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待看清楚少女的样貌,翁教授旁边的一个男子突然惊喜地叫了出来。
突然的出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是跟在翁教授左边的青年男子,他背后还背着背包,一身的风尘仆仆,正满脸惊喜,双眼发光地看着叶梵。
“小邓,你认识叶梵?”翁教授奇异地问道。
这是团队目前要攻克的主要难题。
现在正卡在主体部分明殿的大闸门前,考古工作自是要尽可能地保护墓中的一瓦一片,就不可能跟盗墓似的直接暴力破坏,但是大闸门有千斤重,正常方法根本就打不开,考古团队经过研究,觉得大闸门有开门机关,要想打开,需得先找到开门的机关。
这个墓葬的考古工作其实才刚开始,目前还没有进入古墓的主体部分,只从前室挖掘出来的一些墓葬物品大略推断是出自唐末时期。
两人拉着翁教授就讨论起来,叶梵听着翁教授和那两名考古人员探讨的问题,眼中也跟着露出思索,大略知道现在项目进行到哪一步。
“翁教授,大闸门上那个图案,它……”
四四方方的大坑底下,露出一个半人来高的门洞,这时,两个考古人员正从门洞里出来,他们的手中还拿着工具,正在激烈地说着什么,看到翁教授在,眼中都看不到别人,立刻走了过来。
“这里是古墓的入口处……我带你进去看看。”翁教授指了指被挖开的大坑,很是热切地跟叶梵讲解着。
她观察过,陶瓷片上没有异样的气息,整个考古现场也很正常,除了地底下涌上来的丝丝缕缕的阴气,不过长埋于地底下的古墓涌出阴气也是正常的,这些阴气没有邪恶的气息。
叶梵扫了一眼,陶瓷片上勾勒着秀丽婉约的图案,带着南方独有的特色,只是如果真是五代十国时期的墓,距今也有上千年的时光,陶瓷片上的图案色彩却依旧艳丽,像是时间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四周的石头和树林都被清理开,地上挖了个大坑,被雇佣来的民工在探方里下,弯着身子挖土,旁边还有一些被清理出来的陶瓷片。
从一排排严整有序的帐篷之间穿过,到了营地后边,才看到真正的古墓现场。
这人穿着迷彩服,应该是属于安全人员那一块,叶梵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有元气的波动,若无意外,应该是特殊事务局的人。
叶梵扶着翁教授的胳膊,眸光往跟在翁教授身后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男子瞥了一下,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下后,又在何平飞他们身上转了一圈。
不仅邓帆没有机会开口,叶梵更是没有插嘴说明自己来意的机会,只得侧头对何平飞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跟上,有事进去再说吧。
想到此处,翁教授激动了,不等邓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拉着叶梵,非常热情道:“走走,带你进去看看,我们目前正在研究明殿前的千斤闸,从墓葬的规格,这处墓穴至少也是座贵族墓……”
他要是能趁此机会,让他对考古上心感兴趣,说不定真能把她给拉下坑,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挥不勤的锄头吗。
不过话说回来,小丫头天赋好,这次突然跑过来,应该是趁着暑假想要看看这个疑似南国的古墓,毕竟当时他们一起研究了野葵山山坳内地下室墓室,当时她虽然验的是古尸,但最后各种环节她都积极参与,显然很想挖出这一段历史。
呜呜,他也想收叶梵小丫头当入室弟子,多好的天赋啊,奈何人家不爱挖坑,就喜欢解剖尸体,早早就被封老眼疾手快地定下。
唯有知道真相的翁教授撇了撇嘴,一脸的心塞加心痛,邓帆的话简直是在他受伤的伤口中捅刀子。
有人不期然地想到了队里死的那名学员。
而且她一个学法医的学生,到这考古现场做什么?
其他人也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她,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手拿解剖刀的啊!
“哦,法医学毕业,叶小姐果然……”邓帆也很有绅士风度,虚虚一握后就分开,下意识地扬着笑容,准备小小地拍下马屁,赞美几句,后知知觉地反应过来,神情一征,张了张嘴;“嗯?法,法医学?”
叶梵眉梢动了动,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虚虚一握,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你好,我叫叶梵,法医学毕业。”
叶梵青春年少,一看就是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又跟翁教授这么熟,因而邓帆第一反应就是她是翁教授带的学生,其他人也这么认为,不过能让翁教授亲自出来接人,对这个学生该是非常的看重。
当然像是大型项目,尤其像是翁教授这样泰山北斗级别的考古专家带头开展的项目,在这五类基础队员之外,还多加了其他人员,例如此次的五代十国史历史学家,以及研究少数民族史,熟悉当地习俗的人员。
一个专业的考古团队一般由考古学专家、地质学家、文物学家和专门的后勤、安全人员五部分组成,每个组别下,都会由专家带领着学员,这些学员基本都是专家教授的学生,还有一部分是招聘或是特聘。
小邓看了叶梵一眼,有些羞赫地抿了抿嘴角,随后,又鼓起勇气,朝叶梵伸出了手,露出温和有礼的笑容道:“你好,我叫邓帆,文物修复学学员,叶小姐是翁教授的学生吗?”
“我和……叶小姐,昨晚正好是坐同一般飞机过来,算起来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又见面了。”
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邓帆逮着机会立刻靠近叶梵,支吾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你真的是学法医学的?”
“不像?”叶梵围视着整个现场,闻言,挑了挑眉轻笑一声反问道。
近距离直击她的笑容,邓帆一张麦色的脸上慢慢爬上红晕,有些语无伦次道:“像,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