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们都走了,包括潜伏在后面树林中的人。”赵宽扶着金耀阳说道。
“嗯,这次冲突过后恐怕宗门师徒一脉与宗族大姓的裂隙又进一步扩大了,而且之后的发展肯定会远超我们之前的估计。”张虚清捋着胡须轻声感叹。
“师尊,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定会用尽办法来对付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赵宽看着虚弱的金耀阳说了句,师徒一脉实力大多不如大姓宗族子弟,如果真的爆发冲突,那场面难以想象。
“回去吧……”张虚清不置可否,宽大的长袍一甩,转身离去。
……
内门赵宽的洞府中,金耀阳正直挺挺地躺在一张冰玉床上,连战林晓、林霸天兄弟,对他的消耗极大,虽然自己没受什么伤,但心劲上的耗费也需要他缓上半天,否则不利于后期修行。
“金师弟,身体无恙了吧?”赵宽缓步走入洞府,满脸关怀地问道。
“多谢赵师兄,我身体基本好了,这几日打扰师兄清修了。”金耀阳拱手致谢。
“哪里的话,金师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虽然你我非同门,但几番交流下来,我却当你如我亲师弟,不用这样客套。”赵宽推心置腹,他对金耀阳有种莫名的好感。
“赵师兄,还是多谢了。”金耀阳对赵宽印象不错,因此不排斥当他的小师弟。
“金师弟既然身体无恙了,师尊吩咐过,你好些咱们就去找他。”
“即是如此,那现在便过去,不敢让张长老久等。”
赵宽带着金耀阳一路来到张虚清洞府大殿前。
大殿依旧大气辉煌,张虚清负手而立,仿佛就在等候两人的到来。
“弟子赵宽,拜见师尊。”
“外门金耀阳,拜见张长老。”
“免礼。”张虚清轻轻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金耀阳缓缓扶起。
“耀阳,身体可好了?”
“不敢让长者挂怀,弟子身体已无大碍。”
“不错,不错,连番激斗翌日居然神色如常,大有可为啊!”张虚清夸耀一番,他对金耀阳如今的实力深感欣慰。敢在同境界硬撼林霸天的没有几人,甚至内门一些实力稍差些的金丹长老也不是林霸天的对手,但这次金耀阳却接连激战林晓、林霸天两兄弟而不落下风,让张虚清长了脸,毕竟大家都知道外门金耀阳是他张虚清的人。
“不敢当长老如此夸奖。”金耀阳微微欠身。
“拿去吧!”张虚清随手扔过来一件护身宝甲,金耀阳单手一抓,稳稳接住,他定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大路货色。
“长老这是?”金耀阳明知故问。
“此乃离火练甲,穿上后不惧水火,可抵挡金丹大圆满全力一击,即使在元婴老怪手下,也有保命的机会。”张虚清细致地介绍着宝甲的作用。
“如此贵重,耀阳如何敢收啊!长老使不得!”金耀阳一脸激动,嘴上说着不敢收,但却将宝甲死死抓在手里。
“金师弟,师尊给的,你就安心收下吧!”赵宽出声圆场。
“如此,那便多谢长老了。”金耀阳行了个大礼,宝贝谁会嫌多啊。
“嗯,孺子可教啊!”张虚清随口说道。
金耀阳心里美滋滋啊!战平了林氏兄弟还有宝贝拿,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恐怕都找不到。
“耀阳,你可知我宗门现在内外危机四伏?”张虚清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地问道。
“嗯?危机四伏?”金耀阳脑中思索,他不知道张虚清这老头接下来葫芦里卖什么药。
“耀阳不知。”金耀阳实话实说,这种事情最忌讳乱猜,既然大佬开口问了,一定会有后话。
“你可知道我天河宗师徒一脉与宗族大姓斗争之事?”
