说是调查了监控那部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乘坐,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围观之下, 他只能灰溜溜地跟着保安一起走了。
当然最后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但那天也着实是把他气得够呛。
竹珩听到这话险些让嘴里的奶糖给噎到, 他用爪子捂着嘴咳了两声, 一脸若无其事地看向了窗外的云工喷泉。
孟浪也有些心虚地端起桌面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难怪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们提那部电梯的问题, 合着是已经有人替他们背来了黑锅了。
“那您有发现当天大厦里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万丰雪看着他认真问道。
鬼来也靠在椅背上思索了片刻, 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笑道:“也不好说有什么正常不正常,就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通常按理来说有佛界法器护着的地方我是随意去不得的, 可偏偏荣光大厦那处地方就玄的很。你从外边看吧金光扎眼的很, 可在里面待得久了就有点凉快了,那种凉快。”
自从他在地府谋职之后, 便不喜欢去人间的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 有法器护着的地方也更加少去, 生怕那些东西沾上自己身上的鬼气便没那么灵验了,但荣光大厦的确是有点特别。
竹珩抓了抓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着他, “我怎么没觉得里面有什么法器?”
“在您老眼中还有什么算得上法宝。”鬼来也嗤笑了声,但没过两秒他嘴角的笑容便突然收敛了起来,他扭头笃定地看着竹珩说道:“等一下,电梯是你们弄坏的?”
竹珩没想到这货反应的这么快,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甚至跳到茶几从奶糖罐子里抓了一把牛奶糖放到了鬼来也的手边,歪着脑袋卖萌道:“吃糖,可甜了。”
鬼来也默默地往沙发角落缩了缩,面带惊恐地说道:“你别这样,我这几年心脏已经脆弱的跟块玻璃一样,真的还想在阳间努力多苟几年。”
如果这是一只普通熊猫卖萌的话,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心都软了,可偏偏他先前见到了这人的模样,并且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所以现在看到这家伙恶意卖萌的模样,鬼来也只有一股心肌梗塞的感觉。
“…………”
大致的交换了一些消息后,鬼来也便起身准备离开了。临走前还跟吕辞卿借了两块钱坐公交,说是自己的手机在骑自行车的途中从口袋里掉了路上了,按照往常的经历十有□□是找不回来了,而身上的唯一的现金被他拿去买了部新手机。
说到这,他将自己的老式诺基亚冲众人晃了两下感慨道:“你敢想象这手机居然还不到一百吗,谁能想到当年一部n97都能七千多啊,真是时代的眼泪了。
”
众人:“…………”当年能用的上诺基亚n97,现在还在用诺基亚,想想看这还的确是时代的眼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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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来也离开不久后,茶几上的黄衣服小人微微动了一下。
“哎呀,我刚刚好像给睡着了。”庆忌迷迷糊糊地站直了身子,揉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忘了,我还给珩哥带了东西呢。”
说着他扒着马车的扶手,慢悠悠地钻到了自己的小车厢里,然后从里面扯出了一只膘肥体壮的桂花鱼。在离开那车厢的那一瞬间,那只鱼变得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胳膊那么长,尾巴噼里啪啦地在茶几上一顿乱拍,溅起了不少水珠。
竹珩非常敏捷地翻到了沙发的时候,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其他人被那条大鱼的鱼尾巴甩了一脸的水。
庆忌尴尬地冲他们笑了笑,然后从马车上窜了下来,用手里地小马鞭子狠狠地在鱼头上抽了一下。随后,那只鱼便立刻不能动弹地趴在茶几上了。
他仰着头看着默默抽纸巾擦脸的几人道歉,“啊,对不起啊,因为珩哥只吃新鲜的鱼,所以我就只好把它活着带过来。”
众人摆了摆手,比起在意这种事情,他们更加好奇庆忌马车里的结构,明明那么小的一个车厢,居然还能装得了这么大一条鱼,有点神奇。
听到众人的问题后,庆忌有些兴奋地在桂鱼身上蹦跶了两下,他高兴道:“以前只有小翼的,后来珩哥把自己的刀鞘送给我了,后来马车可以装特别特别特别多的的东西!”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的特别,足以说明了他有多喜欢那个车厢。
吕辞卿诧异地看了一眼趴在沙发扶手上鼓着嘴巴吃糖的竹珩,按照庆忌的意思,竹珩应该曾经是用刀当做武器的。
既然如此……那鱼还是拿去做松鼠桂鱼吧,所长应该会喜欢甜口的。
庆忌好奇地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随后仰头对着吕辞卿问道:“我可以帮你吗,我剃鱼鳞特别厉害!”
