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丹沉声道:“杨宝黛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瞧不出你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找我的晦气,竟然还敢拿出这番威势出来,真当我兰家无人了吗?”她低喝起来,到底估计怀里的孩子,沉了口气:“放开。”
来找娃娃的奶娘恰恰敢来,兰桂丹看着自己的汗巾子被她给捏着,提醒的看她一眼:“那绸缎昂贵的很,可否还给我了。”她摊开手,里头有夫人唤她,兰桂丹也不客气,直接扯了过来。
她眸光微微幽深,看着面前僵住的杨宝黛,抬手在她眼前慌动了两下,看她没有反应,抬手打了下她的脸蛋,声音大了两分:“杨宝黛!”
杨宝黛回神,手中的东西已经已然被夺走了去,看着远去的人,杨宝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手指都在颤抖。
难道当初杀赵元淳的是·····
不,这东西虽然昂贵,也不是兰桂丹用不起。
正在前院喝酒的赵元稹看着朝朝来找她,忙起身跟着去。
杨宝黛看着赵元稹过来,有些欲言又止,赵元稹就带着他走到无人的地方,:“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如此着急的把我叫来。”他看着妻子脸色苍白,抬手摸了摸上去,居然透心凉:“在后头发生何事了?”
今日大喜的日子,兰桂仙可不敢造次的。
“我,我······”杨宝黛说着踮起脚附在赵元稹的耳边轻轻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刻已然夜深,赵元稹听完杨宝黛的话静默非常,过了半晌,他才低低的道:“我知道的了,你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我会看着办。”
杨宝黛知道恐怕他也不信会是兰桂丹下的手,光凭借一张绸缎,还不足以板上钉钉“·····元稹,不如我去旁敲侧击的问问,我晓得分寸。”她知道赵元稹对弟弟的死讳莫如深,她也只好忍着的不提,没想到今日却给撞到了,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杨宝黛主动拉着丈夫的手:“那我去问问?”
“不必。”赵元稹微微摇头,拉着杨宝黛的手:“我知道怎么做,你去了,若真的是她下手,唯恐打草惊蛇,你啊,安安心心的去后面吃酒去。”
这还怎么吃得下去,杨宝黛欲言又止,顿了顿,又是道:“元稹——”
赵元稹示意她不必多言,转身拂袖离开。
朝朝走了过来:“夫人和少爷说什么,怎么刚刚还开开心心的,现在就,对了,刚刚奴婢听说啊·····”朝朝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杨宝黛。
“真的?”杨宝黛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兰越栋把伯爵府的七小姐给欺负了!?”
“我也是刚刚听底下人说的。”朝朝的八卦精神极其的好,顿了顿,就继续道:“那七小姐在暖阁和其他姑娘猜谜喝酒来着,脏了裙摆就去旁边换,结果不知怎么的,里头兰越栋也在,就给,反正现在主事的太太已经过去了,还有些胆子大的姑娘过去看了。”
杨宝黛心里就是一个激灵。
这兰越栋不是已经被赵元稹给废了,
怎么可能?
难道是赵元稹给她出气!?
张贵儿不知道从哪里出去,“杨宝黛,我带你看好戏去!今日可是来的极好!”张贵儿兴奋的扯着杨宝黛的衣袖:“你可听说了?伯爵府七小姐,嫡出的!就在偏阁换裙子,就被兰越栋给当做丫头给那啥了,跟着的丫头本要叫人,被兰越栋给打晕了,此刻正闹着呢,咱们去看戏。”
“那姑娘真的被?”
