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云皇陛下,三日之期已到,这是本王答应你的交代。”
辛烨看着口被麻布堵住、全身被绑成粽子砸在地上的六人,眉毛一挑,“听说昨夜肃王在红袖招大打出手,难不成就是为抓这几个宵小?”
肃王浅笑,“这可不是普通的宵小,他们是黑虎堂的人。”
黑虎堂?
辛烨有些意外。
这黑虎堂的名声,他当然知道。
那是北地皇室的一个秘密组织,散布各地,专门负责搜集消息、秘密暗杀等任务。
北地不想云、狨两国和谈成功,也不难理解,若是两国休战,就能更好的休养生息,对邻国北地而言绝非好事。
因此,北地绝对有动机谋划这样那场刺杀行动。
只是……
没记错的话,肃王与北地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种种迹象来看,肃王与前废太子吴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而废太子妃万俟氏,是北地贵女。
辛烨眸波微动,“就算他们真是黑虎堂的人,也不能证明他们与刺客有关。”
肃王神色自若,从腰间掏出一物,“陛下先看看此物。”
李德忙上前接过,送到辛烨面前。
辛烨看着那方小小的腰牌,眼皮眯着,“这是?”
肃王看了眼蒙原,自己倒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得了眼色的蒙原连忙上前,“云皇陛下,这是微臣在泠歌房中搜到的腰牌,此物乃是黑虎堂的身份凭证,足以证明泠歌是潜伏在狨国的北地细作。
还有这几个也是同伙,他们一听我们找到腰牌,生怕北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揭发,竟想冲进来灭口,得亏殿下英明,早有准备,这才将这一干贼子一网成擒。”
回想起方才刺客骤然杀出那的一幕,蒙原小腿还有些打颤。
“这些都是明大人亲眼所见,他可以作证。”
辛烨下意识望向明辉。
“启禀圣上,据蒙大人的手下确言比物是从刺客泠歌房中找到。只不过……”
明辉顿了下,“微臣也记得刺杀案发生的第一时间,泠歌的房中已经被仔细检查过,但当时并未发现什么腰牌。”
这腰牌虽不大,但是就纹饰就足够起眼,当不可能被看漏才是。
蒙原睁大眼,“明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明明就是从……”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肃王声音悠悠地道:“明大人说得不错,这腰牌确实系事后本王使人之后放进泠歌屋内的。”
蒙原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肃王这是在干什么?
就算真是他放的也不能承认啊,反正只要能将罪名推出去就行啊!
明辉也难掩意外地看向肃王。
这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肃王又是从何处得的此腰牌的?你又如何确定此物便是刺客泠歌之物?”辛烨将那腰牌拿在手中把玩,望着正悠哉自在地品茗的肃王。
肃王抿了口清茶,叹了声好茶,才将茶盏放下。
他望向上首安然坐着的辛烨,“本王自入云国以来,就一路遇刺,这点想必陛下是听说的吧?”
“略有耳闻。”
辛烨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腰牌就是在日前一次刺杀中,一刺客不慎遗落的。”
辛烨质疑,“刺杀时还带着腰牌,还不慎遗落?居然这么巧。”
肃王耸肩,“这本王就不知道了,但重点是,这腰牌便落到本王手里了。”
“也就是说,这腰牌是其他刺客的,并不是刺客泠歌所有?”
肃王摇头,“不,刺客是泠歌无疑。”
蒙原眼前一亮。
原来殿下是在这里等着啊,吓死他了。
肃王未看他,径直说道:“当时虽然刺客溜走了,但是却被本王的侍卫昌岑所伤,昌岑使的是独家功夫,会在对手身上留下一个紫煞的掌印,别无分号。”
明辉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走向地上被绑紧的刺客,掀开其中一个的上衣。
这些人是昌岑制服的,这个人他记得清楚,正是被打中胸口。如果肃王说的是真,那他们身上也会有相同的紫煞掌印。
蒙原伸长了脖子看向刺客胸前,结实的胸膛上,赫然显出一道掌印,紫煞色,甚是骇人。
肃王继续道:“本王派人检查过泠歌的尸首,她胸前位置发现同样的掌印,足见当时前来偷袭的正是泠歌。”
明辉也道:“启禀圣上,微臣也查过,刺客泠歌身上确实有相同的掌印,是生前受的伤。”
辛烨眼底掠过一道思虑。
暂时看来,肃王所言不似有虚。
肃王嘴角向上勾,“要是陛下还是不信,您可以将这几个同党严打拷打,孰是孰非自能清楚。”
要不是为了逮这几个,他也没必要在红袖招做那么久的戏,搞得他一晚上没休息好。
“事情如何,朕会查个清楚,只是有一问题朕想问肃王。”
肃王从位置上站起,“有什么问题陛下直问就是。”
辛烨望向肃王,目光沉沉,“肃王,你确实是事后才知刺客泠歌是细作?”
蒙原的心被提了起来。
这位祖宗,可千万别再任性乱说了啊。
肃王一笑,“云皇陛下觉得呢?”
辛烨眸子一眯。
看来没猜错,这肃王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清楚。
……
刺客一案迁出多少内幕无人得知,朝野共知的就是刺客同党抓住了,此案了结,仅此而已。
云、狨两方众人齐齐松一口气。
刺客阴云散去,和谈事宜终于被正式摆上台面。
狨国先犯边,也是狨国提出和谈,凭这两点,在和谈桌上,云国占据了更有利地位。
狨国这边也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准备,但是当听见云国的要求还是直接拍案而起。
云国索要金银各五十万,牲畜绢布各十万,甚至还要求割让城池作为和谈条件。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狨国当然不干了。
如今他们是和谈,又不是打败仗求和,凭什么让云国赢尽!
云国当然知道狨国不会答应这等条件,和谈无非也是谈,这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且有的扯皮。
于是,这事就交给两方官员慢慢扯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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