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同盟营地。
沈炼正举着杆长矛和“战友”们一起巡逻。
之前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朝廷官军，西凉的叛乱军阀到处拉壮丁、招新军，现在军中发现生面孔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这种情况无疑给锦衣卫的渗透工作提供了不少便利。
“听说你是从司隶人，怎么跑凉州来了？”
声音的方向来自身前的士兵。
沈炼所在的这片地方是专门集中新兵的营地，由于叛军将领们只是将他们视作炮灰，根本就懒得去抓纪律，所以巡逻队在执行任务中散漫聊天也不值得奇怪。“二零零”
沈炼用叛军营地中罕见的洛都“普通话”道：“混不下去了呗，想到西域谋份差事，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本来帝国政府是很少允许平民百姓去外地走动的，不过自从黄巾之乱开始后，这个政策就再也不复力度，因此他编造的理由并没什么毛病。
“那你可够倒霉的。”士兵咧嘴一笑，随即脸色一黯，“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被抓了壮丁，家里的牛羊也全被他们抢了。”
眼看对方要开启话痨模式，沈炼心中顿时有些不耐烦。
但为了扮演好角色，他还是装作有兴趣的样子问道：“你是牧民？”
“是的，不过我可不是普通的牧民，听阿母说，我还是大匈单于的后代呢。”
士兵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就你？”
饶是沉稳如沈炼，此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虽然北方的游牧草原向来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再尊贵的血统都有没落的一天。
但单于后代成了操着一口流利汉语的穷苦游牧民？
想想都感觉扯淡。
不过他有注意到，对方说的是“大匈”，而不是汉人习惯使用的蔑称“匈奴”。
“是真的。”士兵露出认真而骄傲的表情，“那个余扶罗单于听说过没？按家里的族谱算，我还是他叔叔，要是他死了，我是有权力去竞争单于之位的。”
沈炼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匈语你也听不懂，就告诉你我的汉语名字吧，刘去卑。听阿母说，我家以前好像是铁弗部落的。”
去卑？还姓刘？
沈炼觉得这名字好像听过，又好像压根没什么印象。
此外，当初部分匈奴归附时，好像只有极少数部族有允许使用皇姓的资格。
难道这刘去卑真是单于后代？
沈炼摇摇头。
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将名字先记下来就行了。
……
约两个时辰后。
所在的巡逻队进行了换岗后，沈炼便找准机会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一个同样士兵打扮的身影已在此等候。
他见沈炼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后，便赶紧上来禀报道：“大人，兄弟们都准备妥当了。另外各处军情也打听到了不少，随时可以将情报送至武威郡城。”
沈炼面色严肃地道：“再检查一遍，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由于这个时代的间谍战远没大明时期成熟，再加上叛军对新兵的招纳门槛很低，盘查也不严。
在这样的难度下，即便现在的锦衣卫训练不足，也仍旧可以较圆满地完成任务. .........
“是！保证能在决战时给予叛军当头一击！”
手下信心十足地道。
沈炼刚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眼角中窜过一道黑影。
“啧！大意了！”
沈炼和手下对视了一眼，随即掉头分两个方向进行围剿。
不管对方是否只是无意经过，也不管有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
为了确保任务万无一失，他都只能死！
当下，沈炼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动起来，灵活地完全不像个人类。
仅仅几个腾挪，他就跳到了那个不速之客的身前，并朝对方脑袋伸出了双手。
“嘎啦”一声！
那人的脖子应声而断。
干净！利落！
指挥使一气呵成的动作潇洒而凌厉，让堪堪赶来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他正准备叫声好。
突然，只见指挥使大人朝自己低喝道：“有两人！你身后！”
说罢便飞速闪来。
.手下立刻回头一看，发现有两个满脸茫然的士兵，正呆呆地盯着自己。
糟糕！
自己追击时的动静太大了些，居然不小心吸引到了别人！
那两个士兵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回身，口中的喊叫也呼之欲出。
手下额头顿时渗出了汗水。
晚了！
自己和指挥使大人就是身手再快也赶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噗！”
一声闷响。
下一刻，两名士兵被同一柄锋利的长剑贯穿，串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