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芒由夜落的眉心绽放。
而她身上的黑气,在白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退散,但白光并没有将夜落完全包裹,从眉心出现后,又钻入夜落的掌心,顺着灵脉直入丹田,白光包裹着,呈保护姿态。
觉察出情况有些超脱掌控,睚眦不敢去动夜落,想要将她身边的祁承颜拉到自己的身边,但刚把手触及祁承颜的时候,却是被夜落身边被驱散的黑气攻击。
根本做不及反应,黑气攀上了祁承颜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睚眦紧紧盯着黑气从夜落的身上一点点褪去,然后缠绕上了祁承颜,随之,祁承颜的气息从微弱逐渐变得平稳。
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
不知名的白光在保护着夜落,她身上的黑气又在给祁承颜补气养息,两者之间,这下睚眦是一个人都动不了了。
眸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最后落在夜落的身上。
魔珠入体的时候,连他都觉得行动力受到了压制,在白光出现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心悸的感觉仍旧没有消散。
这小丫头,真是总被邪祟盯上,天生灵体,果真最受吸引。
盯着她身上的白光,虽是微光,可在外界的昏暗之中,还是比较突兀。
双手结印,正想布下一道结界。
那道强势丝毫不带遮掩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眼眸转向山洞口,可见一道人影在不断的朝这里靠近。
神情一下变得严峻。
这么快!
来势汹汹的斗篷人几乎在瞬息之间就来到。
虽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夜落和祁承颜,但睚眦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他们,肩上的担子一下变得沉重。
身形一动,向着山洞之外飞去。
在他离开山洞的那一瞬间,一道结界也顺势落下,把山洞与外界一分为二。
半空上,斗篷人见睚眦出现,回想着方才的龙影,眼神亦是炙热非常。
“龙族的人?”
“你不配知道。”
斗篷人却是笑了笑,以为眼前的人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龙族的人,本座以为,龙族早都死于尊主的手下了。”
“他还没死吗?”像是被斗篷人戳中了伤处,睚眦的眼眸之中带着浓烈的杀意,对于话中的那人,有着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恨。
闻言的斗篷人挑了挑眉,对睚眦的话极感兴趣。“怎么?听起来你似乎恨极了我们的尊主,只可惜,你今夜就要死在本座的手里,本座只能拿着你的尸体去见尊主了。”
“那只怕你要失望了。”
睚眦勾唇冷冷一笑,浮光闪过的瞬间,化为龙影直接袭向斗篷人。
这一次,终于看清龙身的斗篷人,有一瞬间是愣住了。
居然会是睚眦?!
被尊主囚在暗境之中的神兽不知因何,凭空消失,原来是逃到了下界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碰上,若是今日把他活捉了送到宗主面前,那自己的地位绝然可以一跃而上。
届时,他一定要让那些给过他脸色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心念之中,斗篷人迎击而上,攻击狠厉,对上身为神兽的睚眦,的确有一战之力。
“暗境的日子不好过吧?没想着尊主亲自创立的暗境还能让你给逃了,不愧是神兽!”
“……”
“怎么?不是神兽吗?为何连本座都打不赢?”
“……”
“等本座把你捉了,就去把山洞里的那两个人也一并收下,怎么也是难得的双元系体质,百年难得一见,这一见,却是让本座见了两个!”
“聒噪!”
所有的挑衅都不足以让睚眦对斗篷人侧目,唯有提到夜落,才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抓住睚眦的致命点,斗篷人更是肆意。
“下界对你有压制之力,而你又与那个双元系少年契约,那少年又只是个绿灵,对你的实力又抑制了一些,想赢本座,怕是痴人说梦。”
“狂妄,到底鹿死谁手,不妨看一看!”
交手之间,斗篷人不断挑衅着睚眦。
睚眦一心应敌,极少时候才会回应,而这似乎被斗篷人当成了他弱势的表现,更是把自己的言语攻击发挥到极致。
虽如斗篷人所说那般,睚眦的实力一再受到压制,但还是和全盛的斗篷人对战了数百招,真正两个时辰,一直坚持着。
同时,他还关注着山洞里的动静。
一心两用之间,确实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占了下风,时间越久,他感觉自己的消耗亦是越来越大,就在他疑惑时,心中一悸,一股无力从灵魂深处爆发。
觉察到睚眦的不对劲,斗篷人趁此机会加快了攻击和力量,一掌打在睚眦的半身上。
疼痛席卷,被击伤的龙身掉了几片龙鳞,攻击中的魔气便是紧紧吸附在伤口上,又是与暗境之中的伤痛如出一辙,睚眦的气息一下变得萎靡。
宛若看到自己将睚眦带到尊主面前邀功的画面,斗篷人的嘴脸满是狂喜。
收起攻击,飞速朝龙影落下的位置而去。
摔落在地的睚眦横扫一片密林,扫平之地,如同被刻意开辟出来的地块,平坦广阔。
龙身抖动了两下,便是开始缩小,最后恢复成了人身,在他的腰间伤口流出紫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心口处的猛烈跳动,与夜落的神识连接开始变弱,好似有东西在切断他们的联系,若不是灵魂心口上的印记还在,睚眦都怀疑两人的契约要被毁去了。
一运气,便是大喘着气。
随之而来的斗篷人站在睚眦的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虚弱躺地的睚眦。
“连老天都在助于本座!”
喜形于色的他,化出一条囚链,拿在手中甩动。
眸光注意到斗篷人手中的东西,睚眦眼神倏然一跳,他们怎么都好捆绑囚禁这一口……
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无言,没有反抗力的他,只能看着斗篷人俯身向自己靠近,手中的囚链上,魔气萦绕。
斗篷人用囚链把睚眦的双手一扣,正要收紧,倏然一阵风拂过,动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