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盯着他唇边黑红的血色，眸中怀疑不安和惊慌纷杂纠乱而来，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莫不是水银？
心忽然就是一疼，若不是她，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眼眶一酸一热，眼角瞬间就湿润了起来。
“咳……”
白子煜却在这时轻咳了一声，眼睫颤了颤，缓缓的睁了眼。
漆黑的眸子中瞳孔有些扩散，黑沉无光，却在对上女子那双带水的杏眸时微微泛了涟漪。
她微颤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略为怔忪的看着他。
有些吃力的抬了手，修长手指轻抚过她的眉眼，触上她卷翘的睫毛，将那泪珠沾上指尖，虚弱而又黯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凤儿，怎么了，受伤了？”
他的指尖冰凉，凤鸾歌僵了僵，不自然的微侧了脸，避开了他的手。
白子煜唇角漫上苦涩，收回的手握成拳，将那泪珠捏在手心，一颗冰凉的心也瞬间被灼的发烫。
他忽然低低一笑，“凤儿可是在担心我？”
凤鸾歌本在他睁眼之时极为担心，因为发现他的眸子跟她第一次见他时一般，死气沉沉。
可此时见他还能这般说话，忽然就松了口气。
“是，我担心你。若不是为了我，你或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不是无心之人，怎能不担心？”
她的目光坦然，凝着他连一丝闪躲都无。
顿了顿，又看了看他唇边未拭净的血渍，微微皱眉，“你到底怎么了，你中了毒？”
她问的有些迟疑，白子煜却只无力的“嗯”了一声，便又重新阖了眼。
凤鸾歌的心一提，难道真是因为水银？
可随即她就否了这个念头，从上次在温泉见到的情形再加上他此时的反应，她敢肯定，这毒早就在他体内。
沉吟一瞬，她目光在他周身扫了扫，“你身上可有解药？”
白子煜闭着眼微摇了摇头。
凤鸾歌眉心更紧，正要开口，他却微抬了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无力的道：“乖，莫要说话，让我歇歇。”
话僵在嘴边，凤鸾歌眸中有担忧，却也知他此时定是极为难受。她终是未再开口，只静静跪坐着，微侧了眸看着靠在她肩头的男子。
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他，细细打量之下，凤鸾歌心中却生出了些怪异的感觉。
他的脸部线条并不算特别刚硬，反而相对柔和，五官也很是特别。
分开看都似完美无缺，可是组合在这张脸上，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中毒，他的面色苍白的厉害，白的有些透明？
凤鸾歌心中一动，不由的就抬了手抚上他的脸，可还未等她的手落在他脸上，身后忽然响起沉厚的男子声音，“主子！”
凤鸾歌的手僵住，白子煜睁了眼。
两两对望，凤鸾歌僵了僵，尴尬的将手放下，目光虚浮，一脸正经，“刚刚有苍蝇在你脸上。”
白子煜默然不语，也不知是因为实在无力，还是其他什么？而刚才在他们身后出声的人已到了眼前，正是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