吕辞卿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也打不好意思拒绝的对方好意,只好认真地嘱咐了一句,“那你离炉灶远一些。”
如果不小心让对方给掉进锅里了,估计没炒两下就得熟了,那他恐怕就不好跟竹珩交代了。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种族天赋,庆忌处理起鱼来格外的顺手,那条桂花鱼的鱼鳞被他剃下来后整整齐齐地叠成了一排,在灯光下看着还有几分像艺术品。
“你是怎么跟,跟竹珩认识的。”吕辞卿洗着菜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为何,他莫名的在庆忌面前不愿意再喊竹珩为所长。
庆忌握着手里的小针撬着鱼背上的鱼鳞,他回忆了一小会后,笑着说道:“那是好早好早之前的事了,珩哥跟人打架的时候受伤从天上掉了下来,正好就掉进我住的湖里。之前湖里还住着一条很坏的龙,是珩哥帮我打跑它,珩哥特别厉害!”
庆忌本来是一片湖里的泽精,但在他修炼成精没几年,湖里就住进了一条蛟龙,那条蛟龙比庆忌厉害,便理所当然的鸠占鹊巢。甚至还使唤了他好多年,逼着他天天去抓鱼献给自己吃。
因此他抓鱼和杀鱼的本领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就在庆忌每天累得两眼泪汪汪的时候。
而突然有一天,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从天上掉了下来他受了伤,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甚至把湖泊都染上了颜色。
一直喜爱干净的蛟龙被气得从湖里钻了出来,想要宰了那个把自己湖泊弄脏的家伙。
庆忌觉得蛟龙可以欺负自己,但是不应该欺负这么好看的妖怪,于是他抱着准备挨揍的心理弱弱地挡在了那个妖怪的面前想保护他。
然后,在他眼里第一厉害的蛟龙,就轻易的被那个妖怪打跑了,那条坏龙临走前本来还想把他一起抓走。结果差点被削掉了一只爪子,只好独自灰溜溜的跑了。
听完这些话后,吕辞卿沉默了好一会,才又继续问道:“他当时受得伤很严重吗?”能够将湖泊都染上血色的伤口,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庆忌将最后一片鱼鳞剃干净后,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呀,珩哥当时就被划了一个小口,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吕辞卿:“…………”
竹珩悄悄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上,竖着耳朵非常认真地听着自己好朋友和副所长的对话。
而客厅的几人,皆是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的所长正在光明正大地偷听。
“妈的。”沉香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还是出门跑两圈冷静一下。他果然是认错了人,对吧!
竹珩啃着自己的爪子下意识地回想起了庆忌说的那件事情,当时他在云霄上和应龙庚辰决斗,打到一半那个魂淡说是有事想下次再打。
然后,那家伙便臭不要脸的突然恢复了原型,一尾巴就把毫无任何防备的他直接从云端上抽了下去,好巧不巧地就落到了庆忌居住的那个湖泊里。
而他当时本来就一身火气,又看到湖里居然还有一条龙。虽然那是条连真龙都算不上蛟龙,可还是让他忍不住拔刀相向,硬生生地将对方撵得远远的。
说起来,竹珩认识了很多的妖怪神仙,但能算得上朋友的倒的确没有多少个,至于他当时为什么会和一只小小的泽精成为朋友,也许是因为活了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挡在他的身前吧。
虽然后来他才得知真相,庆忌之所以当时那么护着他,完全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已。
“珩哥肯定很喜欢你吧。”庆忌看到吕辞卿手机上的挂件后,惊叹的问道。
吕辞卿搜菜谱的手一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庆忌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小针,“这是珩哥两千年前在我生辰的时候送给我的,也是他的毛毛。你是不是过了好多好多次的生辰啊?”
他有些羡慕地看着吕辞卿的熊猫挂件,这得活多久才能攒这么多呀。
听到了对方的话,吕辞卿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挂件。
原来两千年前他们所长是不频繁掉毛的……吕辞卿从庆忌的话里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是他的菜做的太重口了,而且看情况所长零食也不能再继续吃那么多了。
以及,看样子今晚的鱼得改做成清蒸的了,还是清淡点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吕辞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熊猫饲养员,我对不起所长。
竹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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