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说完了话就继续给相爷把脉,凤九酒的心却是整个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有人这样子的大胆,竟然害自己的父亲。
“相爷是突然中了邪风,回来之后一直用不对药,这药慢慢地就成了慢性毒药。”
神医说到了这里叹气,若是再迟一些病入膏肓,可就是难办。
“求求神医救我父亲。”到了这里凤九酒什么也顾不上的就跪在了地上,脸上都是眼泪,众人将她搀扶起,神医写着方子。
“我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只能慢慢试药。”
如今的办法也没有更好的,凤九酒只能将希望都放在这里,她让人给了这神医重重的银子,那人却是不肯收下。
“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凤九酒看着顾林成这一次帮了自己大忙,也是心怀感激,那人却是说能够帮到相爷就是最好的事情。
“如若他日有用的上相府的地方,九酒一定用尽全力。”
凤九酒知道自己的父亲如今是脱了危险,可这家里的下毒之人,她却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她匆匆回了后院,直奔厨房,命丫鬟将所有参与熬药的婆子全部带到跟前,逐一盘问。
凤九酒稳当当坐着,她身边的小丫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婆子们呵斥道:“今天小姐在这,谁都跑不了,老实交代,除了在场这些人,还有谁碰过相爷的药?”
婆子们互相对视着,而后摇头。
“好,那我问你们,近来都是谁守在药炉子跟前的?”
跪在最前边的婆子抬头:“回禀小姐,咱们几人都有份儿,这,实在没个准儿呀。”
凤九酒不疾不徐,从每个人的脸色和眼神上扫过去,慢悠悠道:“那就仔细想想,每次熬药时,谁一定会出现,一次不落的,都好好想。”
众人沉默下来,又开始互相打量,凤九酒掐着时间,等了一刻钟。
“想清楚没?”
“回小姐,若真这么说的话,就数王婆子平日里的活儿最清闲,给相爷熬药又是要紧事,便是她日日看着,就连送药也是她亲自走一趟的。”
凤九酒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边,角落里,王婆子满脸惶恐,等凤九酒看到她,她顿时就慌了,匆匆跪走到凤九酒跟前。
“小姐,老奴冤枉,相爷出事和奴婢没半点关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那药怎么会出问题呢?不可能出问题啊。”
凤九酒瞬间拉下脸,“从我进门到现在,有说过问题是出在药里头吗?王妈妈,您何出此言?”
王婆子一愣,惊讶的看着凤九酒,张口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利索。
最前头那个婆子惊呼一声,看着王婆子的眼神都变了,“小姐,奴婢有话说,这王婆子恐怕是被人收买了,她有个干儿子,好吃懒惰,还爱赌,有段时间王婆子到处借钱求人,要给她那干儿子还赌债,可奴婢们哪儿有那么多银子。”
凤九酒看向王婆子,“她所言当真?”
“不,不不,没有,我是借钱了,但是我没给他还赌债,这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你干儿子有没有欠赌债,你敢当着小姐的面说没有?”
一群婆子吵起来没完,什么脏话都往外蹦,凤九酒被吵得头疼,她挥手唤来丫鬟,凤九酒对她耳语一番。
突然有个婆子高喊一声,“小姐,奴婢知道,她那干儿子就住在城东小帽儿巷,您去逮住那赌徒来府里一审就明白了。”
凤九酒挥退丫鬟,起身让小厮把王婆子带到跟前:“我记得你是家生子,无儿无女,想必极是看重你那个干儿子,你若说出谁陷害我爹,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没,没人指使我,我没有害相爷。”
王婆子连连磕头,眼神却闪烁不敢看凤九酒,摆明了有鬼。
既然好话不听,凤九酒也懒得跟她耗着了,退后一步,让小厮上前。
“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给你的慢性毒药,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给爹爹下毒了?”
凤九酒等不到她吭声,心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再给她机会:“别把人打死,务必问出她是受何人指使。”
“是,小姐放心。”
两个家仆人高马大,胳膊上的腱子肉一疙瘩一疙瘩,他们使劲儿的话那一板子下去得要疼死。
王婆子越想越怕,连连磕头求饶:“小姐大慈大悲,放过奴婢吧,奴婢家人都去了,如今就剩那么一个干儿子呀。”
“怕死还不说出是受谁指使?”
凤九酒已经断定,下毒的人就是这王婆子,她借不到银子给干儿子还债,定然被有心人盯上,借此机会,才将毒手伸进府里。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等你干儿子来吧。”
约莫不过一刻钟,丫鬟便匆匆赶了回来,神色慌张,“小姐,没抓到人,左右邻居说那人有一天出去赌钱,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什么?”
“奴婢还打听出,那人八成是死了,这话是他隔壁一个汉子说的,他说赌坊的人都这么说……”
王婆子听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那人说了,他帮我儿还钱——”
凤九酒揪住她的衣领子:“你刚才说什么?谁帮你们还钱的?是不是他让你给我爹下毒?”
任由凤九酒怎么质问,王婆子只是呆呆坐着,傻了似的。
凤九酒刚偏个身,一道寒光便刺过来,只听一声闷哼,王婆子便倒地不起。
紧接着,又有一道寒光刺过来,这次直击凤九酒面门,小丫鬟一把将她撞开,自己肩膀受了一箭,痛的脸色煞白。
“保护好小姐,来人啊,有刺客,快抓刺客!”热乎乎的血顿时淌了一地,血腥味儿越来越重。
有个婆子哆嗦着问了句,“小姐,王婆子是不是死了?”
“死人了,死人了!”
凤九酒摁住小丫鬟的肩膀,死死掐着动脉,扭头怒吼一声:“都给我住嘴!吵什么吵?”
很快,相府护卫都跑了过来,却不见半个贼人的影子。
凤九酒冷冷瞥了眼众人:“贼人呢?抓住没有?”
“回小姐的话,那人跑的太快,而且功夫很好,小的们不是对手,没追上。”
凤九酒到了这里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人就是来灭口的,为的就是死无对证,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整个人嘴唇要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