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暴躁症!昨晚差点掐死了她二婶。她脾气不好,孤僻不合群,刁钻跋扈……总之,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所以,小叔你也千万千万别喜欢她!
霍景天用了他现在能想起的所有不好的形容词,一个劲地黑郁婉。谁知某爷听完,饶有兴致地追问:“还有么?”
“……”霍景天心内一片哀呼,拔凉拔凉的。完了完了,他小叔是中了那丫头的毒吧,他现在只想原地狗带!
这边霍九卿继续追查信息,那边郁婉刚带着她的一猫两狗爬上郁叔的车,就接到了徐思琪的求救电话。
“阿婉!救我!”电话里传来徐思琪焦虑不安的求救声,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被人发现。
“先别紧张,慢慢说。”郁婉先是安抚了她的情绪,然后从她那得知了她当前的情形。
霍九卿带人离开霍宅后留下了陈竹石继续看守徐思琪,她借口说上厕所才暂时摆脱了他的监视。
“别怕,后面如果有人再盘问你,你就直接告诉他,猫是我家的,你只是帮我要回猫。”
“这样真的成么?九爷一定会找上你的。”徐思琪有些不放心,要是被人发现了郁婉的秘密,她一定会被当成妖怪。
“没事的,放心,我能应付来。”郁婉继续安抚了她一会儿,才挂掉电话。
“郁叔,转道去华庭金铺,我有东西要取。”
霍九卿回霍宅后,为了证实自己对猫主人的猜想,果然又找徐思琪核对了一遍。
徐思琪按郁婉的交代回复了他,然后就被放了。她在一楼碰到了霍景天,打了个招呼,对方看她的眼神却躲躲闪闪的。
“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徐思琪逮住他,面露狐疑。难道她被请来做客都是他的功劳?
“你才做了亏心事!这个点你怎么在我家?”霍景天看到徐思琪时被吓了一跳,心想难道郁婉已经告诉她他知道她喜欢他了?居然这么快就找了上门。
不是他弄的鬼?徐思琪半信半疑中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你没做亏心事怎么看我的眼神闪闪躲躲的?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闪躲?小爷那是不想看到你!被你吓得眼睛都抽搐了!”霍景天撇下她,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大厅。
回房后,他抚着快速跳动的心脏皱眉,奇怪,他刚才怎么会那么紧张?他喜欢的人明明是郁知意,又不是那死胖子。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毕竟两人是从小斗到大的情分,他不忍看她伤心。现在的他还没意识到,对方对他的陪伴已经深入了骨髓,而这份不忍是出于他不愿推开她,这也是他最原始的自然反应,就好像膝跳反应一样,一旦被触碰,就不自主做出的反应。
很多时候,下意识的反应远比经过思考的反应来得真实,但人们却往往不愿相信。
他打开手机,发现之前给郁婉发的好友申请居然通过了。想了想,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霍景天: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如果被思琪知道,你就死定了!
郁婉:你为什么怕思琪知道?
霍景天:因为我不喜欢她!如果你是她朋友,就不要告诉她!我也会一直假装不知道。
郁婉:你不喜欢她,难道喜欢郁知意那样的?
霍景天:要你管?
郁婉:我会劝她喜欢别人,你不值得。
郁婉发完消息后就关了手机屏,合上了眼睛。她能看出霍景天还是有些在意思琪的,但这份在意远远不够,思琪如果继续喜欢他迟早会受伤。
霍景天盯着她发来的消息都快把手机屏盯穿了,什么意思?要那胖丫头喜欢别人?这话怎么看着这么让人不爽!
“你少多管闲事,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他飞快地输入一段文字,刚要点击发送时却愣住了,他又不喜欢那胖丫头,难道他还不许她喜欢别人?
快速删掉后,他又重新输入了一段。“随你!就她那样子,反正也找不到比本小爷更优秀的。”
郁婉本来打算小眯一会儿,看到他的消息,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她家思琪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人。
她打开相册,勾选了一张人猫图发了过去。
郁婉:“你的郁知意,我答应你只要她不动我,我就不会动她。但如果你敢再中伤思琪一分,我就把这些照片在学校公开。”
什么照片?疑惑中霍景天点开图片,一张俊脸先红后黑。照片里饭团那只蠢猫正趴在他领口微张的胸前,色眼眯眯地舔他的下巴。
艹!他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只猫给轻薄了!
啊啊啊!这只色猫,他要杀了它!霍景天拿起手机就冲出了房门。不一会儿,霍宅里又上演了一出人猫追逐大戏。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郁婉设计了,以为饭团是他小叔带过去的。霍九卿不是个爱解释的主儿,而方木他们更不会傻傻承认自己看到了小少爷那么丢人现眼的一幕。这个傍晚注定对他成迷。
当夜,方木把收集到的郁婉的资料交给了霍九卿。
霍九卿翻了不到几页就看完了,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上。“只有这些?”
方木战战兢兢,“自从她患病后,就搬离了郁宅,后面一直在接受治疗,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每年呆在郁家的时间也只有一两个月,咱们的人能查到的资料实在太少了。”
不是太少,是几乎没有,就连一张正面照也没有,只能从侧脸看出五官精致,是个漂亮孩子。
“下去安排一下,明天行程改到学校。”霍九卿合上资料,既然查不到什么有用消息,就只能当面去会会人了。
“可是明天约了傅局长,那边答应帮忙提供关于近期凶兽伤人案的线索。”方木惊愕,爷是不是对小金牌的事太上心了,连近年来一直在坚持调查的事都推到了一边。
“上午去学校,下午去见傅局。”
“是。”方木不敢置喙他的决定,按他的吩咐调整了行程。爷既然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方木退下后,霍九卿起身踱步到窗户前向外望去。昏黄路灯下,萧冷肃清的院子里前天堆积的残雪已经融化了一半。
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并没有马上吃药,而是硬生生杠了下来,幽深的眸子里坚毅冰冷,不见半丝波动。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发病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三年前,他心脏附近中过一枪,每到天冷的时候,就痛得厉害。
可就算是已经千疮百孔又怎样?在查出当年真相前,他绝不允许自己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