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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赵昶的名字,慕容宸泽眉心动了动并未说话。

    十天未曾听她说起赵昶,还以为她并未去想,可此时一到奇宝城她就问起他来,足以见得她是一直将他放在心上的。

    这样的认知让慕容宸泽如鲠在喉,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只能抿着唇角不开口。

    可凤鸾歌一瞧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中暗自一叹,自己就是怕他生气多想才一直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赵昶,可没想这无意的一问,他还是想多了。

    她其实并不太明白慕容宸泽为何这么在意赵昶,除了跟他说过赵昶像她的哥哥,她自问并未曾表现出对赵昶和旁人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为什么就单单只在乎起他来?

    凤鸾歌眸光一闪,环上他脖子让他低下头来,自己则欺近他几分,贴近他面容动了动鼻尖,啧啧一叹,“这是哪里来的醋味,真酸。”

    慕容宸泽神色微变,眯眸,揽在她腰上的手在她腰间重重一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取笑我了,嗯?”

    凤鸾歌吃痛,轻“嘶”一声,噘嘴瞪他,“太子殿下言重了,我怎么敢取笑太子殿下您呢?”

    她这表情和话分明不符,哪里有半点不敢之意,分明是吃定了他。慕容宸泽半眯了眼瞧她片刻,眸光忽明忽暗分不清喜怒。

    凤鸾歌眉心一动,终于纠在了一起,她虽已同慕容宸泽无比亲密,可很多时候,对于慕容宸泽的心思还是看不太透,这恐怕也是她这辈子最觉无力的事儿。

    遇上这么一个擅于隐藏自己心思、却又能将她看得无比通透的男人,若不是对他的绝对信任,她怎敢将自己全然交托与他?

    就在凤鸾歌纠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慕容宸泽却忽然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微微一叹,语声沉闷,“丫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你一人。你呢?”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你一人。

    这样的话从慕容宸泽口中说出来,直让凤鸾歌心头一烫。

    她怔了怔并未马上回答,慕容宸泽等了片刻才从她肩上抬起头来,一抬眼就撞进凤鸾歌漆黑透亮的眸底,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半响,慕容宸泽才勾了勾唇,“怎么,这个问题很难?”

    他的语气寻常,可凤鸾歌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晦暗,她抿了抿唇,竟然点了点头。

    慕容宸泽眸色一沉,瞬间如同一片暗海寒渊。可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凤鸾歌已经说道:“我的心中确实装了许多的人,有我的哥哥,我的父皇母后还有我的姐姐,他们都是我不可能会忘记的。我想你也一样,就如同你忘不了你的母妃一样。所以你问我的心中是否只有你一人,我没办法回答。”

    “可是我以为你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和对他们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的心中虽然放了那许多的人,可能真正让它跳动起来的,却只你一个。”

    说到这里,凤鸾歌顿了一顿,眸光晶亮的凝着他,抬手覆上他的脸颊,“我曾听过一句话:世间情花万种,有一种叫做生死相随。你我二人,不就如同此情吗?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别人会在我心中占据多少位置,因为永远不可能会有人比你多、比你重。就如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命,其实我亦如是。”

    慕容宸泽听她前面一句时还微皱了皱眉头,可接下来暗海般的眼底就亮起了两分微光,但他心中仍然有些不适,按照她这说法,他得同多少人争宠?

    可他也知自己确实不能太过苛求于她,她生来有情,做不到绝情无心。

    默了默,他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微微一叹,“丫头,我总是说不过你。”

    凤鸾歌抿唇一笑,“那是因为你总是让着我。”

    因为他爱她,所以从不愿意强求她,她如何不知?想到这里,她也是一叹,还是试图解释道:“子煜,其实你真的不必太过在意赵昶,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算他真的是我前世的哥哥,我和他也不过就是兄妹之义而已,绝不可能再近一步。这世上,能真正亲近我靠近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这一点,你应该没有理由的相信我。”

    说到这里,她眸色深了深,或许在弄明白赵昶是否是她哥哥之前跟赵昶保持距离真的是必要的。

    她不想她和慕容宸泽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因为一个赵昶而出现隔阂,她对赵昶的心思也有些察觉,可她绝不愿意让赵昶和慕容宸泽两个人因为她的态度对此都生出误会来。

