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节,适合外出踏青,也是男子与女子约会的日子,故而今日云州城里特别热闹。
按照当地习俗,三月初三要吃地菜煮鸡蛋,各酒楼和饭馆的门口会架起一口大锅,里面煮着地菜和鸡蛋,分碗售卖。
春华和秋实觉得好奇,也带着炎月上前去要了一碗喝了。
秋实喝完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对钟玗琪说道“小姐,这汤还真好喝!不似汤药,不似汤,里面还放了糖,是甜的!小姐也要来一碗吗?”
春华剥了一个鸡蛋,递给炎月。
炎月接过鸡蛋,但没有马上去吃,而是看着钟玗琪。
钟玗琪笑了笑,说道“入乡随俗,那我也来一碗吧!”
萧煜霖说道“本王也要一碗!”
秋实很是高兴,对伙计说道“再来两碗,加一个鸡蛋!”
“好嘞!”
伙计又麻溜地盛了两碗汤,里面各放了一个鸡蛋。
秋实接过一碗,递给钟玗琪。
钟玗琪对着汤水吹了吹,便喝了几口。
马六端起另外一碗,先是让赵泽安取银针验了毒,这才递给了萧煜霖。
就在萧煜霖端起碗准备去喝汤水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个汉子惨叫一声,随后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的注意力皆放在了摔到地上的那个汉子身上,这时,又听得炎月一声叫唤“小姐,小心哪!”
众人的注意力又往钟玗琪这边移来。
只见一名妇人扮相的人,离钟玗琪不过是两三步之远,此时正手持匕首,刺向钟玗琪。而这个时候,炎月已经挡在了钟玗琪的面前。
可炎月毕竟年纪小,她的身高才到钟玗琪的腰际,而刺客的匕首却直指钟玗琪的心脏。因此,炎月是举起着双手护在钟玗琪前面的。
匕首刺进炎月左手的手臂,炎月痛呼出声,鲜血很快就溢了出来,顺着她的衣袖往下蔓延。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刺客就被暗卫用暗器打倒在地。
一切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如果刚才不是炎月替钟玗琪挡住那一刀,以暗卫的速度,未必能保全钟玗琪。而钟玗琪那个时候去看另外一个刺客了,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炎月!”
钟玗琪叫了一声,随后从后面抱住了炎月的身子。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围拢上来。有侍卫将地上的两名刺客捉住,赵泽安上前来替炎月止血。
萧煜霖生气地说道“怎么搞的!”
绝影现身,对着萧煜霖单膝跪地,说道“属下一时不察,还以为刺客是奔着王爷来的。没想到,钟小姐也是刺客的目标。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钟玗琪抱着炎月蹲在地上,抬头对萧煜霖说道“王爷,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让他们警戒着四周。”
萧煜霖一拂袖,绝影低了一下头,便消失在原地。
附近的人先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这里有人行刺,便都离他们三丈远,将他们围在中间看热闹,不时地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赵泽安已经替炎月拔了匕首,上了金创药。钟玗琪递给赵泽安一条锦帕,赵泽安用锦帕替炎月包扎了伤口。
虽然炎月因为疼痛而使得眼泪簌簌直掉,可她竟没有哭喊出声来,只闷哼着极力忍耐。尤其上了金疮药之后,伤口遇到药粉会令人更加疼痛。
钟玗琪对炎月说道“炎月,你若是痛得不行,便哭出声来吧!发了声,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炎月却紧咬了一下牙齿,摇了摇头,说道“小姐,奴婢不是很痛,奴婢还忍得住的!”
春花和秋实看着炎月这样子,不禁都抹起眼泪来。
钟玗琪对赵泽安说道“叫人送炎月回客栈去!”
“是!”
炎月却强忍着疼痛说道“奴婢……要跟小姐在一起!”
钟玗琪对炎月说道“我身边有人保护着,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受伤了,只是暂时给你处理了伤口,一会还要叫大夫来给你看伤开药。”
炎月仍然说道“不!奴婢要跟小姐在一起!奴婢要跟小姐……一起回客栈!”
钟玗琪只得说道“好吧!赵泽安,叫个人背着炎月。”
“是!”
赵泽安指了一名侍卫,让他背着炎月。
钟玗琪对萧煜霖说道“王爷,看来,今日是没有心情逛街的了。”
萧煜霖说道“回客栈去吧!”
随后,萧煜霖牵过钟玗琪的手,领着其他人一起往客栈走去。
侍卫围在萧煜霖和钟玗琪的四周,不时地警惕着周围,有两名侍卫还押着那两个刺客。
直到回到客栈,一路上都无惊无险。
侍卫将炎月送去了她的客房,钟玗琪等人也一并过去了。
春华将炎月安置在床上,秋实叫伙计去请大夫过来。
掌柜的听说萧煜霖和钟玗琪在街上遇到行刺,忙上来询问情况。
这掌柜的是钟家的本家,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穿戴也很是讲究。见萧煜霖和钟玗琪没有受伤,只是一个丫头被刺了手臂,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并非是钟掌柜担心萧煜霖和钟玗琪被行刺,而是担心萧煜霖这个金主要离开,他就要损失很多银子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大夫还没请来,倒是州府老爷不请自来了。
钟掌柜将府令蒲从喜引至炎月的客房,向萧煜霖和钟玗琪介绍了蒲从喜。
“客官,这位便是我们云州城的府令,蒲大人。”钟掌柜说道。
萧煜霖看了蒲从喜一眼,只拱了拱手,表示见了礼了。
钟掌柜见萧煜霖如此这般态度,不禁吓了一跳。可萧煜霖是他的贵客,此时他又不好开口多说别的什么。
因此,钟掌柜只笑着对蒲从喜说道“蒲大人,这位萧公子和夫人,是从北方过来游山玩水的,暂时住在小店里。”
“哦?”
蒲从喜将萧煜霖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见此人气度不凡。再寻思着先前萧煜霖对他的不礼貌,又是从北方过来的,还是姓萧,蒲从喜不禁在心中猜测,此人非富即贵。
于是,蒲从喜对萧煜霖说道“你是哪里人士?”
萧煜霖背过双手,说道“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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