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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世界上,大部分人的二十五岁,是人生伊始;离开象牙塔,刚刚步入社会不过两年光景,阅历不多,单凭满腔热忱,一心要在脚下的城市,扎根发展。

    有那么一小撮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二十五岁,恰好可以走着父母安排好的路,只要不是特别败家,总归可以过自由且优渥的一生,例如钱程,就是这样的人。

    而我,跟前两者都不一样,确切的说,我是二者的结合体。

    求学的时候家境优渥,丰衣足食,从未为钱而发愁。毕业之后,也有两年好的光景,接手了母亲的广告公司,有着张健那样的兄弟跟我一起经营。安歌那个时候也没有出国,我们三个年轻人一起,将点点广告,差一步打造成郑州广告圈子里的一线品牌。

    如果没有母亲的意外......一切,都会是极其理想化的剧本。只可惜,生活这个编剧,从不会按照一个人的主观意愿,去编写剧情。

    那年春天,母亲突然检查出了乳腺癌,多方诊治不见效果后,我决定带她出国治疗,恰好,彼时正是公司发展最为关键的阶段,几乎所有的钱,都被我投在了跟进的一个项目上,国外的医疗,一切都要自理,冗杂的费用,压的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于是,我想到了自己的老同学钱程。

    我跟他提出了借款,可他,一个被我当做兄弟的人,趁机告诉我说,自己想进军广告行业......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不顾安歌与张健的反对,将公司以三百万的价格卖给了钱程。

    最后,母亲终究没能抵过命运的齿轮,在那个秋天离开了这个世界,幸好,这个孤独了大半生的女人,走的很安详。

    至于钱程,我没有理由怨恨,一个人帮助另一个人,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况且,他总归是在寒冬中送了我一盆炭火。

    再之后,安歌出国留学,张健留在公司,成了元老。而我,沉寂在悲伤中一段时间后,开了如今的旧味私房菜馆。

    什么都没变,什么也都变了,不过重头来过。

    这是我跟安歌在圣彼得堡时,她留给我的话,至今,它都扎根在我的心头。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钱程,这段往事,我会任由时间将它洗刷的一干二净,可我今天碰见了他,那段过往,恍若泄了洪的闸门,奔涌而上。我想起了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我想起了命运的不公与蹉跎,此刻,我无比需要安慰。

    能给我安慰的人,也只会是安歌。

    我要见她!

    哪怕我们分处与两个国家,被几千公里的距离阻隔!

    我下意识的用力踩下了油门,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奔回旧味,第一时间拨通视频通话给她。

    ......

    正午的阳光是那么耀眼,将老式建筑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华,我坐在院子左侧角落的摇椅上,手中握着手机,满含期盼的,给安歌拨打出了视频通话请求。

    圣彼得堡现在是八点,安歌已经起床,应该正吃着早饭,正常来讲,她有充足的时间接我电话,可在通话拨出去的时候,我却有些忐忑。

    全因昨夜的争吵。

    拨打之前,被我选择性忘却的事情,如今,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幸好,安歌并没有给我过多犹豫的时间,她,接通了视频通话。

    她的屋子很暗,即便窗帘已经打开也是如此,想来,圣彼得堡今天的天气,不似郑州这般明媚。餐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早餐,一杯牛奶,还有两块面包。安歌就这样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想你了。”

    我确实想她了,想她能够带给我的安慰,所以这样的开场白并不突兀。

    “哦。”

    安歌轻轻应了一声,拿起面包,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对我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一会儿还有事。”

    “你不是九点才上课吗?”

    “嗯。”

    “那你着什么急?”

    “想早些去。”

    “......”

    我竭力的在找话题,而她,给我的只是冷漠。

    我想不通,我又有些理解。

    “今天,我碰到钱程了。”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对安歌说道:“想起那些事儿,心里有点堵。”

    “哦。”

    透过屏幕,我看到了安歌平静的没有半点波动的眸子,就像一汪清泉,清澈,也冰冷。

    “安歌。”

    “怎么?”

    “......算了,没什么。”颓然一笑,我对她说道:“你那边今天可能会有雨,记得带伞,我这儿要忙了。”

    “我知道的,天气预报我能看到。”

    “我只是叮嘱一下你。”

    安歌笑着说:“我更愿意有人给我撑伞。”

    她的话,让我心脏猛地一抽,跟着就是一阵疼痛,“再过半年,半年之后,每次雨天,我都给你撑伞。”

    “行呢...那我挂了,吃过饭后,我还要去上课。”

    “其实,其实,我想让你安慰安慰我的。”一个男人,终究没法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将心事掩藏。

    “顾灿,你又不是孩子,何况又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明明笑着,她的笑,明明是我最喜欢看到的,可现在,我有点冷。

    许是见我没有回应,安歌接着说道:“当初,我跟张健都有劝过你,况且国内不是没有医院,可结果呢?一切还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你后悔了,心里难过了,想要安慰了,说句不好听的,你顾灿早干嘛去了?”

    我愣了。

    彻底的怔住。

    心中不断的质问自己,这是安歌?这番话,是从我爱了五年的姑娘口中说出的?

    她话里的每个字,都如击缶,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我胸膛!

    “你...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问。

    “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不是吗?”

    “你是安歌?”

    “呵,我不是安歌,我还会是谁?”安歌笑着反问。

    “操。”

    骂了一声,我终于爆发出了,五年感情中的第一次怒火,“你tm不是安歌,你就是个冷血的灯塔水母。我想问问你,五年感情在你眼里是什么?我顾灿在你眼里是什么?仅仅就因为昨天的误解,被你妈加工之后告诉了你,你就对我有这么大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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