    慕容宸泽眼底微光一闪,唇角弯了弯,对她最满意的一句话怕就是这世上能真正亲近她靠近她的人,只有他一个。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他自然也不会再苛求她什么,否则未免就显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才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丫头,我信你,那你也要信我才是。”

    凤鸾歌唇角一动,对他突然的一句有些疑惑,却还是嗯一声道:“我当然信你。”

    慕容宸泽唇边牵出些愉悦的弧度,贴近她唇边亲了亲,“乖……”

    凤鸾歌目光一闪,直觉慕容宸泽又想做坏事了,他那一声“乖”轻哑得只让她浑身都要酥软了下去,一听就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果然,慕容宸泽轻吻了她两下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够,放在她脑后的手也下滑到她腰间让她更贴近自己几分。

    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在马车上犯过浑,时常来招惹于她,回回都要弄得她开口求饶才肯停下。她虽时常懊恼,却又没有办法阻止。

    可这时已经进了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怕是要成为全城的笑柄了。

    凤鸾歌正羞恼的不知如何拒绝,龙一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殿下,到了。”

    慕容宸泽动作一顿,凤鸾歌则趁机将他推离几分,拉着衣襟瞪他,“已经到了,你不许再胡来了。”

    慕容宸泽一楞,瞧着她有些戒备的模样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可惜。

    他抬起手,凤鸾歌下意识一缩,眼中戒备更深,慕容宸泽弯了弯唇,抬起的手却是在她的额头上一弹,“现下先放过你。”

    凤鸾歌一松,那气儿还未完全松下去,慕容宸泽已经又意有所指的道:“反正我待会儿有的是时间。”

    凤鸾歌愕然咬唇,狠狠瞪他两眼,“你小心纵欲过度。”

    慕容宸泽勾唇一笑,“死在你身上,我心甘情愿。”

    “你……”凤鸾歌没想到他青天白日的也敢如此说话,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红着脸咬牙说了句“不要脸。”

    慕容宸泽摇头失笑,对于她骂人时有些贫乏的词句也不发表意见,只默默帮她整理好衣裳,自己也换了衣装之后才带着她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并不是什么客栈之类,而是一处宅院。凤鸾歌眉心一紧,“我们住在这里吗?这是谁家的宅院?”

    “这处宅院是五年前我着人买下的。”慕容宸泽没有任何隐瞒的解释道。

    凤鸾歌一楞,“你在奇宝城买院子干嘛?”

    说话间,龙一已经上前扣了扣门,不过片刻,那院门就被人打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探头出来,见着龙一目光一亮,“龙爷回来了。”

    龙一眉色沉稳,只低声道:“开门,主子来了。”

    那小厮闻言目光一变,下意识就朝着站在马车旁看了过来。

    只见那马车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面容只称得上清俊,可那一身矜贵气势却摄人之极,一双寒眸如同暗夜之海欲嗜人心。

    女子则一袭紫衣,未施粉黛,可那容颜娇艳堪称绝世,一双杏眸黑亮如同暗夜之星能透人心。

    这有些极端的两人站在一处却无比融洽,那风华夺人,只叫人看上一眼就再不能忘记。

    此时的慕容宸泽已然易容成了白子煜的模样,为的是不节外生枝,毕竟他此次离开潼安之事是隐秘的。

    那小厮只掠过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只忙大开了门,急急的从门内出来,躬身道:“见过主子,主子请进。”

    慕容宸泽轻“嗯”了一声,没有在这门前过多耽误,只牵了凤鸾歌当先进了门,龙一则安排人将马车置放好后也紧跟着进去了。

    那小厮在他们都进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转身进门将门重新关上。

    凤鸾歌进门之后,才发现这处宅院外面看来简朴,内里却修建的很精致,看起来也并不像无人居住,想来慕容宸泽是留了人常年守在这里的。

    “你怎么会想在奇宝城买这么处宅院?”之前慕容宸泽未曾回答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

    慕容宸泽牵着她朝那回廊去,只说了两个字,“方便。”

    凤鸾歌眼角一抽,是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