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那么可爱的阿满嘛,早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又何必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呢?”
月儿脸上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然后重新坐了下来,“说吧,东西在哪儿?”
“让陆君勋过来,我会亲自告诉他。”
我冷冷地看着她,而月儿的脸色在听到我说这句话之后,瞬间便变成了铁黑色。
“不行。”
她想也不想的便回绝了我,而且态度十分的强硬,看起来毫无商量的余地。
她的身体微有些颤抖着,明显开始有些害怕。
又或者,是惊慌?
“你怕什么呢?反正陆君勋也是听你的话才会给阿满配型的不是吗?”我冷嗤地看着她。
现在主动权似乎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摊开肩膀,十分愿意配合的态度,“你想交易,可以啊,我现在完全配合你,但是我的条件就是,一定要跟陆君勋当面谈谈,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也行,我总能想办法联系到陆君勋的,但是你绝不会找到那个东西在哪里。”
之所以想亲自见一面陆君勋,我就是想看看,他真的是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不救?
明明那天,他是自己跑过去配型的,而且我一直不让他去掺和。
顾生出的这份报告也有问题,他之前就说过,陆君勋的身体完全不适合配型,会要了他的命,但是我刚才看的那份报告里,这件事情连提都没有提一下。
月儿明显也不知道,否则她是不会让陆君勋和阿满一命换一命的。
又或者……
这份报告根本就是假的,是她模仿了顾生的签字,故意引诱我上当的?
没想到我如此的顽固,月儿脸上的面具终于崩不住了,开始皲裂。
“我今天就要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这样我才能回去跟陆君勋商量,看他想不想过来见你,如果他不想过来见你,我总不能把他架过来吧?洛言,你应该清楚的,你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终于不再笑,而是换上了一副更加狰狞的面孔。
怪不得,从我见她第一面起,她就一直在笑,原来月儿不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魔鬼。
或者,这是她的本真面目吧。
“可以,让我给陆君勋打个电话。”我又退了一步,玩味地看着她,“不会连打个电话也不可以吧?”
“不行。”
月儿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会受不了你的哀求而心软。”
“那就没有得谈了,连电话也打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示意那边看守的人带我回去。
心里却焦灼着,如果月儿不上我的勾,那么,阿满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把她的命当成一种博弈,这是我做过的最狠毒的事情。
但是上天怜我。
“等等。”月儿终于没忍住,出声制止了我再往前走。
我缓缓回过头,毫无商量的看着她,就想看看她做出何种举动来。
“你以为我叫住你,是会同意你的条件吗?”她呵呵一笑,手里却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手机来,屏幕正在播放着什么,看起来很是杂乱。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但是却让自己狠狠心无视那些东西,“不管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退步的……”
“别急嘛,你看了这个就应该能想清楚自己会怎么做了。”
月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横屏,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看守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连头都不回一下。
按规定,我们两个人是不允许靠这么近的,但是也不知道月儿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替她看着门。
“好好看看,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阿满了。”月儿将手机屏硬塞到了我的眼前,强迫我看着。
长长的走廊里,有医生有护士,所有的人都忙成一团,平板车上推着一个小小的团成一团的身影,有医生在前面开道,不断的大声喊着,让开让开,护士们在不断的轻声哄着病床上的小女孩,她的头发凌乱成一片,甚至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除了阿满谁还会让顾生如此心焦?
“阿满……”
我瞬间泪崩,腿一下子就软了。
月儿挑眉,“现在肯告诉我,那个东西在哪里了吗?”
“马上打电话给医院,现在就让陆君勋过去,一定要把阿满救回来,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已经快要崩溃,那个画面太让我震撼了,或者惊恐,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近过。
一想到以后生生世世都再也不见,我的心就像是刀绞一样的难受,痛得我弯了腰。
但是月儿却丝毫不松口,她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我,“你不要给我糊弄事情,我告诉你,先把东西给我,否则你就眼睁睁看着阿满去死吧。”
“在琳琅那里,在琳琅那里!”我惊声尖叫着,像是发泄不满一样,将东西的所在告诉她,然后又苦苦哀求,“让陆君勋去救阿满,让他去,阿满也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当然,他一下会救的,不过得是我说救,他才能救。”
月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那轻轻柔柔的笑意,但是下一秒,她却一把将我甩开推在了地上,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下,她只要再碰多一会儿,就会脏了她的手。
“柳月儿,你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情,不怕遭报应吗?”
我恶狠狠地看着她朝着门外走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低声诅咒着她。
没有人来收了这个恶魔,那么只有祈求天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了。
柳月儿轻轻瞥了我一眼,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优雅但却哈哈大笑着,半晌,才收住了笑,轻启薄唇,“那最好是快点儿,我等着呢。”
说着,便转身离开。
我心如死灰一样,四脚发冷,如坠入冰窟。
怎么被看守带回去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只知道脑海里不断闪回的,是阿满灿烂的笑脸,还有她开始软软甜甜的叫妈妈。
她终于学会开口说话了,但是我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回到了单人鉴于之后,我便开始仔细的整理思路,关于柳月儿这个人,我之前忽略了太多。
刚认识的时候,她是那么一个仙子一样的人儿,连泪水都是洁白的,我甚至还想着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帮助她,让她逃出魔窟。
哪怕是在陆家待了那么久,我也从未防范过她,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仅仅只是被陆良平克克隆出来用以怀念自己前妻的,那么,她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的权力?
仔细回想,那些闹剧,甚至都要陪演的嫌疑,破绽就是周姨。
她每一次面对月儿的神情都不同,月儿害怕的时候,她在笑,月儿笑的时候,她瑟瑟发抖。
一个什么样的佣人,会有这么明显而巨大的情绪变化?
她一定是被人调教好了的,甚至是再三的演练过的。
所以,陆良平的粗鲁还有他的残暴都是伪装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讨月儿的欢心。
而她也终于通过我把陆君勋吸引了过去,这样,她便顺理成章的彻底霸占了陆君勋?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不不是逃出陆良平的身边,而是通过我对她的不设备,一步一步的瓦解我所有的东西。
现在,连我也进来了,那么,她就可以和陆君勋明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我的两个孩子,她也不会放任不管的,甚至,陆君勋依旧会同意她照顾他们,从而认贼做娘?
“呵呵……”
我忍不住开始啪啪鼓掌,原来月儿才是真正的幕后高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像。
怕是袁世温也是她特意安插在叶新爱身边的吧,只有这样,袁世温才能准确无误的将我带到陆良平的家里去,好让她实施自己的计划。
柳月儿,这个缜密而可怕的女人。
我的背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里泛起了一股恶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明明想清楚了一切,但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要求见我的律师也没有人来理我,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终于有来叫我出去,说是有人保释。
“不是确定了嫌疑吗?也可以保释吗?”
我像是机械一样的问着登记员这个问题,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戳了戳我手下的纸,“想不想出去了?想出去就快点填,不想出去现在就回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生忍着一口气,把资料填好,然后换了我进来之前穿的衣服,大步离开。
一出大门就看到了陆厉,正靠在一辆黑色的跑车上,戴着墨镜,坏笑着看着我。
好像我不是从鉴于里出来的,而是从机场刚刚下机,准备回家一样。
“先去医院。”
我来不及跟他寒暄,上了车,便开始系安全带。
陆厉张大了嘴巴,反应了一会儿,才撇嘴上了车。爱你,无言以对更新速度最快。
src="/webpack/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