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姑娘,”夜莺和风走到麟瞳身后,恰好看见幽诺慕歌塞到麟瞳手里那块镂空的令牌说道:“她竟然是幽诺家族的姑娘!”夜莺和风仿佛又恢复原先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打趣的拍着麟瞳的肩膀说道:“小子好好活下去,将来娶了那个姑娘,你就是贵族了。”
麟瞳没什么心思听夜莺和风的打趣,幽诺慕歌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的那一刻,麟瞳的心脏颤了一下,自责、失落、无助……麟瞳多么希望自己刚才可以跟上去,站在幽诺慕歌的身边像一个英雄救美的王子一样告诉她:“美丽的公主,让我来守护你。”然而现在的麟瞳不过是一个平民小子,没有锋利的长剑也没有强壮的战马更没有浩浩荡荡的军队。
夜莺和风见麟瞳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好吧,不管怎么样我挺喜欢你的,所以小子你要好好活下去。”跨出酒馆的时候夜莺和风突然回头:“老头再见了。”
坐在酒馆柜台后面的老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猛吸了一口手里烟斗,摆了摆手,“去吧,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现在似乎成了道别时候的一句常用语,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悲哀的道别词。
麟瞳坐在柜台前,老头把一杯格兰菲迪威士忌推到麟瞳面前。
麟瞳抓起酒杯,大口的灌进嘴里,金色的酒液在聊天胃里燃起一团火焰,让麟瞳忘却了寒冷和恐惧。
嘭!厚重的酒杯被麟瞳重重砸在柜台上,老头拿着酒瓶再次给酒杯续满,控了控已经空了的酒瓶,贪婪的伸出舌头,把瓶口那一滴快要滴落的酒液舔掉。
一杯格兰菲迪威士忌可以卖一到三个金币,至于客人付多少,完全看他们的大方程度。当然,如果给的太多老头也不会收,因为那种收取小费的行为在老头看来就像是街边乞丐的作风。也正因为如此,麟瞳很少有机会从抠门的老头那喝到这种好酒,但今天抠门的老头却一连给麟瞳倒了两杯。
“泰隆爷爷……”麟瞳低着头看着酒杯里因为大地震颤而晃动的酒液说:“我们要死了吗?”
“不,我们当然不会死。”这个叫泰隆的老头伸出粗壮的手臂抓着柜台用力一撑,整个身子都坐在柜台,不可思议的是,泰隆的下半身居然空荡荡的,壮硕的身躯从小腹往下什么都没有。
“对,”麟瞳强打着笑意说:“我们不会死的,泰隆爷爷我们这就走,走的远远的。”
泰隆却用一只强有力的手推开了想要背起自己的麟瞳。
从小到大,虽然麟瞳和老头总是相互嫌弃,甚至就连称呼也总是老头、小崽子,但好像这还是老头第一次推开自己,麟瞳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就要失去最亲近的人了。
“去那面墙上把最上面右边第二盏壁灯按进去。”老头指了指麟瞳身侧,酒柜边上那面墙。
麟瞳机械的点点头,踮起脚抬手伸向了那盏还亮着的壁灯。
隆隆隆。
沉重的砖墙翻转,露出里面的暗室。暗室很小,麟瞳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一个暗室。
酒馆里的火光轻松的照亮了暗室的每一个角落。里面竟然有一身华丽的秘银骑士铠甲,细腻的纹路比躺在地上那个死去的骑士身上穿的的要精良不知道多少倍。铠甲边上还立着一把宽刃的重剑,剑面上布满了淬火形花纹,麟瞳认得那种花纹,只有侏儒矮人的黑铁堡才会出产这种兵器,这把重剑如果不是伪造的那显然不是一般的货色。
“现在,它们是你的了,穿上给老子看看。”
麟瞳不解的看着泰隆,如果换一个时候,麟瞳如果能穿上这种铠甲,一定会兴奋的昏过去,但是现在麟瞳更希望自己可以带着泰隆快些离开这里,跑的越远越好。
“穿上吧,这本来就是你十六岁成人礼的礼物。”
“好。”麟瞳的心和大地一样震颤,慌乱无比。
……
秘银长靴踏在地板上哒哒声把泰隆的目光从酒杯上重新吸引到麟瞳身上。
铠甲完美的包裹住了麟瞳的身体,左肩上突兀的护肩,让这身流线型的铠甲多了几分嶙峋,精良的做工在酒馆的火光下闪耀出银白色的光辉。
泰隆端着那杯本来是倒给麟瞳的威士忌,享受的喝了一小口。“不错!看起来它们真的和你很搭配。”泰隆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左手托着头盔站立在柜台前的麟瞳,像欣赏完美的工艺品一样发出由衷的赞叹。
或许平时麟瞳会给泰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今天麟瞳却像默认了一样,什么都没说。
“记住我下面说的每一个字。”泰隆放下酒杯,挺直身子,闭上眼睛,一脸虔诚的念道:“我以心灵之名起誓,忠诚、荣誉、牺牲、勇敢、怜悯、诚实、公正将胜过我生命之存在,我将以生命捍卫我之荣誉,捍卫战士之荣誉,毕生无悔!”
“我……”麟瞳知道这是骑士宣言,以此宣誓,就可以成为一个自由骑士,然后通过考验就能加入某个骑士团。
“不用你宣誓什么,永远记住这段话,做个正直的人就够了,当然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念出来。”泰隆伸出粗糙却又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麟瞳的脸颊:“这份礼物其实十六年前就给你准备好了。”
泪水模糊了麟瞳的视线,隐约间麟瞳好像看见泰隆哽咽了一下,慈祥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如果以后你不喜欢骑士的条条框框,就不要加入骑士团,做一个随心所欲的游侠也挺好。要是有一天累了,就找一个安静的城市开一间小酒馆,再拐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做老板娘,就凭你小子这张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爷爷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泰隆再一次推开想要抱起自己的麟瞳,伸手一抓,原先放在铠甲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