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那声惊叫开始,他就知道他完蛋了!他慌乱地上前查看那个怪物,当拨开它脸上的长毛时,他认出了它就是那天来找他的两个男人之一。
他脸色惨白,是他判断错了,他有病,他们真的有病!虽然事发有因,但他确确实实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曾经向他求助却被他拒绝了的活生生的人……
他甚至猜想,他今晚是不是也是来向他求助的?
他完了!彻底完了!刚才目击证人已经跑了,他的人生亲手毁在了他自己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庞氏药业的人出现了。庞氏药业的负责人庞博找到他说,可以帮他摆平今晚发生的一切,没人会知道他杀了人,前提是让他帮他们做事。
他给了他一周的考虑时间,在这一周里当真什么事都没发生,没人报案,甚至连那个人的尸体都不见了。
再后来他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庞博的要求其实挺简单,就是帮他们监控实验者的表现,让他们即使在牢里也不敢开口。
事实上,他们拿捏住了每个实验者的死穴,就算没有他,这种情况也从未发生过。直到有一天,一个实验者发疯似地说他是被别人害了,要求见傅局。
庞博让他给那个人看了一段视频,他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后来再也没有闹过。
随着他和庞氏接触越多,就越觉得心惊胆战。一开始他以为他们只是在实验药物,药物出了差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后来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在打造半兽人!
最开始的实验人还比较温和,如刘浩,后面出现的实验人却越来越暴力,如那个攻击郁婉他们的男人。
他也害怕过,想过逃避,但没有用!他第一次尝试反抗时,差点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甚至也没人知道他死了。
他害怕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然后渐渐被世人遗忘。
因为这件事,他不敢和任何人过于亲近,他不想给自己多加一个死穴。
郁婉问:“找你的两个人就是刘浩和他朋友?”听到这里,脉络已经很明显了。
刘圆圆的李叔,也就是刘浩的那个朋友并没有失踪,而是被老刘误杀了。对方以此为威胁,让老刘开始为他卖命。
刘浩就是那晚的目击者,那晚他追着人跑了出来,看到了老刘杀人的那幕。所以,他在牢里会暗示郁婉老刘不是什么好人。
他也是实验品之一,只是他的运气比他朋友要好,发病比较温和。他一直处于庞氏的监控之中,而刘圆圆就是他的死穴。
老刘并不意外郁婉知道刘浩的事,毕竟她和刘圆圆是一伙的,但他十分意外郁婉还知道李兴,那个在众人眼里已经失踪了五年的人。
“没错,就是他们。”事到如今,说出了这个压在心底五年的秘密,他反而如释重负。
以前,只要想想后果他就觉得难以承受,但现在真正说出来后,他却觉得心情意外的平静。
“我有一点疑惑,像刘浩这样去过实验室的人,他们为什么甘冒风险一直留着?”九爷开口问。
这次如果不是刘浩的协助,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挖到实验室的老巢。刘浩在五年前就进行了实验,过了这么久,他身上已经没什么研究价值。
老刘突然低头笑了,笑得连肩膀都抖动了起来。“哈哈,谁说刘浩去过实验室?他只不过比一般人多长了个心眼罢了。他们太自信了,自信到以为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控。像刘浩这样的实验者,他们还留了很多。他们就喜欢看他们苦苦挣扎,要么妥协,要么毁灭!”
老刘说刘浩发现实验室的地址,是个偶然,他并没有真正去过实验室。
郁婉问老刘是怎么发现盯上刘圆圆的。
老刘说,刘圆圆来探监被他撞上了。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后面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来看刘浩了,就悄悄调了监控。
从监控里他没发现任何异常,除了刘浩提到的那个超市离实验室有点近。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在刘圆圆离开后跟上去看看,只是才跟了一小会儿,他就发现他自己也被人跟踪了。他想办法摆脱掉了尾巴,之后就去了刘圆圆的家。
在楼道里,他听到刘圆圆在和谁打电话说地址找到了,约人第二天面谈。他意识到实验室地址已经暴露了,就在她打完电话后制住了人,但刘圆圆在挣扎时趁机删除了电话记录,他只能在第二天守株待兔,然后就等到了郁婉。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临时改了见面地址,他们怎么会知道地址变了?”老刘很肯定,在他临时调整地点后,郁婉没有做出任何可疑动作。这也是他笃定她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但事实却是,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想办法通知了同伴新地址。
郁婉没想到他都坦白到这个份上了,突然又重提了问题交换,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难答。她解释,在她下楼买水果扫码付款时,趁机做了点手脚,给九爷发了个316过去。
其实在放送过去后,她也有些忐忑九爷能不能看明白她的意思。时间有限,她什么都没来及解释,就直接发了个数字过去。
事实证明,九爷的智商没让人失望。然后在警报器响的时候,她趁老刘向外望的时机发送了动手信号。
九爷收到信号后,立马就赶到了316的楼下,在等电梯时,他观察到电梯的楼层停靠变化,推测人已经下了楼,就和陈竹石守在了一楼。
电梯下到一楼后从里面只走出了一个男人,然后继续下行,于是他们又赶去了地下室。
老刘没想到他的设计被郁婉这个小丫头看得透透的,一时有些惊讶,最后却语带释然。能败在这样的对手手里,也不算冤枉。
他后面又交代说,他怀疑庞氏背后还有人。他有一个对接人代号为f,从f的言行举止里分析,他好像并不受庞氏管辖,偶尔无意中会流露出对庞氏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