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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剧本第一天

    【与“人形自走绷带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我想罢工

    人形自走绷带精:不你不行,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可以罢工。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我好憔悴啊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更憔悴啊

    人形自走绷带精:好的决定了,去欺负安吾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就一会剧情中最后一次在见面时,我们把他逮住, 让安吾尝尝黑手党的残酷刑讯!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挠痒痒吗?

    人形自走绷带精:对啊不然呢。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这一挠世界就得崩,崩了那个异能兵器就会失效, 失效了就得启用风险更高的β计划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你确定?

    人形自走绷带精:噫, 算了算了

    人形自走绷带精:我们不能为了挠一个福山润的痒痒而牺牲诹访部顺一[严肃脸jg]

    ……

    重复无数次的景象又一次在眼前闪过, 友情这种美好之物,曾经拥有过多少次,他就失去过多少次。

    记忆中,这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在内相见, 那之后的没多久, 便迎来了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太宰治沉默坐在吧台前,没有了平日与友人们举杯相邀的气氛。左侧座位空出,一张照片被放置在酒杯旁。

    从酒吧内察觉到友人的谎言那一刻开始, 青年便知晓了,又到了他们注定分离的时间。

    在数千年记忆的冲刷下, 连恨意在时间的长河中也显得是那样寡淡。仿佛心脏早已麻木,无法承载更多的感情, 被迫习惯了苦痛。

    昏暗煤油灯闪烁明灭, 青年的神色是那样晦暗莫测,像是放走了背叛的友人使他情绪受到了极大触动,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冷静。

    玻璃杯侧的倒影支离破碎,一如他们三人在此损毁的关系,恐怕很难再有恢复如初的一天。

    “织田作, 你先回去吧。”太宰治的声音极轻, 在放走坂口安吾之后一直沉默无言的他, 十分罕见的请求身侧的红发男人暂且离去。

    融化的冰水与酒液混合,然而青年却始终没有喝上一口。

    他低声呢喃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情绪同样黯然的红发男人一言不发,迟疑着伸出手,似乎是想安抚性的在青年头顶上揉一把,最后在那只三花猫的注视下却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他叹了口气,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离去,重新没入外界的无边夜色中。

    屋内只剩下留声机中的黑胶唱片不断转动着,在古典乐曲的和鸣之下,太宰治缓缓捂住了脸,试图掩盖住自己流露出来的自嘲之意。

    “又是这样……”

    这份在无尽轮回之中被自己珍藏的情谊,即便他能救下织田作之助的性命,立场不同的他们恐怕依然会落得个惨淡结局。

    “所有我珍重的东西,注定要失去吗……”青年紧闭着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潮意蔓延出眼眶,“真可笑啊,嘴上说着看开了,其实我才是那个被执念困扰的人。”

    只要他这次救下织田作之助,一定还有机会再次相聚的。

    正如安吾所说的那般,总有一天他们的立场隔阂可以消失,到那时……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向一旁正在梳理着毛发的三花猫告别道:“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老师。”

    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机会踏入这间酒吧了。

    今晚的计划必须得成功。

    青年神色凝重,在逼仄小巷中隐藏去自己的身形,借由自己一身黑西装成功与黑夜融为一体。他踏着零散挂在墙面的空调外机来到屋顶,脚步轻盈无比,轻而易举便能跨过间隔数米的楼顶。

    这之后,太宰治以老旧房屋外凹凸不平的砖块为落脚点,悄无声息回到地面。

    他面前是一处被铁丝网围档的废旧车棚,斑驳锈迹附着在外层上有浅蓝色油漆的车棚之上,处处透露着一股破败老旧的气息。

    一辆遍布灰尘的黑色越野车停留在此处,防窥膜阻碍了任何人往内部窥视的视线,就像是被车主遗忘,连能否再次启动都是个未知数。

    然而车辆内部却装有足够灭掉数十人的枪支弹药。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多余人的存在。确定过环境的太宰治神色依旧警惕,将脚步放到最轻。

    在他纤细指尖触碰上门把手的瞬间,一抹刺眼火光毫无征兆地自车内绽放。不待青年来得及作出反应,腰间传来的紧缚感便将他带离。

    剧烈爆炸声冲击着鼓膜,火光霎时间将夜晚灼烧,刺目光芒撕裂漆黑帷幕,令眼前的一切宛如白昼。

    迎面而来的剧烈冲击波在军装男人的阻隔下没能伤到太宰治分毫,火焰烧灼异物的刺鼻气息传入鼻腔。待灼热之意消褪些许后,青年猛地挣脱束缚,惨白着脸注视着眼前仍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车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咳咳——怎么会?!”

