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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跟江楠通过很多次电话，可这终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是房东，我是租客。
我们之间的关系，由利益产生，很纯粹。
如果再深究一些的话，我们甚至算是两个陌生人。可这一刻，江楠提出了自己对于旧味的看法，我也乐于跟她阐述我的观点。
没有缘由。
非要扯上一些原因的话，大抵是解忧跟旧味的意义很相近吧。她想通过自己的咖啡厅，让来这喝咖啡的人，忘记忧愁；我想用自己经营的私房菜馆，让食客找到心中久违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灵魂默契”
总之，我们攀谈了起来，关于旧味与咖啡厅结合的形式。我相信江楠会用过来人的角度，给我提出可行性意见。
而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听过我的问话后，江楠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很自然的抽出一颗，吧嗒点燃。
“知道你们男人不喜欢抽这种烟，我就不给你了。”
“嗨，你给我我也不能抽，戒掉了。”
江楠挑了挑眉，很是诧异的看着我。
见此，我给了她解释，“我女朋友让我戒的。”
“那你们真的很相爱。”
“我只知道，自己想跟她在一起生活。”
江楠没有言语，可在某一个瞬间，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神色中的落寞与羡慕，曾经，也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的世界，我笃定。
只是涉及个人隐私，我不会继续问下去。
一支烟的时间，是我们彼此沉默的时间。
“你刚刚说，那只是咱们自己的看法，可你自己有没有真的站在过食客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她终于再度开口，对我说道：“私房菜馆的定义是安静，是格调，是味道，还可能是些其它的东西，毕竟，在当下这个社会，开店，尤其是开这种餐馆的，一定会有自己的经营内核，对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旧味......就是我的私房菜馆的名字，关于它的经营内核，是让食客回味老郑州的味道，并在这个时间内，找到自己心里久违的东西。”
“这个立意很棒。”江楠对我竖起一个拇指，“用情怀来牵扯，这样一来，菜馆的格调就会比那些普通餐厅，高上不少。冒昧问一句，你之前经营的时候，没少赚钱吧？”
“不算多，但肯定不会少。”犹豫片刻，我给了她这么一个答案。
“这个时候，我更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在菜馆的楼下，开一家咖啡厅了。”
“因为我想打造一个品牌，将旧味打造成郑州餐饮圈子里的，独特品牌。”我没有隐瞒，直接对江楠说了实话，“老店因为城市改造，被拆除了，现在我手里有些钱，加上之前我跟自己的食客们有过一个约定，我们把打造旧味餐饮品牌的计划，称之为打造乌托邦。”
“乌托邦？”
江楠微微蹙眉。
“对，就是乌托邦......我们这一代人，现实得不够彻底，天真得又不够纯粹。这二者，无论哪个，我们都做不到极致，所以干脆折中。
我跟食客约定的计划是众筹开店，让大家都能参与进旧味的经营里，有一种参与感的同时，更能生出一种归属感，每个人心里久违的东西都不会一致，可归根结底，又差不了什么的。”
“你可以啊，这个想法真的太......”江楠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恕我直言，这个想法真的很大胆，也有些不现实。当然，如果能成功的话，到时候你所收获的，绝对无法估量。”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
“可是你却在这么做。”
“可以这么理解吧。我想试试。”轻轻叹了一声，我对江楠说道：“人们总习惯拿自己与别人标榜，我呢，只想做自己。既然餐饮圈子里的形式已经固定了，我为什么不尝试另辟蹊径。”
“我看好你这种想法，但我不看好你做这种事情。”
江楠给我分析道：“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你可选错了地方，这是农科路，整个郑州夜生活最丰富的地段之一，甚至有些时候，之一都可以抛去。
每天来这的都是什么人啊？饱经压力的都市白领，不知愁滋味的拆二代，还有一些想要另辟蹊径赚钱的姑娘。他们更愿意在这喝酒，而不是吃饭。
当然，如果你想把自己的私房菜馆，定义成深夜食堂那类性质的馆子，你就当我这话没说过。”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江楠继续说道：“咱们再说回咖啡厅，有一说一，解忧在这条街上经营过三年，这三年里，我肯定会有自己固定的客源；如果你在这儿新开一家店，难免会让人心里产生对比。我并不认为你这种没涉猎过这种行业的人，能够超过我。”
“呃......”
张了张嘴，我始终没能说出话来，因为我现在很惊讶。
按理说，江楠是房东，她将自己的门市挂牌出租，肯定是希望能够租出去的，而我是意向房客，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我们会产生租赁关系。
在很多人眼里，这样就足够了，房子租出去，只要不破坏，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几乎没人能像她这样，条理有秩的帮房客分析。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分析之后，还给了我建议——把旧味开在农科路，并不合适。
除非，我转换自己的经营思路，将旧味改造成类似于深夜食堂性质的餐馆。
我不禁反思，如果真的改造了，那么之前的那些老食客还会买账吗？再者，失去了经营内核的旧味，跟那些普通餐馆还有什么区别？
只是，农科路这里，是我考量了很久的地方；地理位置、租金、客流、还有受众群体，都是我觉着最适合旧味选址的。
我迟疑了，在听过江楠的分析之后。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私房菜馆的形式不变，经营的方式改变一下？......比如说，营业时间，亦或对于食客的选定。尽可能的将个性彰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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