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直到现在,镇国将军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是荒谬。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在宫里东张西望的凌菲儿。
他到底是怎么就同意早朝之际将她带进宫中。
不禁拖累他错过了早朝,还在这烈日下面暴晒。虽然他作为武将很多时候不必参加早朝,但是已经进了宫。却错过了早朝的时间,落在旁人眼里肯定会传出不利的话。
以至于镇国将军带着这个吵吵嚷嚷的逆女只得在殿外等候皇帝的传召。
寻常这个时候皇帝通常都会在御书房,身边的公公告诉镇国将军。此时皇帝和丞相正在处理一件大事。命令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得打扰。
艳阳天里,父女两人顶着大太阳。
凌菲儿心有疑虑打听了事情,公公卖镇国将军的面子,在凌菲儿的耳畔轻声说道,“是关于世子的婚事。”
公公只说了一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做贼心虚的跑了。
“爹!我就说吧,果然是有这件事情!宫里的朋友就是这么说得,丞相找了皇上提了赐婚的事情。我肯定要来通知杜衡姐姐啊!”
凌菲儿一副大义凛然,声音洪亮。
镇国将军连忙瞪了她一眼,“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别在那里胡言乱语。为父虽然同意带你进宫和国师见面,没让你在这里干捕风捉影的事。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咋咋呼呼的丫头。”
“父亲大人,谢谢。但是大家都说我像你。”
凌菲儿嘴一龇,露出两个虎牙。
镇国将军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等待了许久,总算是丞相从对面而来。丞相的样子看起来很急迫,并没有揣摩镇国将军的来意,急急忙忙地打了一声招呼,连镇国将军身旁的凌菲儿也没看见,直接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不多时,皇帝同意两人进去。
皇帝自从那天在御书房就认识了凌菲儿,体会过她的直率。并没有在意因为他误了镇国将军参加早朝一事,轻描淡写的让她多学一些礼仪,便挥手让宫女带她去见杜衡。
此刻正值晌午,杜衡的本就简洁的屋子被照得敞亮,凌菲儿驾轻就熟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坐下之后,总觉得不对劲,回头又将门窗关上。
杜衡眼见着明亮的屋子,瞬间黑了下来,抬眸看到凌菲儿不禁关上了窗户,甚至将帘子也拉上了。
屋子瞬间黑了下来,凌菲儿一副鬼祟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在杜衡的耳边悄咪咪地说着什么,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特工接头。
杜衡猛地噗嗤一笑,“原来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那你只管放心,今天皇上是去回绝丞相。”
“哈?这件事情你都知道。这可是我托了宫里十几道关系才搞到的第一手消息。”凌菲儿苦恼着,拍着脑袋一想,自己的重点抓错了,“不是,杜衡姐姐你确定吗?”
杜衡一把拉开了帘子,将凌菲儿拉了出去,“是的,准确无误,皇上亲口告诉我。走,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御花园北边的春园可以随时进入,在那里可以随意转悠。”
凌菲儿一听到随意二字,瞬间睁大了双眼。她一直不喜欢宫里的原因之一就是宫里规矩太多,这也不准碰,那也不得摸。
来这里和蹲监狱一样,没想到杜衡说到了‘随意’二字。
她可还没有在宫里面随意转悠过呢。
来到了春园,里面的小路错杂,园林布置抢夺天工。稀奇古怪的花草树木层出不穷。凌菲儿很快就放飞自我,在里面随意玩耍。
“哟,这不是国师吗?不去给父皇治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羲和公主,她被前簇后拥而来。公主出身,说话底气十足,一副高贵的样子。
杜衡立刻将凌菲儿拉到了身边,解释道是出来走走。
羲和对杜衡的言简意赅很是不满意,眼珠一转,“看起来国师很闲,不过也是。你就是一个宫外的大夫,连太医院的门槛都进不了。父皇只不过是心情好,觉得有趣请你进来。本公主提醒你一句,你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关你屁事!”
凌菲儿拦在两人中间,凶巴巴的瞪羲和,“你生病还不得大夫给你治病,神气什么呢!”
羲和听着凌菲儿粗鲁的语气,肯定一定是杜衡带来不上台面的丫鬟,伸手就朝着凌菲儿打去,“哪里来的乡野丫头!”