“那还能有假的?”张贵儿扯着杨宝黛朝着后院去:“不过我听说这个七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来着,走快点啊,咱们去看看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到底是个半大的姑娘,对这种事情十分的有兴趣。
杨宝黛被她拉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齐齐的站在不少的夫人小姐了。
兰越栋此刻在里头站在,是被活活捆起来的,张贵儿就道:“里面那个暗红色绸缎衣裳的就是太太,这位七姑娘就是她的嫡出的幺女,喏,就在旁边那个穿着牡丹裙子的姑娘,哎哟,哭的啊,啧啧啧。”
兰越栋被逼跪在地上:“我是冤枉我,我根本没有碰他,我喝醉了,是小斯带我到这里歇息的,说的这处是劈出来给公子们的厢房,我没有碰她!”兰越栋看着旁边坐着的大姐:“姐姐,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在今日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可是她们兰家和伯爵府结亲的日子。
因为看着的人太多,此刻这处院子已经被围了起来,不许仍和姑娘出去。
督察府一位夫人就给杨宝黛说了起来:“赵夫人是不知道,这个七姑娘据说是个石女,不能生育的,因此一直没有定下婆家,说不准啊,就是看着兰家少爷喝醉了,主动献身的,你瞧瞧现在他们家把事情闹得如此大,没准就要兰家把女儿收下呢!”
石女!?
杨宝黛这下是真的震惊到了。
张贵儿不明白石女的概念:“夫人的意思是说,是这个七小姐把兰家少爷给欺负了?”
“闹得怎么大,没准还真的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是兰家少爷酒后误事,总归不管如何,看伯爵太太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小幺女塞给兰家了。”
里头兰桂丹看着弟弟疯狂摇头的模样,心里也有点动摇,主要兰越栋在青花镇的时候就是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德行,回到京城到底是醒悟了,身边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她闻着弟弟身上的酒味,再次问:“你把经过在说一次给夫人听。”
“我就是喝醉了,前院很多人都能够作证的!那小斯把我扶过来的,我·····”兰越栋无比冤屈,他是直接被尖叫声给吓醒来的。
这时候有个婆子将一张帕子交个兰桂丹。
兰桂丹打开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硬住。
在场几个过来人的夫人已经明白那是个什么玩意了。
伯爵太太已经使出杀手锏
,要把这个姑爷给女儿定下来。
伯爵太太靠着红木椅子,看着捂脸痛哭的姑娘,又看着地上的兰越栋,到底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人又有海家这个极其庞大的靠山,以后只要争气,绝对不是个官小的,她的女儿如今也十五了,就是因为是个不能生养的人,因此才耽误了婚事,若是今日能够趁机得到个如意郎君,岂不是妙哉?
兰越栋只是看着兰桂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发誓!”
兰桂丹也不会看着家里唯一的男儿娶个不下蛋的母鸡,便是道:“这种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弟弟既然说了不是她做的,还请太太在好好严查,把小斯们都排查一次,再则,我弟弟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还请松绑了先。”
伯爵太太冷冷道:“难不成女儿家还会用清白来说事情!”
“那还请姑娘在把事发的经过说一次。”
那七小姐如何敢说:“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虽然是个石女,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岂能容许这种乌糟糟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还不稀罕你们什么兰家海家的!难不成我非要嫁给你个瘪三的玩意!”
兰桂丹就道:“姑娘慎言,我只是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她看着外头不下十个姑娘夫人,几乎是明白了伯爵府的志在必得:“我弟弟说没有,那必然就是没有的,不如在好好的查查,再次之前我的弟弟就留在伯爵府如何?”
“怎么!你还要去请谁来不是!”伯爵太太冷冷的看着兰桂丹:“姑娘家的清白比性命都还要重要!难不成你还觉得·····兰家姑娘,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这里又是后院,你家会把吃酒的男眷放进了,你弟弟此前就来过我伯爵府,自然是轻车熟路,哪有什么小斯!我看就是起了贼心,说不定,今日不管是谁,只要进去那屋子——”
兰越栋站起来:“我说了没碰你的女儿就是没有碰!小爷难不成碰个女子都不敢承认了!我看是你们算计小爷,把个破了身子的姑娘硬生生塞过来,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不会娶这个的姑娘做妻子,你既然要把事情弄大,那好,正妻不可能,妾侍随意!”
“你!”
兰越栋冷笑起来:“你从出事道现在,想的就是怎么逼我就范,你的下人都能作证我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被你打醒!又是你不顾女儿的名声,叫来怎么多的夫人小姐,你不要脸,我也不需要给你家留情面!”
“你闭嘴!”伯爵太太气的跳起来。
旁边的七小姐更是羞辱十分:“我,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家后院·····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去啊!”兰越栋被诬陷气的浑身发抖,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母女,他怎么可能还想着碰女人!如今的他有本事碰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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