“略有耳闻,但请长老详言。”怎么扯到师徒一脉和宗族大姓的争端了,金耀阳虽然曾听其他外门弟子说过,但是并没有在意,他只想好好修炼,等到修为通天时好回到自己熟悉的苍蓝星。
“这一切都要从天河立派开始,我天河宗初代开宗祖师从中州只身来到南州,那时候的南州还不叫南州,而叫南荒,当时整个神州分为东漠、西海、南荒、北岭、中州五大区域。”
“这其中中州修真门派繁多,可以说元婴多如狗,返虚满地走,化神期的修士也很容易见到。”
金耀阳听着话有点纳闷了,这和自己现在了解到的五大洲情况不一样,现在修为到达元婴期就可以在一方称雄称霸,返虚期的修士几乎绝迹,化神期巨佬就是传说。
张虚清看着金耀阳面带疑惑,继续讲到,“但就在十万年前,整个修真世界不知是何缘故突然灵气大减,原本十分浓郁的灵气突然减少,稀薄到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一,中州各大门派高层派出无数高手查探原因,但都毫无所获,随着灵气进一步稀薄,凡俗界基本没有灵气,只有名山大川,还残存少量稀薄的灵气,因此中州各大门派为争夺仅有的聚灵之地大打出手,这一战就是七百年。”
“七百年?难道是?”震惊中的金耀阳下意识打断了张虚清的讲解。
“你猜的不错,就是宗门内典籍上记载的中州浩劫。中州浩劫持续700年,整个中州大陆可以说是生灵涂炭,而初代祖师就是为避免祸端,从中州前往当时的南荒寻找灵气尚存之地修炼,机遇巧合下就找到了现在的地方。”张虚清摸了摸胡须,继续说道。
“在寻找灵气浓郁之地的过程中初代祖师受到一对师徒和一对父子的帮助,在他们的鼎力相助下才建成了现在的天河宗。”
原来宗门是这么建立起来的,金耀阳心里想着,要是自己穿越能到十万年前,不知会是哪一番风景。
“宗门开宗后初代祖师因为心力耗尽、灵力衰竭很快故去,而后宗门在那对父子和师徒的带领下逐渐走上正轨,我天河宗也越来越繁盛,但是祸患也就此埋下。”
“起初的五万年宗门相安无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徒一脉和大姓宗族一系的争端也越发不可调和,到了如今已经势同水火。”
“张长老,这样的情形不是可以通过联姻来调和吗?让大姓宗族的子弟嫁给师徒一脉的人,两个派系相互通婚,结成连理,不就解决了吗?”
“哈哈哈……耀阳你果然是天纵奇才,心思机敏之辈,这方法确实曾经有效果。”张虚清哈哈一笑,在无人提点的情况下,金耀阳居然直接想到这种方法,很出乎他的意料。
“曾经有效?”金耀阳纳闷了,他熟读史书,不同种族通婚能够缓解矛盾,可以说是很有效果的,怎么到了这里就行了?
“这一切都要从三万年前说起,那是的宗门出现了一位不世天才,名叫陆荣山,资质平平,但修真二十年修为高绝,几近化神。”张虚清说这话的时候不禁自豪,毕竟天河宗祖上也阔过。
“他提出师徒一脉和大姓宗族一系通婚双修,在这一举措下大大缓解了宗门内两派的矛盾,双方敌对态势趋于缓和,而后三百年,宗门大姓宗族与师徒一脉未曾再发生矛盾。”
“但人算不如天算,大姓宗族中出了个冒惊风的男性修士,因为和爱侣情感不和,一怒之下将出身师徒一脉的爱侣击杀,并抛尸荒野,这下子算是捅破了天。”
“杀妻吗?确实算的上丧尽天良了。”金耀阳点评了句。
“这之后宗门内两大派系相互指责,都说对方是故意挑起事端,随后这冒惊风不知是何缘故居然惨死在洞府中,这下双方火气都起来了。”
“大姓宗族指责师徒一脉故意报复,师徒一脉指责大姓宗族杀人灭口,双方大战随之暴发,宗门内高手损失殆尽,天河宗也从南州数一数二的大派跌落为三流修真门派,宗门第二十三代宗主也因此重伤故去,可以说是惊天巨变。”
“真是可惜啊!窝里斗要不得。”金耀阳又感慨了句。
张虚清继续说道,“这样的混乱大约持续了百年时间,宗门两派看着继续斗下去也不是事情,于是坐下来商量,但是多次商议无果,双方又打了起来,如此反复十余次,宗门元气大减,又被妖邪偷袭了山门,几乎到了灭门的地步,这下两派才罢手言和。”
“双方约定各出代表组成长老会,全权负责决断宗门事务,就这样互相摩擦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张虚清叹了口气,这令人唏嘘的过往见证了天河宗开派以来的兴衰。
“确实是沧海桑田啊!令人唏嘘。”金耀阳也不免感慨。
普通筑基期修士寿命不过三百载,金丹修士寿命不过千年,元婴老怪寿元三千年,返虚修士五千年寿元,化神修士几近万年寿元,但都抵不过时光长河的冲刷。
修士是这样,修真宗门更是如此,小门小派动辄被人灭门,擎天巨宗也有着自己的矛盾。
“金耀阳!”张虚清郑重其事地叫着金耀阳的名字。
“啊?外门弟子金耀阳在。”金耀阳被这下弄得摸不清头脑。
“可愿为我师徒一脉求得一线生机?”张虚清直言。
“啊?长老,弟子人微言轻,实力低微,恐难当此重任啊!”金耀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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