巴掌还没有打到凌菲儿,就被凌菲儿抓住了手,凌菲儿用力折着她的手腕,“有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我是凌菲儿,要打架直接冲着我来。”
羲和喊着疼。
凌菲儿手一松放开了她,“看什么看,再看就揍你一顿。你们这些人通通我都打一遍。”
羲和带的宫女立刻缩到了羲和的身后,小声地提醒道,这是外面传言的女魔头,镇国将军的女儿。
传言里面凌菲儿谁都敢打,羲和不想在这里吃了苦头,灰溜溜地带人离开。
走在路上,羲和越想越不服气,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就能这么退缩呢。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她疼得皱了皱眉头,直接扎进了梅妃的宫殿里面。
“母妃,母妃,有人打我。”
羲和哭声传了整条长廊,梅妃顾及不到手上的事情,连忙走了出去。仔细的打量着羲和,查看她身上的伤口。
羲和卷起手腕,上面正铁青着。一边哭着,一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杜衡,不就是一个大夫嘛。我说得也是真实,她就让凌菲儿打我。前些日子母妃您也听说了,凌菲儿一个人可以打好几个人。我这才回来了,要不然指不定会伤成什么样。”
梅妃不忍地连忙叫唤人来给羲和上药,心疼地说着,“在宫里也敢这么嚣张。羲和你放心,我会让她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
杜衡听到脉搏里传来健康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患病的迹象。各项检查表明,面前的梅妃十分的健康。她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梅妃娘娘这几日是一直心口痛吗?”
梅妃捂着心口,一副很是难受的样子,“怎么,国师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吗?”
被问的人一脸莫名其妙,甚至做出了痛苦心悸的样子。
杜衡自从听到皇帝请她去给梅妃看病,就觉得奇怪。她和梅妃并无交情,梅妃应该更信任她的诊治太医。
而现在梅妃显然是没病装病,杜衡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余光不禁在帘子的下角看到了熟悉的衣角。
她确定今天羲和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
这是梅妃的宝贝公主羲和。
脑海里忽然闪过公公曾说的话。
杜衡猛地清醒过来,为了避免麻烦。她躬身地退后一步,“请梅妃娘娘恕微臣无能,无法判断出娘娘的病因。”
杜衡做了告辞。
“站住。谁都知道国师的医术高超。”梅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杜衡,眼中透露出微弱的不满,“本宫看来,你是不想给本宫医治吧。今天你治不好本宫的病,就别想离开这里。”
宫殿的大门被宫女堵住。
“梅妃娘娘严重了,微臣确实看不出梅妃娘娘的病情,换言之,在臣看来娘娘的身体身体安康。微臣是受皇命而来,等着回禀皇上。微臣要告退了。如果太医能够看出梅妃娘娘的病,微臣无话可说。”
杜衡搬出了皇帝,这一点令梅妃十分不爽。她靠在贵妃榻上,挑了挑眉,威胁道“国师的医术自然是比太医还要高明几分,肯定是能看出什么名堂。”
“怎么?是要无病生有吗?”杜衡的眼睛犀利起来,她看得出梅妃是在故意为难她,“若是惊动了皇上,恐怕是欺……”
“大胆!”梅妃及时打断了杜衡的话。
杜衡冲着梅妃笑了笑,“微臣是开一个玩笑,是微臣无能,不能给娘娘治病,微臣告辞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拦住杜衡。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上座的梅妃。梅妃第一次吃了这样一个亏,气得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
另一边的白雁灵也不好过,丞相回来之后,当即骂了她一顿。质问她为何要说假话,差点坏了大事。
白雁灵被丞相惩罚,一气之下就出了府。
尤其是一时气急,身边也没有带一个丫鬟。孤零零的一个人往大街上走,不知觉就往连翼经常路过的道上走。
这个时候她迫切的想要见到连翼。
尽管连翼根本就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这样的现实令她更加丧气,面前忽然被人拦住。之间是几个喝多了的纨绔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雁灵指挥丫鬟想要将人揍一顿,猛地发现她是一个人。当即害怕的掉头就跑,她力量太小很快就被拦住。
那些人将人捂住了嘴,往小巷子里面拖。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完全没注意到困在最中间的白雁灵。
连翼骑在马上,从这边一闪而过。忽然勒紧了缰绳,直接将最中间的白雁灵拉了出来。歹人一看是连翼,当即吓得连影子都没有。
连翼回头看白雁灵,询问她的情况。
白雁灵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衣服被拉扯的皱巴巴的。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连翼,那双眼睛很快就回过神。
她张了张嘴,猛地大喊起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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