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 那本被太宰治倒背如流也不肯放下的**,港口黑手党中但凡是见过这位最年少干部的成员,都会对此留有些许印象。
没有任何人能想到, 这本能够更改现实的本源之“书”, 有着这样一副令人无力吐槽的伪装。
“‘书’一直以来就在我跟费奥多尔的手中。”青年把玩着手中不大的册子, 无风扇动的书页渐渐消去了他的伪装, 露出原本空白一片的模样。
津岛修治随意从这本只有一半的本源之“书”上撕下一页,在坂口安吾震惊的目光中递向他, “就是这个, 具体的事情很难口述,总之安吾你先拿着。”
总觉得自己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事实上也确实是足以让世界陷入混乱的某物。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卧底搜查官推了推即将滑落的眼镜,任由反光的镜片遮住自己的表情。
他语气艰涩地开口, 努力抑制住双手的颤抖, 接过那张宛若千斤重的纸张,“这就是……‘书’?”
津岛修治一脸无辜的模样,似乎看到友人在崩溃边缘的表现是十分有意思的事, 解释说:“是世界本源的实体化,织田作那里应该也有一页。”
有了这玩意就能加入他们的聊天系统, 哪怕远在天涯海角也能立刻联络。
回想起当初在地下酒吧与那名俄裔青年的交谈, 红发男人点点头道:“嗯,但是取不出来。”
那张书页没入他的体内后再也没能出现过,根本无法自主操控, 没能配备相应的权限。
“取不出来啊……果然是这样。”津岛修治撇撇嘴, 再次将实体化的本源变换为那本手册的模样, 暂且搁置到左臂的轮盘中。
平日里自己的半本“书”都交由玩家号保管, 但是管理员随时有着召回的权力, 只不过事后若想还回去还得托人送一趟。
将外貌调整成十八岁模样的青年摆了摆手,示意拿到书页后再次大脑宕机的友人回过神来,打消了对方的担忧与不自在,“说起来现在的‘书’即便落到旁人手中也没什么用,写在书页上的内容并不会直接实现,而是作为一份报告送到我跟费奥多尔面前,只有我们通过后才可以切实执行。”
所以说哪怕“书”落到心怀恶意人士手中也无妨,只要管理员这边不通过,写上去的文字照样没用。
就在这时,陌生的气息突然在三人身旁浮现。空气一阵肉眼可见的扭曲,某个黑白相间的身影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出现。长靴敲击着木地板,逐步走向了一身鼠灰色上衫的青年身边。
顶着米哈伊尔身份却做魔人打扮的费奥多尔紧挨着津岛修治坐下,二十二岁与十八岁的身型差距让他们有了微妙的身高差,显得卷发青年更为稚嫩。
他睁开紫红色的双瞳,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一把恋人蓬松的头发,附和着对方不久前的话语,“就是这样。”
正是不久前还在顶层餐厅逼婚成功的某只俄罗斯人。
“啊,总而言之想要现在让安吾弄明白一切太困难了,等回去后再融合书页好了。”津岛修治惬意地眯起眼,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费奥多尔怀中。
过于亲密的表现哪怕被友人全程围观也无所谓,青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窘迫。他伸出手,一爪子呼上恋人耳侧的毡绒帽,语气恶狠狠地问道:“说起来你还真把我本体丢到那里一个人回来了?”
有刚求完婚立刻丢下未婚夫来见其他人的吗?
虽然这个其他人就是他自己……
费奥多尔无辜地顺应着施加在绒帽上的力度歪了歪头,连解释都懒得认真说,“同一场合下双开很麻烦,还不如只用一个身份解决。”
打车回来太慢,还不如放着津岛修治的本体号在楼内随便开个房挂机睡觉,好让自己切地图到这边。
懒得在这没事找事的问题上继续纠结,津岛修治扑腾着爬起来,挥舞着双臂试图引起友人的注意力,“安吾安吾!回去以后一定要帮我忙嘛!”