    有人在他提前准备的车辆上放置了炸弹。

    仅能使用最后一次的异能增幅器并不防火,这样他若是想对付纪德,只能完全依靠枪体术,没有任何其余途径。

    他筹备了多年的计划,就这样毁于一旦……

    “真壮观呀,这朵烟花。”

    与太宰治完全一致的声音响起。

    不同于他低沉暗淡的语调,青年的语气极为轻佻。他仿佛真是在欣赏夏日烟火的游人,玩味的笑意挂在嘴角,扭过头去直视着对方问道:“像不像那些孩子所在车上绽放的那朵?”

    他是指那五个孩子被iic炸死的场景。

    太宰治呼吸猛的一滞,咬紧牙关死死瞪着一身暗黄色军装的男人,语气憎恶。

    “潘多拉……果然是你。”

    白日里并不是他的错觉。

    为什么这个消失了近一年的男人能在米哈伊尔的追杀下毫发无伤?甚至还大摇大摆出现在横滨,出现在自己面前?

    潘多拉·亚克特并没有在意青年的警惕,他今日未戴那张可笑至极的面具,大大方方将自己的面容展现。

    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太宰治紧绷的身体上来回扫视,在手脚腕处停留的时间尤其久,似乎对于这个跟自己长相一致的青年的反应不太满意。

    “我来这是有礼物想送给小治哦~”

    他似是无奈地叹着气,在太宰治愈发惊恐的眼神下打了个响指。

    “唔——!!”

    被冷汗浸透衣衫的青年应声跌落在地,纤瘦的躯体与冰冷大地碰撞,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他跌倒是因为双脚无法撑住全身重量……

    太宰治本就惨白的面容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几次尝试爬起未果后,颤抖着试图攥紧手掌。

    果不其然,他的双手又恢复到与眼前男人交易之前的模样,连握拳都无法做到。

    这种无能为力感他太熟悉了。

    “锵锵!!复健一条龙大礼包,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意不意外呀~”

    潘多拉·亚克特扬起恶劣至极的笑容,原地转了几圈后,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只能在冰冷地面上挣扎的青年身前,俯下身感叹道:“这样又可以多坐几年轮椅了呢,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伸出手来揉了揉太宰治手感很好的头发,似是在自言自语着,“真不愧是献给神的祭品呢,不过真可惜呀,这样还不足够留住他。”

    无力起身的青年嫌恶地撇开头,被他竭力躲避的男人也不恼怒。

    潘多拉·亚克特索性站直身子,叉腰仰着头,以他那标志性的歌剧腔旁若无人地吟唱着。

    “此时此刻,名为太宰治的青年终于知晓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男人换了口气,动作在一个又一个中二姿势里切换,“潘多拉·亚克特从一开始就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他从未真心打算让太宰治的身体恢复,放任这孩子独自一人去面对在人世间徘徊的灰色幽灵!啊——多么可怜!啊——多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代替织田作之助去解决iic的计划彻底被毁,即将再一次见证到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青年声音颤抖,打断了潘多拉的语句。

    他鸢色瞳孔中流露的情绪濒临破碎,混乱之意蔓延,“明明你当时也同意了交易的!”

    军装男人歪歪头,永久帮你恢复哦。”

    他注视着表情仿佛在控诉他的无耻的青年,再次回归到笑意盈盈的模样,兀自解释着,“只是觉得,为了某个目标忍着无数汗与泪辛辛苦苦复健一年,临到头来却功亏一篑,所有心血付诸东流……这样的小治会不会崩溃呢?”

    太宰治:“……”

    他言语中的哭腔无法掩盖,表情像是不受到控制,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你一开始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从他提起交易的那刻起,就决定在这种时刻彻底将他击毁吗?

    然而潘多拉·亚克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是他消遣一般的行为,只要玩弄自己的宠物即可,没必要为此费过多心神。

    他再次蹲下身来,拉进两人面庞的距离,如同鬼魅一般压低声音道:“小治,你到底是为什么会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不好的预感浮现,太宰治咬紧下唇,迫切的希望略过这个话题。

    “你在说什么……”

    潘多拉·亚克特闻言,半阖着眼,伸出手抚摸上对方渗出血迹的下唇。

    “当然是你拥有全部轮回记忆的这件事呀,小治该不会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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