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亚克特, 剧本中米哈伊尔早已亡故的妻子便是由他所化。
事实上,管理员号的拟态能力并不能让他真正拥有女性的生育能力,剧本中的费奥多尔也并非由他亲自生下, 而是通过其他什么方式诞生的, 二者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这一点, 米哈伊尔恐怕也早已有所察觉,并选择了缄默。
他从未真正爱过自己的这个孩子, 自始至终,能让米哈伊尔那颗冰封的心脏跳动的人, 只有与他相处时间十分短暂的妻子。
费奥多尔对他来说, 不过是深爱之人最后留下的遗物罢了。
而对于相依为命的父亲是否真正在意过自己,心性敏锐的孩童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也因此,剧本中的费奥多尔对于自己的父亲自始至终都不是很亲近,两人之间维持着彼此心知肚明的假象, 在外人面前表演出父慈子孝的模样。
比起所谓的父子,他们更像是被迫绑定在一起的陌生人,亦或者是比那更为复杂的关系。
费奥多尔的面容与他如出一辙,并且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遗传了他母亲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混血儿的特征。
克隆体,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另一边,在放走了小侦探之后, 一副未亡人打扮的津岛修治驾车来到了某处人迹罕至的破败老城区。
文豪野犬世界与柯南世界毕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甚至连历史这方面也未能统一。正如这边的横滨并不是租界, 也没有擂钵街和贫民窟的存在, 更别说港口黑手党这种连政府都不敢轻易处理的组织了。
为了让身为主舞台的这座城市融合之后不会显得过于违和, 导演们一致决定通过某些事件补全逻辑。
就比如说擂钵街, 完全可以通过不久之后的巨大烟花创造。哪怕时间年限有所区别, 只要柯南这边的人不细究,日后等双方服务器融合之后,再见到擂钵街也不会感到过于讶异。
没错,津岛修治对工藤新一小朋友所说的烟花,所安排地点就是与擂钵街地理位置完全一致的某处。
那是一处人工填海制造出来的岛湾,全程由梅勒斯出资建造,距离横滨海湾大桥并不远。而梅勒斯似乎是想在岛上搭建游乐园的模样,一栋外观酷似城堡的高瘦建筑拔地而起,听名称似乎准备叫做骸寨。
比起童话故事中的城堡,它更像是恶毒反派居住的巢穴。
津岛修治隔着屏幕操控着仿生人,他的车技经由一层过滤之后,勉勉强强达到了能够正常上路的水准。
这片老城区中,有着一座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都与文野世界中森鸥外的小诊所一致的房屋,也是津岛修治提早搭建而成的。
轿车缓缓停靠在房屋后门处,破败生锈的老旧车棚遮掩住了无关人士的视线。让顶着太宰治外貌的仿生人,与一身丧服打扮的津岛修治,在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屋内。
用不了多久,工藤优作和毛利小五郎他们就能根据监控录像找到这里,并且发现被关在地下室中身绑炸弹的太宰治。至于幕后真凶潘多拉·亚克特,却早已不见人影。
正在忙着往仿生人身上绑炸弹的津岛修治表情一脸的不情愿,他索性坐在地上,揉了揉因穿高跟鞋感到不适的脚腕,点开了对话框。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人形自走绷带精:费佳费佳——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你这么叫我绝对没什么好事,所以还是闭嘴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所以说,其实剧本中的我被米哈伊尔睡了,好像跟男朋友睡没什么区别来着。【恍然大悟。jg]
人形自走绷带精:反正你们两个从基因方面来看完全是同样的人,而且还能感受到禁断的乐趣!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修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放弃这个念头。【沧桑点烟。jg]
人形自走绷带精:欸……明明很好玩的说。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有后期的那些设定还不够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够!
人形自走绷带精:潘多拉·亚克特是米宰激推没错啦,剧本中的三百多次轮回,每一次他都有把小可怜宰送到米哈伊尔床上的内容。不过按照设定事后都有清洗掉记忆,这才导致双方谁都不记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所以?
人形自走绷带精:反正都是要洗掉记忆的,那干脆从这一世就开始嘛。
人形自走绷带精: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恋人踪迹的费奥多尔,却在另一家酒店内发现太宰治一副被狠狠玩弄过的模样!等到我醒来之后,再抱怨几句费佳你玩得太过分了,明明彼此都是初次还敢这么狠,稍微体谅我一下啊。
人形自走绷带精:然后费佳你立刻懂了!原来对自己恋人做出如此过分之事的人就是米哈伊尔,是你的父亲!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不要。
人形自走绷带精:为什么?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逻辑圆不回来。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费佳你纯粹是嫌弃这种情绪波动不好演吧?【指指点点。j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确实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姑且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文野那边的就算了,你真想让柯南世界的邻居们知道你跟米哈伊尔睡过吗。【沧桑点烟。jg]
人形自走绷带精:只要我足够理直气壮,尴尬的人就不会是我!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陪你玩娱乐圈公开出柜,忘了这件事。
人形自走绷带精:唔……行叭……
……
总算是勉强将自家那位天天想着搞事的绷带精安抚好,一身常见日系休闲服打扮的俄裔青年微微阖眼,有几分不自在地缩紧身子。
拿了这种身份过于普通的剧本,最大的不便之处就是他无法随时随刻带着自己的本体。除了气候寒冷的冬季以外,任何时刻戴上他的毡绒帽都会引来路人探究的目光。
