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爱上书屋们赶紧站好,朝着岳老怪弯腰问好,像极了小学时候上课向老师问好。
“好好,都是好孩子,咱们开始上课了。”岳老怪看着底下的学生,呵呵笑着,看起来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变态。
解剖课室和其他课室不一样,设计上有些独特,是阶梯式的,但学生们上课一般不是坐着,而是站在前面,才能更直观地看到老师向他们展示解剖的过程。
开始上课,岳老怪脸上和蔼的笑容的变得严肃起来,学生们也都严肃起来。
这一堂课,唐铭轩作为岳老怪的助手,他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
霎时,一具赤果的,青白的男性尸体就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伴随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虽然经过了处理,但依旧让人反胃。
尸体是经过福尔马林处理过,但和其他医学专业解剖实验的尸体不同,法医学院解剖的尸体都是较为新鲜的,尤其是岳老怪亲自教授的第一堂课。
叶梵目光落在尸体上,认真专注而严肃,这是职业病犯了。
依她目测,这具尸体死亡不超三天,而且还是非正常死亡状态,从身上的尸斑分布来看,大部分在脸部,颈部,胸腹部,还有大腿前侧,死者死时该是趴着的状态。
在死者的右脸颊,紫红色的尸斑中,有一块青白的印记,像是一只眼睛,中间‘眼珠’的部位隐隐像是花样暗纹,看着非常恐怖,却是非常有法医物证价值。
这是因为这个印痕是因为死者右脸压在地面或是某个有花纹的物体上,因受压力而无法沉淀形成尸斑,并且留下印痕。
如果死者是被杀害,尸体被发现时不在第一案发现场,那么这一只‘眼睛’花纹不仅能让尸检法医据此判断凶案现场环境,而且如果找到与花纹相吻合的地板或是物体,就可以确定第一案发现场。
叶梵在看到尸体的第一眼,职业病就犯了,双眼灼灼发亮,像是化为无形的解剖刀,开始对尸体进行解剖尸检,并在脑海里判断他的死亡的时间,死亡的原因,还有他要‘告诉’她的话。
这边,叶梵正跟尸体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其他学生就没那么强悍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除了个别个,其他的学生脸色唰地白了,还有不少人捂着嘴巴,一开始就这样,可以想像等下真的开始解剖会有多惨烈。
岳老怪眯着双眼,锐利地从学生们的脸上划过,将所有人的表情变幻尽收眼底,眼中原本的失望在扫过站在最前面中间的几个人时,亮了亮,尤其是其中那个清秀高佻的女生,她落在尸体上的目光让他征了征。
这满室的学生,他能认出来的人屈指可数,不,该说也就仅有的两个,一个是学院牧主任的儿子,叫牧,牧什么来着,娘里娘气的兔崽子,还妄想走后门,不过,今天他此刻的表现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他原先有些先入为主了。
还有一个,是这一届的新生第一人,以全国榜眼的成绩考进法医学院的叶梵,当初副校长向他重点推荐,他也看过她的资料,但并没有多大的重视,高考的成绩代表不了什么,更代表不了这人是否适合当一名法医。
他只是对她选择来读法医感兴趣,以她的成绩,完全可以选择国内任何一所一流学府的任何专业,而她最后选择了a大只是就为了a大的法医专业是全国顶尖的?
既然副校长强力推荐,岳老怪就让唐铭轩亲自代他去接人,顺便看看这个让副校长极力推崇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怪。
刚开始他还有稍微关注一下,不过却得到她刚开学就接连请假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就像是个只会死读书,只会考试,从应试教育中走出来的刻板书呆子,于是便也没有再关注。
不过他人虽老,记忆力却不错,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他在入学资料中看到的那个叶梵吗?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看来他又一次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
站在最前面中间位置的人正是叶梵和牧元,还有她身边的云雪霜和邹晴晴、祝盛阳,他们的神色都还算正常。
邹晴晴的父亲也是一名法医,虽说以前没亲身经历过解剖过程,但耳濡目染之下,接受能力自然比普通人强了不止一两点。
祝盛阳是胆小,从小的经历却让她有种别样的大胆,见惯了往生者,甚至是厉灵,恶灵,凶灵,她怕它们,是因为它们都想吃了她,但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她的眼中只有漠然。
“鞠躬。”唐铭轩清冷的声音郑重而严肃地响了起来。
所有学生,包括岳老怪立正站好,然后集体对着解剖台上的尸体深深地弯下腰。
学校里的每一具遗体都是来自于自愿捐献,为了医学法医学事业做着贡献,是无言的英雄,因而他们被尊称为‘大体老师’或是‘无言老师’。
在解剖开始前,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要先向遗体默哀、鞠躬,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这是之前的解剖理论课上,讲师们早已讲解过的知识和规距,因而同学们即便心里的冲击再大,也得忍着。
岳老怪并是没有一上来就是动刀解剖,而是双手带着一次性乳胶手套,轻柔地抚摸着死者的脸,看得很多同学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瞧他那一脸像是抚着心爱之人的动作,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被称为老怪了,当真是个老怪物。
“死者,男性,名为xxx,四十六岁,身高xx,体重xx……这是死者的基本资料,现在都来说说,你们看到了什么?”岳老怪笑咪咪地看着学生们,嘴角的笑意很深,很慈祥,眼中却是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这就考上了?
学生们都懵了,除了看到死尸,他们还能看到什么?
虽然他们学过人体学,学过理论课,但这是第一次直面尸体好不好,就算有胆子直视尸身,也要被冲击的脑袋空白,谁还能记得课本上的知识啊。
这种时候谁真能说出个一二出来,他们就管对方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