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子煜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若有消息,他们早已来报了。问他,不过是因为总带着些莫名的希望罢了。
“继续找。”
声音一如既往的寒凉,没有一丝的波动。
指尖在那已陈旧泛白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荷包上缓缓摩挲着。
“是,属下遵命!”
墨影似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毫无犹豫的就恭敬的应了声。
这些年来,他们几乎快将这大陆翻了个遍,若是能找到不早就找到了吗?
他止不住心头叹息,说到底,都是女人惹得祸!
白子煜没再说话,抬起右手挥了挥,墨影起身隐了下去。
放下的手抚上胸口处,他微闭了闭眼,似有什么极难忍受的疼痛一般,眉峰紧蹙,握着荷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相思入骨,谁人能知?
………
月色朦胧、夜风清凉,栖凤阁里烛火摇曳,风透过微开的窗,拂起屋内轻纱幔帐。
可内室雕花檀木的床榻上,凤鸾歌却睡得并不安稳,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像永远都走不出去。
“不,不要……”
睡梦中的凤鸾歌泪水打湿了苍白的小脸,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要摆脱。
直到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试图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凤鸾歌猛的一颤,睁开眼来,却撞进一双乌黑如墨玉一般的瞳眸。那眸中有莫名的幽芒闪烁,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那墨瞳之中,苍白如雪的脸上全是绝望。
凤鸾歌喉间哽涩,她再次闭上眼,深出了两口气,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凤儿可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白子煜坐在床边,看着又重新闭上眼的女子,娇艳的小脸此时雪白一片,微颤的睫毛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
凤鸾歌霎的睁开眼,水亮的杏眸中杀意浮现,“白子煜,这个时候,你似乎不应该在这里?”
“凤儿这般直呼我的名字,怎么,生气了?”
她眼中的杀意没有遮掩,白子煜当然看到了,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凤儿在气什么?”
凤鸾歌冷笑,拥着被子坐起身来,语带嘲讽,“白子煜,你是把我当傻子?你三更半夜跑来我的闺房,难道我不该气么。还有,你把安秋她们怎样了?”
她看向外间,今夜是安秋值夜,这边这么大声响,她却没反应,定是被这人使了手段。还有隐在暗处的安心竟然也没出现?
“不过是让她们睡的沉些罢了,你总不愿意让人看到这个时候我还在你的闺房里吧。”仿佛没看到她的杀意,也不在意她的嘲讽,白子煜依然是那副温柔清疏的样子。
紧捏着手中的被子,眼睫低垂。
凤鸾歌心知他说的不错,不管是不是她愿意的,可若被人看到这个时候他在她房里,别人只会说她不知检点,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男女不同之处,多不公平。
心里对白子煜实在是恨极,可她却不能真对他动手,先不说她是不是他的对手。
单是以他的身份,若在她这里出了事,她怕是难以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