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因为大长老用了慑蛊术,强行控制住了金蚕蛊王,因而神鬼莫测的金蚕蛊也显出了身形。
就在离叶梵心口不过三寸的距离,一只金色的虫子悬浮在半空中,虫子只有半指长,全身金光闪闪,跟金子似的,样子并没有多稀奇,就是额上凸出一个小角,彰显着它蛊王的身份。
金蚕蛊王自有骄傲,就连仡徕弥丽和二长老、三长老都很少见到它的真身,这会陡然见到,发现它额上的虫角好似又长了些,神情皆震了震。
季宗衍和仡徕纱却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同时拉着叶梵后退。
“叶梵,没事吧?”两人又同时开口,紧张地问道。
“没事。”叶梵摇头,漆黑的眸光颇感兴趣地看着浮在半空的小虫子,蠢蠢欲动地伸手去摸摸,难得在现今的社会,还能有这样一只蛊王。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也不再那么无知,虽然不知道自己背包里的那只蛊王是什么品种,但级别已经到了接近蛊神的地步,这只金蚕蛊王在它面前,就是小弟弟。
未等叶梵有动作,大长老已经用慑蛊术将金蚕蛊王召了回去,没入了他的体内。
也不知道是施用慑蛊术,还是金蚕蛊王生气给他的反噬,大长老身形晃了晃,猛地喷出口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仡芈族长第一时间就扶住了他,苍白的脸上充满着担忧之色,二长老和三长老还围了过去。
“你刚刚,是想对叶梵做什么?”季宗衍将叶梵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大长老,漫天的威势压了过去。
“季处长,这一定是误会,大老长放出金蚕蛊王是为了失去控制的蛊虫。”仡徕弥丽横在中间,一头冷汗地解释,她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金蚕蛊王怎么会袭击叶梵,但她相信,这一定不是大长老的本意。
“误会?哼……”季宗衍并不认可这个解释,还想再说什么,叶梵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道:“季处,不怪大长老。”
她知道是因为包里的那只蛊王让金蚕蛊王察觉到气息才会引发这场误会,是她的错,而且金蚕蛊王并没有要伤她的意思。
叶梵既然这么说了,季宗衍便也不再揪着不放,他现在对她也是谜之自信,大长老若真的对她有杀心,他相信,此刻大长老一定是躺地上的。
仡徕弥丽他们也是松了口气,他们看着叶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大长老似乎也顾着平复气息,安抚体内的金蚕蛊王,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只得压下一肚子的疑惑,当作刚才的一幕从没有发生过。
无论什么原因,追究起来,好像都是他们理亏,只得等没外人的时间再询问大长老。
他们都以为金蚕蛊王在靠近叶梵的时候就被大长老用慑蛊术强行控制住,若是知道她两次不动声色地避开,只怕就没这么淡定了。
唯有仡徕弥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着美眸瞅着叶梵,又看向她背后的背包,莫名就激动起来。
不过此时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仡徕弥丽转开话题,主动道:“叶队长,接下来是否让我们先为子弟们收殓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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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之所以神识彻底陷入昏迷中,也是为了接收这庞大的记忆。
从破碎的记忆里‘看到’前世发生的点滴,叶梵其实总有一种在看他人人生的感觉,然而当大量记忆涌入,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陡然恢复了记忆,她真切地感受到那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她的所思所想,甚至她出门喜欢先迈左脚还是迈右脚都那么清晰真实。
她就是叶祖,叶祖就是她。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她几乎是忆起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但却没有她最后留下预言的记忆,甚至是没有九翼犼蛇的记忆,很明显,她前世的记忆还欠缺了一块。
“天道……又是天道。”叶梵深深看着无星无月如泼墨的夜空,嘴角勾着冷邪的弧度。
咔嚓!
沉得仿若要塌下来的夜空突而电闪雷鸣,黑幕上布满着闪电,声威浩大,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炸开一般。
现在是深夜,云城很多普通民众都被雷电响声从梦中惊醒,捂着狂跳的心口茫然地看着窗外可怖的雷电,疑惑不已:天气预报没说这两天有雨啊?这闪电打得真恐怖。
修炼者也被这天上的雷电吓到,纷纷各出手段探查,修为高深的都能感知到雷电的不正常,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更像是传说中的天罚雷劫,但现在这个时代,真正的修士都没有一个,谁能引动雷劫?
云城特殊办事处,季宗衍看着天幕上的雷电,心绪不宁,他擅紫微斗数,对天机的感悟比其他的人要深。
今夜天上突现雷电,声雷震天,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雷电现象,明显不是自然雷电现象,这让他不禁想起前些时候,接到龙虎山传来的信息,还有唐大师等国家奉养的相术师透露的消息,心绪更加难安。
他修为尚浅,自是不敢妄测国运,但国之大相术师时刻都在关注着国运,推测运势走向。
当今盛世,国运昌隆,正是发展腾飞之时,并且是势不可挡之势,可就在前段时间,先是唐大师等四大相术师,再是龙虎山,皆推算到国运有变,却无法推算出是何变动,变在何方,是好还是坏。
为了推算,四大相术师均遭到严重反噬,若非有国之气运加身庇佑,早已身死道消,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大大折损了道基。
现在又出现这般的异像,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季处。”净吾推开门走了进来,汇报道:“气象局回复,根据气象检测,今夜天气正常,并无雷电。”
季宗衍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他看着雷电凝聚的方向,突而若有所感,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