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云没说话,静静望着她。
“你厨艺如何?”
“你是说做饭么?”她凝眉,“做饭的口味就一般般,我以前在甜品店上班的,什么甜品都会做,自我感觉还算不错。”
凤九酒琢磨了半天,硬是没能理解她话中意,“何为‘甜品’,何为‘上班’?”
阮知云微微一愣,转了转眸子,“上班就是固定去某一个地方做工,至于甜品嘛,就是饭后点心。”
“类似于糕点之类的,不过品种繁多比糕点好吃。”
她扬了扬唇,眼中带着几分光芒。
凤九酒忽然明白她前世为何那般名声大噪了,做的便是出人意料。
“既然如此,不如到了府上,你便做这些,我会让人给你们姐弟安排好舒适的屋子,你们安心住下便好。”
“等明儿再长大一些,我会安排夫子教他念书的,不会薄待你们。”
阮知云微微一怔,没想到她想的如此周全,心里到底还是感动的。
如果不是凤小姐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山沟沟里。
更别说明儿的死活了。
不捞出来,恐怕就粘在床底了。
“多谢凤小姐,我定会不离不弃。”
对她来说,这可算个重诺了。
凤九酒弯起唇角,“累就靠着歇歇,离京中还有不少路。”
找到阮知云,她心底的石头总算放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行人赶了不少路,临近京城前特意提早进了客栈整顿歇息,然而凤九酒意外的看见允夜。
他怎会在此,脸色还如此难看?
谁惹他了?
好歹看见,凤九酒便不能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她疑声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为何不在京中好生待着?
允夜汤姆看着她,眼底有些阴霾。
这是他能做选择的么?
皇帝不知何时发现她不在府中,以为她离家出走,还特意召见他,嘱咐他多哄哄,将人劝回来。
他沉了沉气,直接起身去了她方才开厢房,大喇喇往哪儿一趟。
一人便占了整个床。
这回换凤九酒黑脸了。
“王爷这是何意?”她将行礼包袱扯下,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王妃看不出来?”他直起身,一脚踩在床沿上,胳膊搭住。
“妾身实在不明白。”她眉眼清冷,“去荆州也是同王爷说过的,您也并未阻拦,怎么半路却要过来找茬?”
“找茬?”他轻声一笑,“本王不过是路过,偶遇罢了,眼下困得很。”
说罢,他再度躺了回去。
凤九酒咬了咬牙,真是个无赖。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去开一间,却被掌柜告知无房。
于是只能灰溜溜回到原来的厢房。
看到他睡得那般坦然,凤九酒有些生气,可又没法将人赶走。
毫不客气的抱走被子,她打了个地铺。
没想到入夜的第一晚竟如此可怜。
心中生着闷气,凤九酒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夜凉如水,阮知云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总有些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
她拧紧眉头,额角渗出冷汗,极不安稳,下一刻,猛然惊醒。
扶着胸口剧烈喘息着,背后生出一身冷汗。
又做噩梦了。
她拍了拍胸脯,擦了擦额角,正准备继续睡觉,那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再度传来,并且越发清楚!
阮知云微微拧眉,愣了片刻后,心里猛的咯噔一声,似乎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冲下床,将门轻轻打开一点缝隙。
黑暗中,身穿黑衣的人闯进一楼,手握银刃,刀尖滴血,她双眸不可抑制的睁大。
来不及思考,她迅速将明儿从床上抱起来,屏住呼吸,手脚极轻的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她们的厢房在三楼,还有一点时间,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阮知云小心翼翼的往凤九酒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