然而被警察包围的现在,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很需要本体的安抚,不然他总会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
紧盯屏幕过久的眼睛被酸涩感填满,自从坐在此处开始就一动不动的青年眨眨眼。他在周身人讶异的目光中突兀站起身来,指尖轻点着监控上的某一处,流露出疲惫的神情很是严肃。
“麻烦着重搜寻一下这辆车,车牌号48-613的黑色轿车。”
费奥多尔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等待着他所需要的监控录像出现在眼前。不经意间又习惯性的开始啃咬自己边缘参差不齐的指甲,哪怕舌尖尝到咸腥铁锈味也不曾停止。
在接到东京警示厅来电,被要求在这件案件中全力协助身旁的几人。负责管理监控录像的警员调出了更多画面,一一展现在脸色愈发苍白的青年面前。
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出目标车辆无疑是大海捞针,根本没有给警方走访的时间。哪怕现场有着车辙印为线索,以如今年代的科技发展技术,想要从道路监控画面中看清车轮胎花纹,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画面中的黑色轿车依旧匀速行驶着,除了最早在某个红绿灯路口熄火多次以外,后续的路途就像是越开越顺手,混在车流中央远去。
监控录像最后的画面停止在了某处三岔路口,那辆通体漆黑的轿车缓缓驶向了海岸旁。不知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附近路段的测速摄像头就在昨天半夜毫无征兆的损坏,让警方彻底失去了车辆的踪迹。
至少离开横滨的道路没能拍摄到,可以断定它并未离开这座城市。但也不能太过乐观,如果犯人在半路上更换了新的驾驶工具,那么他们将失去最后的线索。
现在只能祈求着,希望太宰治并未被带离这里。
“是这辆吗?”在一旁同样观察已久的毛利小五郎凑上前来,尝试从监控录像中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锁定了目标之后,那辆轿车的行驶路线图很快便清晰明了。费奥多尔借用警员拿来的地图,开始分析对方的最终目的地,一时间没抽出空来回答毛利小五郎的问题。
紧盯监控录像许久也未能察觉出什么,平日里总被称作糊涂侦探的男人此刻却无与伦比的认真。他也是担心错误的目标会导致浪费救援太宰治那孩子的时间,索性十分认真的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这辆车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吧?除了车主人的技术太烂以外,新手上路应该很正常。”
通常情况下,绑架犯会考虑到人质的挣扎等问题,从而选择用面包车来当作运输工具,而监控录像中路过的几辆面包车越野车等也是警方勘查的重点。
轿车毕竟内部空间狭小,被绑架的太宰治就算身形再瘦那也是成年人。正常情况下,绑架犯不可能会选择很难施展开拳脚的轿车才对,费奥多尔的判断完全没有任何依据。
倒是工藤优作,在听到了面前这个逻辑思维能力向来高常人一线的青年的判断后,表情似是陷入沉思。
这孩子能如此笃定,一定有着什么连他都没有察觉的细节。监控录像能带来的信息还是太少,模糊的画面甚至无法看清后排是否有人,唯一能得到的线索只有车型以及……
“是车牌号的原因吗?”在昏暗监控室内,男人的镜片反射着意味不明的暗光,彻底遮掩住了他的双眼。
48-613,乍一看不过是十分普通的车牌号,没有任何特点,甚至算不上什么排列稀奇的数字组合,但这却是历史上文豪太宰治逝世的日期。
再结合太宰治那孩子的名字,如果这不是什么巧合,而真的是刻意为之的话,那犯人所展露的恶意未免也太过明显。
面对柯南世界推理天花板的询问,费奥多尔只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做好了阐述自己推理过程的准备,“我也本来只想着是巧合,但是时间不对。”
倘若想要让车牌号与被绑架者之间产生什么联系,那么犯人的前期投入将是非比寻常的大,这绝不符合常理。
但是考虑到太宰治整整十六年被监视的生活,常理能否被运用在这名犯人身上,恐怕需要打一个问号。
更何况听费奥多尔的语气,他似乎是找到了其他疑点才敢作出判断。
被另两人的谈话折腾到一头雾水,尚且未能跟上两人思路的毛利小五郎率先提出疑问,“时间?”
费奥多尔只是轻点着头,示意警员将鼠标交给他,将最初路口处的定格画面展现在电脑屏幕上。
监控中的黑色轿车没有任何异常,它最早出现的地点是在咖啡厅靠东边的大路,离开时也同样沿着那条道路前行。
若是它混入车流之中,与其他无数辆来往车辆共同出现在监控内,确实很难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费奥多尔将其单独截出,着重标记了两段画面内的拍摄时间,原本一头雾水的人这才能隐约察觉到异样。
“就是车辆通过两段监控之间路段的平均时间,即便是在红绿灯处熄火,这辆车耗费时间也太长了。”青年的神情十分严肃,过于苍白的面庞几乎快要被寒冰笼罩。
“笔直的道路,两侧没有任何临时停车点,再排除那些有进入停车场记录的车辆。剩下正常通过的车辆经过两处监控录像之间路段的时间,大约在五分钟左右。”
他简洁明了讲述着自己的推理过程,沾染了些许血渍的指尖抵在下唇旁,将早已凝固的血痂晕染开。
事到如今,费奥多尔所提供的思路已经十分清晰。结合那位发来恐吓信的犯人暗中监视了太宰治十六年的前情,那辆黑色轿车确实有着最大的嫌疑。
正常车辆通过的平均时间大约是五分钟,那辆黑色轿车所用时间却足足耗费了十分钟之久。哪怕他在半途中熄火无数次,也不至于慢到这种地步,那么多出来的五分钟究竟去了哪里,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咖啡店后巷……”毛利小五郎注视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某条小巷,似是在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过于凝重的面庞划过一道冷汗。
按照这样的推理,那么那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所表达的信息,岂不是在明晃晃昭示着什么?
太宰治的逝世日期。
青年猛的从监控前站起,身下座椅因他的动作在地面上狠狠蹭过,发出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噪音。
费奥多尔的神色过于凝重,他紧咬下唇,流露出的神情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脆弱,“虽然还有其他很多可能,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我想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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