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带着傀儡祝盛阳下楼,云雪霜和陆君正在车子旁边说着话,看到两人下来,先是扬起笑容,继而蹙了蹙眉头,神情怪异地盯着祝盛阳。
云雪霜和祝盛阳同寝几个月,这两天也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这才分开没几分钟,怎么就觉得人不太一样了,长壮了不少不说,感觉也不太对劲。
陆君语和祝盛阳只有一面之缘,坐在一起吃过一顿,不对,是半顿饭,还把人调戏了一翻,并不熟悉,但是她耸了耸鼻子,并没有闻到熟悉迷人的香味,确切地说,什么味道都没有,连……人的味道都没有。
叶梵对两人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两人立刻会意,三人一傀儡上了车,开出锦风小区。
“晴晴?”
叶梵眼尖,在车子驶出锦风小区大门的时候看到站在路旁树荫下的邹晴晴,讶异地叫了一声。
自从她被她爸带走后,她们就一直联系不上她,云雪霜和祝盛阳面上不说,心里还是非常难受的,她们四人除了开学不熟悉的时候闹过不痛不痒的不愉快,之后都是心心相印的好朋友,在学校的时候基本都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现在因为邹晴晴她爸的关系,她直接就联系不上了,时间越久,她们就越担心,她是不是听她爸的话,要与叶梵交恶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们808宿舍四姐妹将何去何从,是分崩离析,还是反目为仇。
现在看到邹晴晴出现在锦风小区门口,面容虽然憔悴,但状态还好,云雪霜不禁松了口气,扭头去看‘祝盛阳’,却见她目光随着转向窗外,脸上表情不变,那温柔似水的表情下是无情冷漠。
车子停在了邹晴晴的身旁,叶梵和云雪霜推开车门下去,‘祝盛阳’眼珠子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也跟着推开车门出去,站在叶梵的身边。
“晴晴。”
“雪霜,阳阳。”邹晴晴扯了扯嘴角,目光转向叶梵,猛地扑了过去,将她抱住,声音低低道:“叶梵,我们还是朋友吗?”
叶梵伸手揽住她腰,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永远都是。”
“嗯。”邹晴晴的声间带着鼻音,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道:“我爸非让我和学校申请换宿舍,换班级,我不肯,就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把我锁在家里,没收了我的手机,所以没有跟你们联系,让你们担心了。”
叶梵又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继续听她道:“从小我一直听他的话,是你们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这次我才不会听他的呢。”这话透着赌气,顿了一下,声音更低更沉道:“叶梵,我不相信你是我爸说的那种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是他错看了你。”
听着她满满信任的话,叶梵内心有点感动,她与邹成的矛盾,邹晴晴站在她这边,维护她。
“晴晴,谢谢你。”叶梵加大揽着她腰的力道,在她的心里,邹成是邹成,邹晴晴是邹晴晴。
云雪霜在旁边看着,冰眸露出欣慰之色。
“好了,天冷,快上车吧,照计划行事。”叶梵伏在邹晴晴的耳边低声道。
邹晴晴点了点头,她今天是在她妈的帮助下偷跑出来,手机还在她爸那里,兜里就她妈给的几百块,打了车就到锦风小区,因为没手机手电话只能守着,好在她运气不错,不仅没有错过,刚站着不到五分钟,人就来了。
上了后车座,和坐在副驾驶的陆君语打了声招呼,邹晴晴扭头看着今天显得太过安静的‘祝盛阳’,拉起她,奇怪道:“晴晴,你怎么都不说话……呀,你的手好冰,怎么还硬硬的?”说着,拉起她的手捏了捏,**的。
叶梵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将车窗全都收了起来,淡然自若道:“它不是阳阳,是个傀儡人。”
“什么?傀儡……唔。”邹晴晴刚一声尖叫发出来,就被同样震惊的云雪霜捂住了嘴,两人眼睛同样睁得大大的,和一样不可置信扭过头来的陆语君齐齐瞪着淡定的叶梵。
学了十八年的唯物主义,你现在给我弄出一个电视玄幻里的傀儡人出来?不是那种机关木头人,而是跟活人似的傀儡人,云雪霜和陆君语跟它坐在一个车里也有十几分钟,虽然察觉出不对劲,但真没想到,它就不是个活物啊。
叶梵抿了抿嘴角道:“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阳阳这段时间不能出来,今天我们既是出来玩,也帮阳阳混淆视线,你们就把她当成真的阳阳。”
听完叶梵的话,三人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她们是知道今天的计划,但是没想到居然连傀儡人都给弄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车厢内空气为之一静。
“叶梵,是不是有很厉害的人,要对阳阳不利?”安静之下,云雪霜柳眉轻蹙,担忧地问出口。
叶梵从后视镜看到后车座两人担忧的表情,点头含糊道:“是,所以你们一定要当做不知道,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两人的神色变成凝重起来,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今天她们表面上是和陆君语出来玩,但祝盛阳毕竟不是真人,她们就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反倒去了城外的泸山爬山,也是当地有名的旅游圣地,人流量并不低,但是大冬天的,找虐来爬山的还是太少。
五个青春靓丽的少女走在山道上,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有其他游客走着走着就凑到她们身边。
叶梵仿若未觉地挽着陆君语的手跟她说说笑笑,余光朝那两个拿着手机拍照的男子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庆幸,幸好有滕威的傀儡人,不然按照原本的计划,早已就暴露了,这些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她还是小看他们,想得不够周全。
暗中窥视的人就看到五个女孩子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祝盛阳’接了个电话,然后五人就急匆匆下山,往高铁站赶去,然后那个叫‘祝盛阳’的女孩就一个人买了票上了高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