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对此只能暗自叹息。
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没法反驳，不过他也不出声承认。
诗可以狡辩一下，字迹可没法狡辩。
李世民观此，神情大喜的赞扬道：
“朕的素儿明明才华倍出，却偏偏喜欢藏拙，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
李世民说完。
李纲则刚正不阿的接话茬，他态度真诚的说道：“殿下的这首水调歌头，读得老朽都醉在其中，诗意，化境，刻画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好。”
“有如此才气，难怪殿下不愿听老朽讲课。”
“先前还以为，是因为玩物丧志，脾气使然，现在一想，真乃惭愧。”
以李素的这首水调歌头来讲，李纲确实一辈子也作不出来。
就以文才而言，不论品德高尚。
李纲认为，自己当李素的先生，真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班门弄斧。
长孙无忌，房玄龄包括一众武将程咬金都大声夸奖李素文才不错。
搞得李素一个头两个大。
不行。
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
李素润了润嗓子，直接反驳道：“陛下，诸位大人，不过是一首诗而已，当不得说。
再者，作出一首诗就说明一个人有才华，也不见得吧。”
“殿下说的哪里话，天底下能作出这种诗，写出这种字的，又能找出几个了来？”
“是啊。”
“大皇子不必谦虚。”
“就俺说，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遮遮掩掩也没用。”
程咬金也跟着瞎参合，说道，“大皇子，这人人都夸你，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莫非，以为我等夸错了？”
那可不。
当然夸错了。
李素无奈的耸耸肩，对大臣们说道：“一首诗怎能看出好坏，我更是觉得与采花阁头牌抵足而眠，相拥一晚，才是美哉之事。”
李素一提醒。
众人楞住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皇子深夜出宫，进了风月场所，还与头牌发生关系，并将之带走。
这就问题严重了。
岂不是打了皇家脸面？真是要告诉天下人，我皇宫里连个好看的女人都没有。
只能让大皇子去采花阁找头牌睡？
然而。
李世民却坐在龙椅上，微微发笑，并不以为然：“采花阁一事……说起来也无伤大雅，这事，日后莫要再犯，就算过去了。”
他的态度，也是众多大臣的态度。
这不。
很快便有人说话了：“大皇子殿下，这天底下，那个男人不偷腥。”
“就是，殿下年纪轻轻，自然忍不住诱惑，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少年不风流？”
“只能说，殿下好眼力，而那采花阁头牌，也是好福气。”
“不过是个女人，不必在意她。”
“哈哈。”
李世民不但没有怪罪，文武百官们也都开始说起好话，这跟想象中的情况差远了。
尤其是李世民的态度。
更让他无语。
我都以大皇子身份出去找头牌了，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你们也忍得了？
“素儿，朕已经发话了，这件事情念你首次，只要不再犯，朕就算原谅你了。”
李世民大度的说道。
“……”
一时间，李素竟是无言以对，凌乱不堪。
明明做了那么大的错事，回到皇宫，还是能得到原谅，都是些妖怪吧。
就在这时。
议论中，有位大臣站出来提醒道：“陛下，前两件事情都好说，唯独还有一个强抢民女，实在说不过去，有失皇子身份，有失陛下威严。”
“此事，还请陛下妥善处理。”
果然。
所有人一听，脸上赞扬的笑容瞬间凝固住。
若说前面两间，李世民还能勉强原谅。
毕竟要用一颗宽容的父爱之心感化素儿，让他走上正轨。
可第三件事。
确是让人为难，即便李世民想包容，也没法包容。
李素见此，顿时看见了希望。
这可是最后一个筹码，必须得全力以赴，让陛下及大臣们恼羞成怒才是。
否则可就白费心死了。
“大人何出此言？”
李素双手靠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指责刚才说事的大臣：“我见那女子长得不错，正好心里喜欢，就抓了她当暖床丫鬟。”
“我这么做有错吗？不过就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民女，抢来能如何？我是皇子，她家里人看见了，又能如何？”
李素停顿一下，继续道，“要知道，被皇子宠幸，哪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的女人就是想要宠幸，都没机会。”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素，他身上聚集了无数双目光。
长孙冲，程处默等人都在后头吓懵逼了。
这大皇子真敢说。
当着文武百官，当着陛下，说出这番让人生气的话，实在令人惊讶，震撼。
“你——”
哪位被李素指责的大臣满脸通红，“大皇子的言论，实在不为人耻，恕我不敢苟同。”
这回。
大臣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长孙无忌第一个怒道：“大皇子，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身为长子，应当以身作则，为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
“可你看看你，刚才说的是品德兼优者所说的言论吗？”
“大皇子，老朽给你一句忠告，可千万不要以欺负他人，强迫他人为荣，否则没有好下场。”
“气煞我也。”
“就算是大皇子，也不能无法无天，不然国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