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眼见着刽子手举起了刀,大夫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大声呵斥着“不行,这是大院,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血淋淋的事情。”
“今日召集了这么多人,也正是让大家看看背叛者的结果。”杜衡面上没有一丝的退缩,点头示意刽子手继续。
长刀在阳光的照射在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大夫人气得跺脚,“臭丫头,你这是想要脏了我的院子!啊!”
大夫人话没有说完,长刀刺下去,小桃直接昏死过去。
鲜血泼溅在最为接近的大夫人脸上、身上、鞋上……
吓得大夫人猛地退后几步,面色煞白的难看,伸手指着杜衡,张开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大夫人的身体一直颤抖着,幸亏是右边丫鬟及时将她扶住。
丫鬟仔细一看,只见大夫人吓得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
“小姐……夫人她……”
平时瞧她刁钻狠毒,如今连个血都见不得。
“大抵是被吓得,不妨事。将大伯母直接送到房间里面休息。不多时就会恢复了。”、
杜衡说完,也没瞧小桃生死,直接拉着连翼往她府上的屋子里面去。今儿原本药材的原材料就不够,还被林涵浪费了一壶。
杜衡只好继续煎药,打算将这些药制成药丸,以后她便不回来日日制药了。好在是府上也有不少丫鬟,杜衡计划在子时之前将药丸熬制。
连翼瞧她干活认真,屋子里面的人手还远远不够,也不闲着,一同搭把手烧火磨药。
下午的时候,大夫人悠悠转醒,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叫唤半天也没人回应。只得坐了起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瞧见外面院子里面一滩血迹触目惊心,院子里面不仅没有人,更没有人去处理院子。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大夫人心里将杜衡骂了千遍万遍,怒气冲冲的穿着鞋子下来找人,走出了院子才看到廊上经过一个急匆匆的丫鬟。
“你!就是你!我就刚睡了一会,人都到哪里偷懒去了?都是巴不得我死是吧。”
大夫人上前揪住丫鬟的头发,丫鬟害怕的连忙跪了下来,“大夫人息怒,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府上所有的丫鬟都被小姐叫到屋子里面帮忙去了。奴婢也是不得不去。”
“小姐?哪个小姐?”大夫人听得一头雾水。
“是杜衡小姐,小姐正忙着给老爷制药呢。”
“制药?”大夫人看了一眼天色,寻思之前杜衡也是只有一个人,就将药熬好了。她先是当众处置小桃,将她吓昏了过去,如今又借口制药,支走了那么多人,她肯定是想出什么坏主意。
大夫人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冷哼一声,加快步伐去找杜衡算账,“制药需要这么多人吗?都已经嫁人了,还敢指使我屋子里面的人。真当这杜家是她的不成。我这非得教训教训这臭丫头。”
“大夫人您现在不能过去,刚才小姐交代了,她的药房不能进去,说是里面正炼着药,大家就只能在外面帮忙。”
大夫人哪里会听这个小丫头的话,脚步一顿回头瞧着小丫鬟。小丫鬟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正高兴着,冷不防听到大夫人问话,“老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那药管用吗?”
闻言,小丫鬟笑道“老爷中午的时候就醒了,现在气色好多了。已经不咳血了。小姐的药就像灵丹妙药一般,听说再连续吃上半个月,老爷就会彻底恢复了。”
大夫人眼珠子转了转,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像是算计着什么,很快脸上就带了一层笑意,继续朝着杜衡屋子的方向过去。
“哎,夫人,你这是去哪里?”
