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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战前夕

    夜里听訞一直说梦话,一会喊大鸿,一会叫老嘎,一会又唤小妮,料想她一直在做梦,但梦中她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恐怕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但我也注意到她在梦里流下了泪,看着她那抽泣的样子,心下也甚是难过,我用手轻轻地帮她拭去了泪,听訞猛地抓住了我的手,睁开了那犹如春水的双眸。

    “小喵,小喵,你醒了!”见那清澈的目光,我心底也不禁一宽,料想听訞的身体是没事了。

    “大鸿,大鸿!”听訞的手死命的握着我的手,而我的心口如附上了一层霜,“你来了,就莫离开了,不许再弃我,今生,今生你我相守!”

    “我,我,不走了!”我口中的唾沫好像成了粉末,嗓子干涩得几乎要流出血,生硬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今生携手,来世我许你自由,我已答应与老嘎厮守,老嘎待我甚好!”听訞脸上绽出明媚的笑,火光下,她那病恹恹的脸庞更添了几分娇羞。我看着听訞的脸,更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大鸿,听话,切莫离开啊!”听訞使劲地握着我的手,生怕我再次离开,我并未说话,仅是微微点了点头。

    听訞慢慢的闭上了眼,沉沉睡去了,但始终拉着我的手,不舍松开,睡梦中,我看到听訞笑了,满脸尽是幸福,这是与爱侣携手一生的甜蜜。虽然目前我在她身边,但这种甜蜜,此种幸福,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付出的仅有一只作为道具的手,我顶多也只能算个备胎,不过庆幸的是,车抛锚了,备胎正发挥着它的作用。

    她肯定跟自己心爱的汉子耳鬓厮磨的生活在一起,也说不定她正在跟自己汉子在梦中欲仙欲死的滚兽皮……而这晚我守护着她。我守护着自己的女人,守护着自己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甜蜜、幸福的梦。

    直到天色渐渐明我才混混睡去,我也做了一个梦,一个我经常做的梦,梦到很多人再呼喊,喊烈山,喊共工,此刻我已然知晓,他们大抵是真的再喊我,而呼喊的这些人我大多似曾相识,我也确切的知道听訞并不在其中。那么,他们为何再喊我?他们是要喊我离开?在梦中,我又看到了血,看到了海,看到了哭泣,看到了一直叫我爸爸的小女孩,她光着脚丫,一边唤着爸爸,一边走向无边的大海,我拼命的叫着她,但她却听不见,只是一味的呼喊着,往前走着,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子被无尽的大海所吞没……我流干了眼泪,心碎成了齑粉…… ……

    “老嘎,老嘎,你如何落泪?”在呼唤中,我睁开了眼,竟是听訞。

    “啊!小喵,你醒了!”我坐起身,向屋外望望,天光已然大亮。

    “天色已然大亮,若不是看你梦中落泪,我已然去劳作了!”听訞说着已然开始自行穿戴,“你因何落泪?”

    “没啥,没啥!梦到亲人离开我了!”

    “咯咯,那仅是梦魇,无事就好,我去劳作了,你也快些!”听訞说着已然收拾妥当,快乐地奔出了门。

    看着她那麻利的样子,已确定她身体在无大碍,她没有提昨日大病之事,我自然也不能多说,看她那一脸雀跃的样子,是不是依旧沉浸在夜里的甜蜜之中呢?

    …… ……

    筑城、造器一切进展顺利,墙高两米。我的设想都是模仿电视剧的布景,在墙头也留了垛口,两米高的土墙直接把姜炎部落围了起来,仅留一个出口,而出口我又安排编了一个由木棍竹子编制的篱笆。

    在墙外又绕圈儿挖了两米深的护城河,将河水直接引到护城河里,之后将护城河用浮土盖好,看上去如平地一般。如此,在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短时间内,姜炎城绝对成了攻不可破的铁桶一爿。

    共制作了150支柘木弓和200支竹弓,不过确实如听訞所言,竹子与柘木的柔韧性无法比拟,竹弓的射程仅不足百米,但柘木弓的射程能达200米,不过柘木弓甚是粗笨,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根本无法拉起,只得望箭兴叹了,不过对于姜炎部落其他人众而言,拉弓就并非易事了,但拉弓容易,射箭倒难了。

    接下来几天我在广场扎了许多草人,开始组织大家练习射箭,虽说是我教大家,但我本身原不会射箭,只能靠大家自行摸索。不过部落中人大多都是勇武之士,因为练习得法,所以也不甚难,几天下来涌现出了听訞、少康、意诺等几个神射手来,尤其是听訞,绝对弓马娴熟,虽然不能做到百步穿杨,但绝对也堪比水泊梁山的小李广,听訞也特别喜欢弓箭,可能因为我俩一起创了“柘”子的缘故,听訞还精心的将自己用的柘木弓上刻上了一个精美的“柘”字。

    原本按照想法我家老二刑天也该是神射手之列的,不过目前的刑天除了脑子不好使外,太过完美了,既能打,还通水性,更善唱歌,最主要的是兽皮上的功夫还一级棒,连楼上老张都开始妒忌他,所以只得将他排除在神射手之列了。

    书说简短,时间过得飞快,掐指间便是与蚩尤约好第二次交锋的日子。与上次不同,我做了些简单准备,首先撒下人马密布部落周遭,明着是迎接蚩尤,实在是监视蚩尤的到来,一旦他来了,便引他来见我,也免得蚩尤见姜炎筑城而不战而走。

    这也是从那天左彻两人一事认识到自己的没有做保密和侦查工作的失误,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部落周遭添派人手巡视,以免筑城消息泄露,我防的主要是蚩尤,但却并未抓到蚩尤的人,相反抓到了常先部落、风后部落等几个部落的探子。料想不是蚩尤放松警惕,因为我们定盟的是没有伤亡的友谊之战,蚩尤不想坏了定盟的规矩。

    除了侦查工作,就是在教军场上扎了草人,摆上了石桌,背了酒水、食物,一边喝酒一边等着蚩尤的到来,不过这次的酒席多了听訞,倒不是听訞改了性子,开始喜欢热闹,只是听訞是姜炎部落难得一遇的神射手,唯有她在能震慑蚩尤。

    正午才过,蚩尤、舟含便被端异、意诺两人陪了过来,当然还跟着一只晃晃悠悠,叫胖胖的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