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早已过去。
只是对于感情，江深白的态度，一贯属于漫不经心，令人无从探究。
一如当初，那个少女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
一如现在，厉翩翩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
被这么紧紧抱着，排斥是一方面，还有一种倦怠。
如果不是看在厉老爷子份上，他连句多余的话，都是不想说的。
这么想着，他随手一拉，想要拉开厉翩翩。
对此，厉翩翩好不容易，才大胆亲近一回，多少不太甘心。
尤其一想到，他护着姜蜜一幕，愈发放任自己，挤入男人怀中：“深白，你和姜蜜离婚，好不好？我知道，你是讨厌她的……”
讨厌么，江深白淡淡想着。
算不上讨厌，最多……不喜欢罢了。
姜蜜的出现，是他意料之外的变数。
和她的婚姻，更是随心为之。
睨着眼下的厉翩翩，江深白蹙了蹙眉，平静一语：“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厉翩翩心思，他一早清楚，不动声色拒绝。
包括厉老爷子，私下也曾开口，试探一下口风。
尽管，厉翩翩知道，江深白不会接受自己。
可是这么直接，而又掷地有声，斩断所有可能，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厉翩翩僵成一根木头：“为什么……”
“在我眼里，你一直只是小辈。”
仿佛知道，她要追问原因，江深白既是开了口，也就说到底。
“你年纪不大，我认识老爷子，又有一些年数，算是看着你长大。没有长辈，会娶一个小辈，这是不合常理的——”
早在从前，厉翩翩告白之时，他就已拒绝过。
只不过，她一贯不死心，总是纠纠缠缠，偶尔还用一些手段。
原本，他是无视的。
却一想到，今晚上一事，产生一丝厌倦。
姜蜜如何，他是知道的，又是他的妻子。
谈不上护短，只是厉翩翩设计这一遭，过于没有意义，还是趁早断了才好。
听着男人说的，厉翩翩神色不明，有些不甚明白：“深白，你只比我大几岁，这算什么长辈？”
话顿，她抓着男人衣衫，指甲紧紧掐着，落下褶皱的痕迹：“要说年纪，姜蜜比我还小，你不也娶了她！”
“她和你，不一样。”
这是江深白，给予的答案，简短而又微妙。
偏偏，像是导火索，点燃了厉翩翩。
让她根本不接受，几乎咬牙切齿：“有什么不一样？深白，我真的不明白，她那么丑，名声又那么坏，还背叛了你……”
“厉翩翩。”
不待她说完，江深白唤了她的名字，带着淡淡的凉。
登时，厉翩翩噤声，每一次唤她的名字，多半就是男人，不想再被打扰之时。
只在这一次，她听着他问：“她的名声，为什么沦落至此，你最清楚。”
厉翩翩呼吸一窒，下意识反驳：“我怎么清楚……”
剩余话语，就在抬头对上男人视线一瞬，慢慢咽回了口中。
他是什么人，不用爷爷一再夸赞，她都能感觉的出。
的确，姜蜜的名声，有她推波助澜。
她时不时地，派人跟踪姜蜜，拍一些照片，在媒体报道之时，故意煽风点火。
原本，姜蜜的名声，不该这么坏的，也不该人人议论的。
目的么，是想两人早点离婚。
只因，江深白婚后，闭门不出不说，不许旁人上门打扰。
私下，她还被爷爷管着，不准去找江深白。
“她是否背叛，和你无关。”
恰在这时，江深白又是一说。
便是厉翩翩后知后觉，他既然知道，姜蜜名声败坏，有自己的原因。
然而，他从未插手，明显是不在乎的。
如果，他在乎姜蜜，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还知道，姜蜜和裴子琛之间，并未发生关系，也未拍到实质性证据。
回想江深白说的，姜蜜把握着度，没有真的出轨。
所以，他才一直没离婚。
如此一想，她对于等下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这一次，到此为止。”
江深白神色淡淡，落下这一句。
而后，失了一些耐心，手上施了力道，推开了厉翩翩：“言尽于此，你再有什么心思，我只能转述厉老爷子，让他代为管教。”
厉翩翩难得的靠近，被男人推出怀中，心底得不到的渴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重。
又听这么一说，原地跺了跺脚：“深白，你看着我长大，怎么这么心狠？还是说，你在等她……”
关于江深白，唯一带在身边的女人，她几年前见过一次。
的确漂亮，还特别乖巧，她每次在他面前，都在尽量学着那个女人，试图让他动心。
如今，气馁而又羞恼：“你别等了，都这么久了，她不会回来了。”
江深白神色一敛，再不理会半分，转身走到门口。
他没有等，也没什么可等的。
留得住，不欢喜。
留不住，不悲伤。
房门才一打开，刚一抵达外面，就有一道脚步声，匆匆的赶到：“翩翩，不好了！出事了……”
女佣的声音，尖锐的响起，带着几分慌乱。
立刻，对于江深白要走，没有办法的厉翩翩，眸心一下子亮起：“说，怎么回事？”
女佣只是奉命，把姜蜜带入房间，然后锁在里面。
然后，等着阁楼上再有动静，下来通知一下。
可是不知怎么，厉北城也在上面，这才十分后怕：“阁楼上……少爷正在发脾气……您赶紧去看看！”
“深白，你陪我上去，哥哥也在楼上，你难得出来一次，见一见嘛。”
便是厉翩翩上前，轻飘飘一说，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江深白交好厉老爷子，这件事鲜有人知。
爷爷私下，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告诉外人，包括江家人。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答应下来。
而且，的确十分奇怪。
爷爷和深白私下的接触，根本不在桐城。
那几年，深白是在别的地方养病，爷爷时不时会去看望。
而她和哥哥，也是跟着爷爷，见一见江深白。
按理说，江家人对于深白，态度十分关心，和厉老爷子交好，这是一件好事。
却又奇怪，江家人并不知情。
包括这一次，她没有直接联系江深白，都是借着顾芳菲，间接联系的。
本来，她还想着，如果顾芳菲，无法把人叫来，她再私下联系的。
“姜蜜也在阁楼，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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