大夫人三步两步就将丫鬟甩在了后面。正要闯进屋子,一干丫鬟都打算拦着她。被她一句谁当家做主的话吓了回去。
当即,大夫人一脚踹开了门,看见屋子的中间摆着一个炉子,炉子里面的火正燃燃的烧着。大夫人也不懂这是什么名堂,一脚直接将炉子踹翻。
此时杜衡正忙着称量药材,听到砰的一声,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大夫人闯进来不说,进来之后一脚踹翻了炉子,炉子摔到在地上,火花烧着了一旁的帘子,吓得小丫鬟们连忙去扑火。
屋子里面一团乱,火势刚被控制,大夫人不甘心的将炼丹炉里面的火彻底剿灭了。
水将柴火打湿,炉子里面的药材也泼洒出来,刚才的努力全部白费。杜衡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夫人,“大伯母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给大伯制备的药,你现在这么一闹,会影响到大伯的恢复。”
“谁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名堂。熬药就熬药,你搞个炉子谁知道这是你制药的物件。我瞧着就觉得挺邪门的。”大夫人叉着腰,为她所做的事情感到得意,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杜衡的面色微微变化,连翼瞧见杜衡是已经恼怒了。也亏面前的人是杜家的大夫人,又是长辈,否则杜衡恐怕就直接上去开打了。
杜衡强忍怒火,“我嘱咐了外面所有的人,不得放任何人进来。这件事情大伯母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如今这药也被踢翻了,大伯的病情若是被耽误了,到时候你别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你少拿这些来吓我。老爷的病也不是很难治。刚才来了一个大夫,已经看出了老爷身体真正的毛病,如今为老爷重新开了药。你也别在这里费功夫了。你要搞什么鬼名堂,回你的世子府去折腾。老爷刚醒来,那边需要人手,这边的人,我得全部都带回去。”
没料想到大夫人直接过河拆桥。杜衡不相信会有什么大夫早不看出晚不看出来,偏偏是这个时候,“你!好,既然大伯母这边有神医在此,我也就不添乱了。希望神医尽快治好大伯的病,毕竟我这个庸医根本就不管治。”
杜衡讽刺了一句,随后同连翼一起离开。
路上杜衡琢磨府上怎么可能平白多了一个神医,肯定是大伯母自己自作聪明。这次吵到这个地步,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等到杜衡走了以后,大夫人眉开眼笑,连忙找了几个大夫过来。
当时杜衡给杜锋送的药里面的药渣全部被大夫人单独留了下来。大夫人就是有这个为保障,将杜衡直接赶了出去。
药渣摆着桌子上面,大夫们最是了解这些药材。这些药只要重新配制,就可以给杜锋服下。这样一来,也就不算是杜衡的人情。
大夫人的算盘敲的响亮。
半晌的功夫,两个大夫都露出难色,原来这些药材都和杜衡药方上面写的一一吻合,但是关键的药材并不是这些。
这些药材里面混出了其他的气味,是几味奇怪的药材研磨成粉兑进去的。
如此一来除了配药的杜衡,谁也不知道这药里面是什么。
大夫人闻言气得涨红了脸,“这个该死的贱人,果然没安好心。原来还留着这一手呢。难怪走的这么干脆得意,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到了傍晚,杜锋的病情再一次发作。没有药物克制,病情又开始复发。
大夫人没面去见杜衡,可是这件事因为大夫人而起,其他人连踏进世子府的机会都没有。家里的人纷纷指责大夫人过于偏激。
大夫人恶人先告状,当着杜家长老的面,哭诉是杜衡先吓她再先,她一气之下才出此下策,又散播了许多不利于杜衡的谣言。
但是大夫人抵不住众口,只得再一次上门拜访杜衡。
杜衡这一次下了死命令,不会见大夫人。就算她苦苦哀求进来客厅,也见不到杜衡。最后直接硬闯了世子妃,几个小厮按着她,她便以死相逼。
府上被她闹得人仰马翻,最后还是惊动了杜衡。
大夫人在挣扎的时候,搞得一身狼狈,一把抓住杜衡的手,正要说话。、杜衡面色清冷,冷漠的掰开大夫人的手“既然你家中已经有神医,何故来求一个庸医。”
“家里哪有什么神医,这一次是我错了,是我认错了大夫,错怪了她。念在都是一家人,衡儿赶紧去看看大伯吧。”
大夫人声泪俱下,杜衡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觉得恶心,“我想大伯母应该是打算用药渣来判断是药材,结果发现有几味配置不出,所以才过来的吧。”
被杜衡猜中了心思,大夫人无言以对,一口一个求杜衡念及亲情赶紧去救人。
“既然大伯母诚心,我也不是念亲情的人,我肯定会说药方子。但是今天我配了一天的药,非常疲惫。里面的药材我也忘记了。指不定明天、后天……就会想起来了。到时候大伯母再来讨要吧。”
“你大伯哪能挨到那个时候!”大夫人看到杜衡是铁了心了,此时她眼眶是真红了,几乎要哀求杜衡。
“可是到底是谁推倒了大伯的药,我告诉你,今天没有药的话,大伯肯定撑不到明天早上。而害死大伯的人就是你!”杜衡狠狠地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抿住口,终于哭了出来,“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