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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小白,别看我,我好脏……

    不厌其烦,如此孩子气的行为,她重复了好几次。

    直至,梦和现实重合,后者战胜前者。

    她的心脏,一下子窒息。

    原来,不是梦,更不是幻觉……她的丈夫,江三公子江深白。

    他,真的来了。

    “小白……是你吗?你来了……”

    难得的,姜蜜泪水交织雨水遍布的脸上,绽放一抹欢喜。

    下意识,她朝着男人靠近一步,甚至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他。

    偏偏,只一瞬,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

    旋即,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厉北城的衣衫,留下肮脏的痕迹。

    欢喜戛然而止,慌乱接踵而来,桃花明眸失去了光泽。

    “别过来……你别过来……”

    像是受惊的小兽,姜蜜双手改为环住自己,像是有心遮挡一样。

    彼时,江深白走近她,停在咫尺之处,容颜绝色而又病态,眸心泛着清雾。

    他的视线,落在女孩身上,她的所有狼狈,他尽收眼底。

    “小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面对男人注视,姜蜜唇瓣颤抖,开口第一句,便是无措的道歉。

    旋即,她不经意迎上他的视线,清冷,枯寂,透彻。

    突然地,她开始后退,声音染上哭腔,映出卑微的恳求:“小白……不要看我……你不要看我……”

    那么高贵如云的你,不要看这么卑贱如泥的我!

    好脏,现在的她,脏的彻彻底底。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看或不看,改变不了什么。”

    终究,江深白淡淡开口,颇为轻描淡写。

    从来,他看透人心,包括这一刻,刺入姜蜜的心底。

    这让她想起,厉北城亲口说的,昨夜发生关系之时,特意打了一通电话。

    浓浓的不堪,袭击着姜蜜,她忍不住转身,想要暂时逃离。

    这一转身,隔着一定距离,她看着厉北城不急不缓,正在走近这里。

    前后皆是困境,只是两相对比,她最为无法承受的,莫过于……丈夫的憎恶!

    她怕,怕极了江深白那双眼睛,流露对于自己的嫌弃,反感,排斥。

    “姜蜜,站住——”

    下一刻,江深白嗓音清清冷冷,穿透了耳膜。

    心尖一颤,姜蜜脚步一顿,却也不过一秒,就要继续离开。

    “你再走一步,我真的会生气,不再管你。”

    寥寥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姜蜜不得不停下。

    “小白……我心好乱……想要安静一下……”

    指甲掐入掌心,姜蜜试图缓和,寻找着余地。

    然后,她听着他靠近,忍不住屏息凝神。

    “你这副样子,能去哪里安静。”

    很快,随着男人不经意一叹,有伞撑过她的头顶,掩去了风风雨雨。

    “先回家吧,嗯?”

    他再问,尾音轻微上扬,极为撩人心弦。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温和一如往昔,姜蜜小心翼翼回头,呢喃着一问:“小白,这样的我,还可以回家吗?”

    “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以。”

    漫不经心一回,江深白一手打伞,一手脱下身上的外套。

    明显,他要披在姜蜜身上。

    望着这一幕,姜蜜有些恍神,一时无比的茫然。

    眼看着,外套马上披在肩膀,姜蜜瞳孔一缩,整个人恍若梦醒。

    只见,她先是推开江深白,跟着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江深白,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蜜环着双腿,拒绝他的靠近,声音弥漫痛苦。

    青紫的吻痕,还在肌肤上残留,明晃晃的刺眼。

    可是江深白,像是一点也不知情,令着姜蜜无所适从。

    “我知道。”

    未料,江深白淡声一回,简单而又平静。

    凄凄一笑,姜蜜这才发现,纵是厉北城不打电话,自己也不可能瞒着江深白。

    他太好,太干净,太完美,她舍不得欺骗。

    “昨夜,厉北城毁了我……”

    “我知道。”

    他轻轻打断,认真应下。

    “江深白,你知道什么?你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玷污,你怎么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姜蜜竖起一身尖锐的刺,冲着男人一连质问。

    再然后,她视线模糊,看着江深白俯身,把伞再次撑在她的头顶,继续遮挡风雨:“你现在情绪不稳,回家再说。”

    他的理智感染了她,姜蜜后知后觉后悔,自己简直不可理喻!

    “小白,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温暖一下子萦绕。

    姜蜜忙不失迭的,想要拿开外套:“小白,我身上好脏!你走吧,别管我了……”

    见状,江深白心疼之余,又有一些无奈。

    心疼她的蠢笨,无奈她的不懂事。

    他不是没有看到,那些盛开的吻痕,映满了瓷白的肌肤。

    “咳咳……”

    不经意,江深白咳嗽几下,脸色苍白无血。

    姜蜜的心脏,一下子揪起,连忙问着:“小白,你心脏不舒服,是不是?”

    “嗯,不太舒服。所以,别再不听话,嗯?”

    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江深白褪去温和,外套密密裹住她,不容她再抗拒。

    因着担心,姜蜜软了几分,一眨不眨看着他,乖乖团成一团。

    昨夜,他发病一夜,早已不剩多少力气,想着扶她下山:“能走吗?”

    话一出口,余光堪堪瞥着她没有穿鞋的双脚,狰狞而又红肿,嗓音涔出一缕纵容:“搂着我的脖子,别乱动。”

    脱下外套的他,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干净不染尘埃。

    对比自己的肮脏,他实在纯白如雪,姜蜜迟疑着:“小白,我可以走……”

    “又要不听话,是不是?”

    他轻声反问,分明不带斥责,却又让人羞愧。

    不知不觉,姜蜜咬着唇瓣,从心底溢出一句:“小白,你不要这么好,我不值得……”

    还未说完,江深白鸦黑睫毛一垂,眸心对上了她。

    “没关系,错不在你。”

    她听着,他开口。

    “姜蜜,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是在安慰,平静而又温和,浑然不在乎一般。

    姜蜜怔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依赖而又脆弱:“小白……”

    “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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