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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敲响了竹筒 上

    接着入场的是一个细高汉子,这汉子叫端异,生的又瘦又高,一脸病恹恹的样儿,就像电视剧《鹿鼎记》里的胖头陀。端异进场也是同样抱拳、举石,端异身体瘦弱,多病无力,用了很大气力,仅堪堪举起了场中最小的那块石头。虽然在我的带领下,众人也无不喝彩、鼓掌,但一时却无人再敲竹筒。端异举着石头原地站了几秒钟,之后又开始举着石头在场中踱步。一直走了七八步,仍是无人敲打竹筒。此时,我恻隐之心突起,不忍见情形尴尬,缓缓地拿起身边的小木棍儿,也铆足了力气,在竹筒上狠劲地敲了四下。

    “梆梆梆梆”,四声尖刻的声响过后,并未像以前一般,众人如海潮般发出嗷嗷吼叫,也没有一起敲击竹筒。却是霎时安静了下来,包括还举着大石的端异,都顷刻僵住,目瞪口呆的瞅着我。

    “大家,大家这是咋了?”一时间我也直接懵逼了。

    接着先是“咚”地一声大响,随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首先是回过神儿来的端异将大石奋力推到地上,而场外众人无不瞅着我,失笑出声。场正中的端异开始时像傻逼一样,直勾勾瞅着我,接着突然满脸通红,眼里没由来地流下泪来。

    “你……我……”端异嘴里叽咕着,但没说出成段儿语句,最终还是向我抱了抱拳,低头耷拉脑地向场外走去。众人一边哄笑,一边也有节奏的又敲起了竹筒以欢送端异。我见端异动作及表情,原未多想,看他竟然流了眼泪,合计着这个长“竹竿”是因为感激我替他解围而落下惊喜交加的泪花。

    我也隐约觉得有人在瞅我,扭头间却是听訞,听訞正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眼神在打量着我,自认识听訞至今,我第一次见这眼神儿,我更看不出她眼神中的深意,不过我还是觉得怪怪地,全身不自在。

    “大哥,大哥,你原来如此!”我正在不明所以的功夫,刑天探过大黑脑袋低声说道。

    “我?我咋了?”

    “大哥,我且问你,你与我结拜是只想你我为兄弟,并无他意吧?”

    “他意,没他意啊,咱不就是结成生死兄弟吗?除了有姐妹不一定一块伺候,别的事都一起分享!”

    “若无他意就好,那我们依旧是结拜兄弟,如果别的事,我可不能从命!”

    “别的事?有啥别的事啊?”刑天的话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敲响端异竹筒不是想?”

    “不是想啥?”这空看着刑天表情我更迷糊了。

    “大哥,那你,你……”

    “我咋啊,脸上开花了?”刑天吞吞吐吐的说着,还一时瞅着我的脸,“老二,你到底想说啥?”

    “大哥,我只是想问,你,你方才,方才敲响竹筒一事。”

    “那能有啥事儿啊,我就是敲着玩儿,别人举石头都有人敲,就这个倒霉蛋儿端异没人敲,所以替他解围。”

    “啊……大哥,你,你是敲着玩?”刑天的眼睛瞪成了鸡蛋大。

    “对啊,就是敲着玩儿呗,要不敲它干啥?”

    “大哥,你,你真不知社会规矩?”

    “不知啊,我老家设会没有啥规矩,就是开会说事。”

    “你老家社会开会说事?所说何事?”

    “痛快的,别磨叽,到底几个意思?”我见刑天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急躁起来。

    “敲击竹筒,便是定余约跟举石之人共住圆房?”

    “啥玩意儿,住圆房!”我听了刑天的话被雷地满脑瓜子金星乱窜,差点直接站起喊出声,幸亏刑天手疾眼快拉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刚才羊二还有那个胖妞,她们敲敲竹筒都是这意思?”

    “正是,长老羊二敲响竹筒是让少康跟羊二一起住圆房。”

    “啊?什么,什么?”我听地五迷三道,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羊二让少康跟她住圆房,敲了三声,那就是希望能住三晚!”

    “啊?圆房三天?陪这个老女人?”

    “嘘!大哥那是长老,不能对长老不尊。”刑天一脸恐慌。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少康跟那老女人住三晚。”

    “对,长老想让少康跟她一起住圆房三天!”

    “日了,我没听错吧。那刚才那个胖妞也敲竹筒了,就是让那个伙计陪她住四天圆房?”

    “那个姐妹叫意诺,她确实让举石的梦达跟她一起在圆房住四天!”

    “那我呢?”

    “你刚才也敲了四下,照理应该是要求端异跟你住四天圆房。大哥,我俩结拜只是兄弟啊,别无他事,我不能……”

    日了,我不觉菊花一紧,艹了,没想到今天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那今晚不是要给人去爆菊,就是被人爆菊。这个端异怎么也能举起一百多斤的大石头,而我这小体格,那今晚我不是得趴着睡觉…… ……

    “误会,误会,又是一个误会啊!”我听了刑天的解释,纵使刑天拉着我,但我也再也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也正好此刻场中是个空当儿,正好是之前举石之人离去,下一个并未入场。大家本来早把我当成一个另类活宝,此刻见我又突然站起,犹如看怪我一般齐刷刷的都看着我。

    “哈哈,哈哈,又是误会,又是误会啊!”我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看了看围坐众人,最后目光落到听訞脸上,听訞看我的眼神儿再无异样,又恢复了那副判若两人般地冷漠。

    “大家听我说,听我说啊,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纵使我伶牙俐齿,这当儿也不知该如何言说,吞吞吐吐地找着辙,“啊,那个,那个,我,我,我就实话实说吧,咱老家那边设会啊,跟姜炎社会不一样,我们那设会是谈事的,不是敲竹筒,也跟圆房没啥关系。我真不知道这事儿,所以刚才敲了竹筒,这事儿真是误会啊,刚才那场不能算数啊!”

    “哄!”场中又是一声哄笑,“敲都敲了,就算不知道,又岂能悔改!”大声说话地是长老羊二。

    “那个,那个,羊二,羊二长老,你这哪话,咋就不能悔改,错了就得改啊,再说吧,你瞅瞅我跟那个端异都是男的,男人跟男人咋一起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