他像是怕对方忘记了先前自己所说的内容,重复道:“就是帮我跟费佳通过一下结婚申请表,我是罪犯他是黑户,通常情况下没法申请结婚的。”
“太宰君,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权限。”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揍人的。
这种大龄熊孩子,确实能轻而易举故意挑起旁人的怒火,并且以此为乐。
“以坂口君的立场,知晓真相后会很为难吧。”费奥多尔拽住恋人的后衣领,就像是揪住了某只顽皮的黑猫命运的后颈肉,将人重新拽回自己身边。
他双目微阖,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坂口安吾,以极为平淡的语气威胁说:“而且你应该也清楚,我跟修治是绝不可能放任你将一切告知给上级的……至少在剧本没有进行到那之前不行。”
听到某个陌生的名字,在一旁安安静静喝着酒的红发男人疑惑出声,“修治?”
他语句微顿,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下问出后半句话,“是指太宰吗?”
“没错,津岛修治才是他的真实姓名。”费奥多尔点点头回答道。
卷发青年闻言,慢慢吞吞扭过头去,与疑似又一次掉进醋缸的自家恋人对视,抽了口冷气道:“……嘶,你居然连这件事也隐瞒了吗?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有必要吗?”
哪怕把世界的真实、现世的漫画小说各种情报都告诉了织田作之助,费奥多尔依旧在某只绷带精的真实姓名方面做出了隐瞒的决定。
穿着反季节服饰,肤色苍白的青年捏了把恋人的脸颊,语气极为认真,“那是属于我的特殊称呼。”
津岛修治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神有几份不自然,“所以说现在没必要了吗……”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费奥多尔摇了摇头,并未将话彻底说透,“能放下一切跟朋友们相处,对你来说是残存在记忆中的执念吧。”
如果一直以“太宰治”作为称呼,相当于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这里是虚假的世界。而决定让无赖派全员知情之后,这一点小小的私心便没有必要了。
津岛修治不过是希望应下原作中无赖派最后一次在见面时,坂口安吾离去前留下的话语。
无论结局如何,立场怎样,他都希望能将一切抛去,三人再一次于小小的酒吧内相聚。
如同往常一样。
哪怕他永远不会将真相告知友人,按照剧本的走向,将潘多拉·亚克特设定为站在世界对立面的大魔王的举动,也极为隐晦的暗藏了这样的心愿。
是否击退了共同的敌人后,在大战过后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立场不相同的三人便能再次抛弃各自的身份,在酒吧内畅聊着无边无际的话题?
这样就不会再有什么3-1=0的问题了。
“抱歉,我脑子还是很乱。”沉默许久的坂口安吾捂住额头,另一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艰难地在脑内组织好话语,努力从先前被迫接收到的诸多信息中提取出重点,“也就是说,费奥多尔实际上跟米哈伊尔是同一人,潘多拉·亚克特也跟太宰治是同一人……然后你们是来自别的世界的……神?”
现在的神都以让人类胃痛为乐吗?
“神只是一种说法,就像作家和他笔下的世界,这个世界真正的造物主并不是我们。”费奥多尔摁住自家恋人那不安分想要探来探去的脑袋,解释道:“我跟修治只不过是读者罢了,机缘巧合之下回到了这里。”
暂且无暇关注对方言语间的小问题,内心有了猜测的坂口安吾定了定神,顶着巨大的压力让眼神变得严肃,“那么太宰君被米哈伊尔虐待的那三天……”
即便这两人本就是恋人关系,这样的行为也超过了正常交往的底线。
“这题我能答!”津岛修治上课答题似的举起手,理直气壮地回答着自己坑人的行径,甚至还挂着一脸以此为荣的表情,“没那么夸张,就是情侣间正常的放假在家里昏天黑地罢了。”
尚未了解到管理员的能力,坂口安吾语气焦急,看到歪在费奥多尔怀里没有任何危机感的青年时,担忧的情绪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语气难掩面对超越者的紧张感,推了推眼镜来缓解情绪,“可是你确实坐了将近一年的轮椅,前不久才痊愈……就算是恋人关系这也太过火了!”
清醒一点啊,这样的恋人不分手就算了还想着立刻结婚?!
津岛修治默默将举起的手臂收回,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就这样慢慢吞吞捂住嘴。
他小声嘀咕着,“啊,饭团大型风评被害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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