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婉那不输折轻的那股子八卦劲儿,苏小小衷心的觉得,那日她家祖母给她办选婿宴,徐庭林也在其中并且替她解围的事儿若叫许婉知道了,只会更加解释不清。
许婉看着她欲言又止,拍了拍她肩膀,一脸体贴的开口道:“你不说也没事儿,我都能理解,那……咱们先回画舫上去,再瞧会儿?”。
“啊?”苏小小脑子有些乱,她怎么觉得许婉还在误会着她与徐庭林?
看着转身迈步,苏小小忙拉着她道:“我同徐二公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会儿进去了你可别胡说”。
“知道啦知道啦!”许婉挥挥手,只当她害羞。
苏小小还是有些不放心,忙跟了进去,防备着许婉什么时候口出惊言。
“对面发生了何事?”徐渺渺见两人回来,疑惑问道。
许婉摇摇头,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开口,“尚不知呢!我们打发了侍从去瞧瞧,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苏小小刚坐回来,桌下的手就被人握在手心,她一惊,忙转头望向身旁的人。
谢璟淮!她无声望着他,生怕被人发现不好解释,又不好喊他出口,只得张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他。
谢璟淮微微勾唇,若无旁骛的喝着茶,心情愉悦,仿佛茶都比方才甜了几分。
“苏小小,你一直盯着荣王世子瞧做什么?”。
许婉忽然出声,苏小小忙移开目光,却发觉徐渺渺兄妹都正望着自己。
“我……”苏小小眨眨眼,不知该如何解释。
谢璟淮转头温柔望向苏小小,“或许,是苏小姐觉得我很她眼缘罢了!”。
许婉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合眼缘?”。
许婉正要追问,徐渺渺忽然淡淡开口,“那人是谁?”。
她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都望向对面的画舫,大约四五个侍女急匆匆跑进去,没一会儿又被赶了出来。
什么瓜果瓷盘通通丢了一地,侍女们在外头张望着不敢再进去。
众人心里正疑惑时,便见去对面画舫打探的侍从进来,朝众人行了礼,才开口道:“是春意楼花魁和一名女子殴打起来了”。
“三王爷?”苏小小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瞥了眼徐渺渺,她神色无异,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可知所谓何事?”。
侍从解释道:“听说是今日的花魁是受了三王爷的邀才入画舫唱的曲儿,却未料三王爷带来的妾氏闹了起来,指责花魁姑娘魅惑三王爷”。
侍从说的还算委婉,都已经打了起来,骂的话尽是不入耳的。
苏小小转头瞪了谢璟淮一眼,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兄弟,说什么情深义重,转头一个两个的招惹女人。
谢璟淮表示自己很无辜。
侍从话还没说完,对面画舫却是越闹越凶了,两人从里头打到了外面,而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忍直视的望着两人的可不就是谢临昭吗?
苏小小腾得站起身,忽然出了画舫,直奔对面,徐渺渺等人也忙跟过去,怕她一时冲动。
唯有留在画舫里的谢璟淮目光追随着苏小小,似在深思着什么,并无出去的打算。
程平进来,望了望画舫内,恭敬开口,“世子,三王爷的画舫中……郡王也在”。
谢璟淮挑眉,诧异道:“是谢临昭约的他?”。
“是郡王约的三王爷”程平答道,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道:“二月期未到,若郡王见了世子您……”。
“那便回去吧!”谢璟淮扬唇,目光从苏小小身上移开,顿了顿,又从怀里拿出一支发簪,递给门口的侍女,“一会儿苏小姐回来,将这个交给她”。
程平默了默,道:“……世子英明”。
一片混乱的画舫里,两位女子怒目相对,发丝凌乱,颈间还有抓痕,两人姿态都算不得雅观。
而引起这片混乱的主角谢临昭却像没事儿人一般,等到,侍从两两人分开,才淡淡开口,“今日打翻的东西本王会让人送来新的,两位自便,本王就不奉陪了”。
“还真是……够欠揍的!”苏小小拳头捏得咯吱响,盯着谢临昭那副样子,劝自己要忍住,她不认识这个人!
“站住!”。
谢临昭自然是没走成,被身后的花魁唤住了,“三王爷”。
花魁缓缓上前走到他跟前,瞥了眼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侍妾,轻笑了声道:“王爷就这么走了,奴家岂不是白白受了今日的屈辱?”。
“你想如何?”谢临昭有些烦躁,语气也算不得温和。
花魁笑了笑,目光转向众人,“今日,是三王爷请妾来弹奏,三王爷的侍妾却忽然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妾的鼻子骂,说我是个狐媚子,勾得三王爷要包下三日画舫”。
“我今日,便想请三王爷说句话,证明妾的清白,妾虽出身风尘,却也知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说罢,花魁姑娘又瞥了侍妾一眼,
“我要的良人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这话谢临昭听了就不乐意了,“本王哪里不好了?云春姑娘,你说这话本王可就不乐意了”。
“呵”花魁轻笑了声,“敢问三王爷,您府上妻妾成群,可有一人是三王爷真心所爱?”。
“你这是何意?本王若不喜欢她们,怎会纳进府里?”。
谢临昭的话刚落,侍妾也忍不住跳出来道:“你这贱蹄子,竟敢这般对我家王爷说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花魁淡淡吐出几个字,“市井泼妇”。
妾氏便不管不顾的冲过来,嘴里喊着,“你说什么?我要撕了你的嘴……”。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拦住了,花魁转眸忘了眼谢临昭,“他日王爷遇见了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便明白妾这话了,只有她,只要是她,便什么都好,旁人都不重要”。
花魁垂着眸,似乎沉浸在某段往事里,抱着自己的琵琶朝谢临昭福身道:“今日的曲儿就到这里了,明后两日,若三王爷还想听,也请管好家中人,莫要放出来咬人了”。
“云春!你这贱.人,你说谁咬人呢?你敢讽我是狗?你本事就过来,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