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前的一出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宁家人吃饭的心情。
反观另一边,气氛就变得莫名有几分微妙。
傅霖面无表情的坐在孟如馨身旁,墨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思绪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英和陶华池到包厢之后便察觉到了傅康胜十分难看的脸色,即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脸色也依旧没有好转。
倒是一旁的傅夫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立刻掩去了脸上的不愉,换上了一抹客套的笑容。
“你看看,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商量阿霖和如馨的婚事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都怪宁语汐,扫了我们所有人的兴致。”
宁英面色一沉,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一个沟壑。
“你们遇到那个死……宁语汐了?”
“死丫头”三个字差一点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宁英察觉到不妥立刻换了称呼。
“是啊奶奶,语汐和舅爷爷他们今天也来这里吃饭,您说巧不巧,原本我想着大家一起,可惜语汐不愿意。”
孟如馨垮下肩膀低下头,周身萦绕着浓浓的失落。
宁英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突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算了,她不愿意来也别勉强,我们还是商量商量这两个孩子订婚和结婚的事吧。”
幸亏那死丫头没来。
她来了如馨和傅霖的婚事恐怕就要被她搅黄了。
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之后有了傅家做助力,他们才有机会把宁家夺回来。
“是啊是啊,今天商量婚事才是大事。”
傅夫人笑着说道,胳膊肘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旁边脸色难看的傅康胜。
傅康胜沉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勉强掩去脸上的阴沉。
见他终于不沉着一张脸,傅夫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我都找人看过了,腊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订婚定在这一天,你们看怎么样?”
孟如馨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心底里其实是不满的。
距离腊月二十八还有十几天,她总害怕这十几天出什么变数。
抬眸朝着宁英看去,宁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略微迟疑了片刻,沉吟道:
“腊月二十八距离新年只有两天,我担心到时候到场的宾客不会太多,万一到时候场面不够盛大丢的不还是傅家和宁家的脸?
不如把日子提前几天?刚好我也找大师算了算,腊月十八是个万事诸宜的好日子。”
傅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即使心里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再过几天就要腊月十八了,时间上是不是太赶了一点?很多事都来不及准备。”
“既然要订婚,就让阿霖和如馨先把工作上的事放一放,他们两个人一起准备,一定来得及。”
“那……你们两个人的意见呢?”
习惯了发号施令,这还是傅夫人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愿意妥协,便转头看向孟如馨和傅霖。
孟如馨一脸娇羞的笑看了傅霖一眼。
“我都听阿霖的。”
“阿霖,你的意见呢?”
傅夫人看出傅霖一直处在游离状态,刻意出声问了一句。
傅霖眸光闪烁了一下,迷蒙的眼眸恢复了清明。
“就定在腊月二十八吧,最近公司事多,走不开。”
身子微微有些紧绷,孟如馨柔柔一笑。
“奶奶,伯母,那就腊月二十八吧,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听她都这么说了,宁英也不好再说什么,面上虽带着笑,但是眼底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沉了几分。
“那就商量一下聘礼和嫁妆的事吧。”
“聘礼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八十八万外加一套别墅,嫁妆那边……如馨一早就已经许诺过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孟如馨心里狠狠一沉,眼底一闪而过一抹不可置信。
以傅家的地位竟然只拿出来八十八万当做聘礼?
她在傅家人心里是有多不值钱?
宁英脸上的笑意不减,眸色却愈发的阴沉。
“八十八万?傅夫人,这聘礼不太合适吧。”
以宁氏集团现在的市值,百分之一的股份就值几十亿。
他们想用八十八万就换得宁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傅夫人也自知给的不多,给自己打起了圆场。
“聘礼不就是图个吉利嘛!将来他们两个人结婚,傅家的东西不就是你们宁家的东西,何必计较的这么清楚呢?”
呵!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结婚之后别墅是他傅家的,宁氏和傅氏的股份是他傅家的,除了八十八万,她宁家还剩下什么?
宁英敛去眸中的不悦,抿了抿唇。
“既然如此,不如我宁家也出八十八万外加一辆限量款豪车,反正不过就是图个吉利,嫁妆和聘礼对等就行了。”
傅夫人眸光闪烁了一下,笑着说道:
“害!这不是商量吗?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提出来,或者你们说一个数?”
宁英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气定神闲的开口。
“既然两个孩子真心相爱,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宁家愿意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嫁妆,但是你们傅家是不是也要拿出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诚意?”
百分之十的股份!!!?
那可是价值上亿的聘礼!
用上亿的聘礼娶一个孟如馨回家,这可不是一笔值钱的买卖。
可是宁氏集团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属实诱人,一时之间,傅夫人衡量不出他们用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换百分之五的股份是盈还是亏。
看着自己的婚姻俨然变成了一场交易,傅霖思绪流转,不禁想到了半年前他去向宁语汐提亲的场景。
他清楚的记得宁外公从未向傅家讨要过什么,傅家给什么,宁外公和语汐全部欣然接受。
对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对语汐好。
要无条件的对语汐好。
那才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结婚该有的样子。
胸口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攥紧,闷得喘不过气来,傅霖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滑出尖锐的声音。
察觉到自己失态,傅霖开口说了一句“我去趟卫生间”,便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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