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的脸红的就跟小龙虾在水里煮过一般,红的几乎要滴血了。
她“啪”一声将抽屉关上了。
傅沉寒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了?码数不对?我目测着……”
姜咻瓮声瓮气的打断他:“……没、没有不对。”
她羞的不行,一点儿都不想跟傅沉寒这个老流氓讲话,飞快的找了一套睡衣,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胡乱的拿了一套内衣出来,团进了衣服里面。
傅沉寒看见一点淡紫色,懒洋洋的道:“小朋友,叔叔比较想看你穿那套粉红色。”
姜咻:“……”
要是她是个茶壶,这会儿头顶上一定在吭哧吭哧的冒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羞耻了,她瞪了傅沉寒一眼:“你不要再说话了!”
难得的,被人瞪了傅沉寒也不恼怒,反而觉得她眼睛明亮又水润,看得人心痒痒,还挺有意思的。
姜咻几乎是用逃的速度进了浴室。
盥洗台上,原本只有一套洗漱用品,现在却又摆放了一套,是十分清雅的薄荷绿色,毛巾是奶黄色,还放了洁面乳和一些护肤品,周到的一看就不是傅沉寒弄的。
姜咻看着镜子里红着脸的自己,撇了撇嘴。
她洗了个澡,穿上睡衣才发现这是一条吊带裙,长度挺中规中矩的,遮住了膝盖,淡淡的米黄色看着十分温暖,衬着她瓷白的肌肤更是好看。
姜咻吹干了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傅沉寒已经躺下了。
她自觉地铺好了地地铺,睡了一晚上后发现地铺其实还挺舒服的,因为有地龙,一点儿都不冷,被子也蓬松舒适,软绵绵的躺着也不硬。
姜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思虑着自己应不应该给傅沉寒说一声晚安,就听傅沉寒道:“你家里人叫你什么?”
姜咻一愣,想了想,皱起眉头道:“就、就叫我姜咻呀。”
或者就是“狐狸精的女儿”“私生女”“赔钱货”“贱人”之类的,反正不是好词儿,她不想让傅沉寒知道。
傅沉寒翻了个身,声音有点淡:“我是说你妈妈,你外公,都叫你什么?”
姜咻想了想,“叫我姜姜。”
傅沉寒笑了一声,“你妈妈就那么喜欢你爸?”
姜咻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姜姜。”傅沉寒忽然说:“讲一个睡前故事来听。”
这个乳名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叫过,乍然听见,姜咻的脊背都绷直了,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觉得寒爷也挺可爱的,竟然要听睡前故事,她想了想,道:“那……寒爷想听哪种的呀?”
“随便。”
姜咻想了想,她听过的睡前故事其实也寥寥无几,都是兰锦兮讲给她的,后来母亲去世,就没有人给她讲睡前故事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个来,名字记不清了,好像是叫做树精灵和雪人。
她声音清甜,缓缓地回响在室内:“从前呢,在一片大森林里,生活着很多很多的树精灵,它们世世代代的都生活在森林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有一只树精灵堆了一个雪人,并且和雪人成为了朋友。”
雪人发现它的小伙伴总是独自站在树木的高处,看着远方,就好奇的问:“树精灵树精灵,你在看什么呀?”
树精灵回答说:“我在看海。”
雪人问:“那你看得见吗?”
树精灵垂头丧气的说:“看不见呀。但是爷爷说,在森林外面,就是大海,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很像看看它的样子。”
雪人安慰了它,但是树精灵却越来越难过了,它实在是太想看见大海啦,甚至都忽视了自己的小伙伴。有一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树精灵忽然想起了它的小伙伴雪人,但是到处都看不见它,树精灵十分的着急,这时候,树精灵的爷爷说:“孩子,你往树下看。”
于是树精灵往树下看去,却发现地面已经全部被水淹没了,蔚蓝的水反射着太阳的光,十分漂亮。
树爷爷说:“孩子,你的朋友雪人让太阳融化了自己,送给了你一片汪洋大海。看见了大海,你开心吗?”
“树精灵却哭了,它一点儿都不想看见海了,它只想要找回雪人,但是雪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姜咻将故事讲完,紧张的等着傅沉寒点评,但是傅沉寒已经睡着了。
他听着耳边少女柔软甜蜜的声音,好像过往的那些刀光剑影,枪林弹雨,荣辱与背叛,鲜血与死亡,都离他远去了,时隔那么多年,他终于不会再半夜惊醒,摸出枕头下的匕首,抵住同住一室之人的脖颈。
姜咻等啊等,等的眼皮都打架了,终于也撑不住,睡着了。
……
阳光铺满室内,姜咻睁开一只眼睛,抱着侥幸的心理:闹钟还没有响呢,我再睡一会儿好了。
但是下一秒,无情的闹钟声就响了起来。
姜咻气呼呼的关掉了它,抱着柔软的被子蹭了蹭——反正我定的闹钟是七点,八点上课,我可以再睡十分钟!
她刚刚眯了一分钟不到,身上的被子就被揭开了。
身上一冷,姜咻赶紧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傅沉寒坐在自己旁边。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抱着被子又闭上了眼睛。
傅沉寒慢条斯理的道:“小朋友,你要是再不起来上学,叔叔就亲你了。”
姜咻猛然惊醒,一头泼墨般的长卷发流泻在身后,映衬着她雪白泛着粉红的小脸,格外的柔软好看。
傅沉寒挑了挑眉,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小朋友,过来给叔叔亲一下。”
姜咻没脾气的任由他捏,但是亲是不可能给他亲的,软绵绵的看着他:“叔叔,我要起床上学了。”
傅沉寒啧了一声,捏她脸的手缓慢的下移,拉了拉她滑到手臂上的睡衣吊带,又顺手捏了捏她白嫩柔滑的肌肤,道:“快点起来,早餐做好了。”
姜咻赶紧把肩带拉好,站起了身,在盥洗室里刷牙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的寒爷……很温柔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