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过后,包房内掌声雷动,“好,为李萍美妙的歌声喝一瓶!”常总大叫着站起,抄起了手中的酒瓶子。
“来,喝一瓶,小李敬你!”众人一起起哄着喊着,都举起了酒瓶子。
“来,大家一起干了,祝新项目成功,祝公司前景美好!”李萍的话倒也能跟上,把着酒瓶往肚子里灌。然而,只听“啪叽”的一声,空瓶子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整瓶酒没等喝完,李萍酒醉委顿在了沙发上。
“李萍,你喝多啦!”我忙伸手去扶李萍,然而,她早打起了呼噜。
“哈哈,李萍也是性情中人啊,咱公司就差这样的。”赵总讨好常总地夸着李萍。
“小李喝多了,就让她睡会儿!”苏姐笑着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李萍的身上。
“李萍,别这睡这儿啊,要不,我带你回去吧!”我总觉得李萍有点不对劲儿,醉的太突然,我扶着李萍想带她走,李萍并无回应,睡得死去活来。
“小兄弟,让她睡吧!”这时,常总晃着大黑脑袋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两瓶酒,其中一瓶递给了我,“你要是不放心,也喝了这瓶酒,你就会跟她一样了!”
“喝酒?”我一怔,抬眼想常总看去,正好与他那凌厉的目光相对,我只觉一股耀眼的光直刺眼球,我心神散乱,如如宕机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喝,喝酒!”我无意识的对着酒瓶儿喝酒,然而没喝了半口,只觉眼前一花,也瘫坐在了沙发上。
…… ……
深夜,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不知在哪里,只是在黑暗中跑着。我在找李萍,她就在不远的前头,在我心底能听到她的呼唤,但看不到她,不能确定她的位置,只是感受的她的召唤,在无边的黑暗中往前狂奔。
恍然发现自己手中还拎着那瓶啤酒,不觉暗喜,猛地灌了一口,酒水入喉,身心说不出的舒爽。不过,也有了连锁反应,尿泡难受,想嘘嘘,好在黑灯瞎火,倒也方便,停下步子,解开裤腰带,好痛快的一泡尿啊。
“喂,小兄弟,这里不能随便大小便!”我一扭头,身后是刚才喝酒时的那个淫棍方总。
“方总,你怎么在这儿?”我干笑着系上了裤腰带。
“哼哼,我在这是等你!”姓方的一脸冷漠的笑。
“等我,等我啥啊?看我野地里撒尿,罚钱啊?”
“等你,不让你走!让你永远,永远都在这黑暗中!”他笑地令人毛骨悚然。
“留着黑暗中?还永远,你这吓唬我啊,一会不就天亮了?”
“天亮?你在这儿,永远也不会有光亮,有的就是像地狱一般的黑暗!”
“地狱啥样?我还真没去过,也不知道啊!”我嘴上对付着这个方总,但知道他不是好鸟,心里也在不停地画魂儿。
“你见了我,我就能让你去地狱!”方总的声音更加阴冷了。
“地狱里有五花肉吗?有大肘子没?有没有大闺女、小媳妇让我挑着耍?”
“你还跟我耍宝?一会儿你就将进入黑暗的恐惧!”
“你咋这样啊?是不是因为刚才喝酒我耍滑留了一口?那你看看我这儿酒还有,我补给你。”说着我仰头,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其实,我一点也没感到恐惧,我就是想赶紧脱身,“那个,老方啊,你刚才说地血了呼啦的,就算你真有那本事,你让我下什么地狱了,对你又有啥好的?咱俩没冤没仇的,你这样玩儿有啥意思?”
“意思吗?哼哼,主要是让老常觉得有意思?他觉得有意思了就重用我,奖励我,苏苏就能跟了我!”姓方的脸上露出了淫荡的表情,随即脸色一凛,凶光尽露,“所以,我留下你,让你永远都在这黑暗中!”
“啊?你稀罕老婆子啊?再说了那老婆子跟那个姓程的玩的得劲儿,也不能跟你玩儿啊!”
“这事你都知道?”姓方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随即窃笑道。“苏苏跟谁都行,经验也多。只要老常那头搞定……哈哈,苏苏那大闷儿,那骚劲儿,想想就难受!”
这淫棍嘴角上翘,眼神上瞟,估计在意识形态里跟那个苏苏的老娘们上了炕,这也正是我的绝佳时期。“去你妈的!”我抡圆胳膊,手中酒瓶子“砰”的砸在了姓方的脑壳上,登时就给这老淫棍开了瓢儿,血哗哗的流了下来。我见一击得逞,紧跟着就是一个痛打落水狗,飞起一脚,正踢在那淫棍的裤裆,姓方的登时倒地,如杀猪一般嚎叫。此时我也无暇思索,这厮挨我这重创之后,还能不能跟娘们上炕;不做任何停留,撒腿就跑。姓方的估计进了某某整形修复医院,到了没追上来,不过我一直可惜那浪费掉的半瓶啤酒。
黑暗中我随着李萍的呼唤发了狠的往前奔。不知什么时候天气骤然变冷,刮起了呼啸的北风,接着下起了雨,雨不算大,但却异常的寒,滴在身上就如沁入骨髓的冰,后来雨真的变成冰,天空飘起了碎冰碴,恍惚,冰碴又变成了雪,鹅毛大雪无情的飘落,呼啸的寒风吹着雪片打在脸上刻骨生疼,我在骤雪暴举步维艰。
“回去吧,快回去吧!”时而空中听到了一个声音,抬头看竟是那个封总,封总巨大的身形藤在空中,一脸狰狞,不停地狂笑着挥舞双手,风雪更大了,凛冽的风中也飘荡着封总阴冷的声音,“回去吧,回去吧!”
我无视封总,仅是顶风冒雪继续一步一步的走着,“回去吧,回去吧!”那个声音还在空中飘荡,而老子却无心搭理他,我倒是想回去,但我回哪去啊?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又不知道最终会去哪,你个sb让我回,我又能知道回哪啊,再说后边还有个伤了牛子的老流氓,真碰到他,他不得一句话不说就送我下地狱啊?
天渐渐亮了,四野白茫茫一片,我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眼睛睁不开,步子迈不动,但我还是往前走着,因为前面有李萍的声音,她在呼喊着我。这倒不是什么爱情的感召,更不是伟大的英雄主义气概,只是我深陷冰天雪地,除了跟着她的声音走,也没啥别的尿儿。
翻过了一个雪坡儿,远远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茅屋。似乎在暗夜中看到了曙光,我如蒙大赦般向前奔着,也不知在风雪中跑了多久,终于来到那间茅屋,推开柴门,一股暖意奔薄而出,迅速裹挟了我的身体,登时使全身舒爽,堂屋里生着熊熊的火,我直接凑到火堆边,此时手、脚、全身几乎都被冻僵,成了冰块儿。
“啊?你,你,你来了?”
“来的这么快?”
两个声音,两人在说话,听到说话我才注意到,茅屋里有张床,床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的两个人,用被子盖着身子,瞧情形,他们一定光不出溜的连裤衩都没穿,我认识他们,一个是姓程的程总,另一个是苏苏。他俩肯定刚完事,但不知道这次用的是什么样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