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男人的折磨,四肢被废,内力皆失,日日受酷刑。
原以为她才是控制局势的那个人,却不想,她竟然反被这个男人给利用了。
她夜魅染,堂堂谍谷圣女竟然成为了吸引秦瑶等人注意力的挡箭牌。
而如今,更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杀了你?”南宫清居高临下看着她,冰冷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你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先交出迷情的解药。”
夜魅染一愣,“迷情?”
忽然,耳畔传来到了南宫嘉让人脸红的呻吟声,夜魅染猛地抬头朝床榻上望去,一脸的不敢置信。
“为迷情她不是给秦瑶吃的吗?为什么……”
南宫清眸色一厉,“你说什么?”
夜魅染愣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妹妹果然够蠢!想必是被秦瑶给暗算了吧?下毒不成,反被毒……哈哈哈……”
南宫清一脚直接踹上了夜魅染的胸膛,将她直接踩踏在脚下。
夜魅染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底却是一片释然,“杀了我吧。”
“解药。”
“没……没有解药。”夜魅染喘息着道:“已经过了七天的蛰伏期,就算有迷情的配对解药,也已经没救了。”
南宫清脚下又是一个用力,却是留了三分余地,“迷情为你柔然谍谷所制,本王不信无解救之法。”
“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你就杀了我?”夜魅染现在一心只求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追着一个虚无飘渺的男人,可到头来,她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南宫清淡声道:“那就要看你的答案了。”
“迷心之毒过了七天期限,若要解,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找一个人与之交合,并且心甘情愿把毒引到自己身上。当然,那个人引毒后必死无疑。若无人替她解毒,你这个好妹妹会与深陷情-欲之中,再也无法解脱,直至五脏衰竭而亡……”
夜魅染话音刚落,阿莫突然朝南宫清重重叩了一个响头,“殿下,属下愿替郡主解毒。”
南宫清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阿莫身上,“你考虑清楚了?”
“是。属下心意已决。”阿莫没有抬头。
南宫清冷冷一牵唇角,“好,本王成全你们。”
阿莫松口气的当口,只听一声闷哼,他抬起头时,就见夜魅染心脏被人贯穿,已然气绝身亡。
立时有影卫上前,将尸体清理干净。
南宫清连看都没再看阿莫一眼,甩袖大步离开。
曾经深爱的女人如是,曾经推心至腹的心腹如是……这世上果然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
陈敬等人见状慌忙跟着退了出去。
只是当陈敬“好心”地替南宫嘉关上房门时,指间微动了一下,似有淡淡的粉末散了空气里,随即消逝。
陈敬心惊胆颤地微微侧头,看了眼已然走远的南宫清,松了口气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皆被冷汗浸透。
陈敬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为什么要搅入这样的浑水之中?
那个该死的段紫谦啊!
*******
段元成被人劫走了。
当南宫清接到报讯的时候,似是明白了什么,急步朝关押秦瑶房间的走去。
原本守在四周的影卫早已被人处理了,南宫清眸色骤暗。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时,却意外看到秦瑶好端端地坐在床头,神情安静得近乎诡异。
只是……本应该也在房内的穗儿却不在……
“殿下回来了?”
坐在床头的那个人忽然朝他淡淡一笑。
那一笑,让他的神思竟恍惚了片刻。
空气里,似有暗香隐隐浮动着。
模糊又越渐清晰的视线里,面前那张脸与五年前记忆中的熟悉脸庞渐渐重叠了起来。
那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那五官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绛雪。”他情不自禁地轻唤,微颤的嗓音里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惶恐。
他想起,以前绛雪总是很少笑,因为常年的严酷的杀手训练,她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笑。
可后来,他们相爱了,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常年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竟是那般得美,那般得温柔,那般得让他刻骨铭心。
床边,那道熟悉的人影缓缓站了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他微笑着伸出手,想要牵住眼前女子的手,却不想寒光一闪,一把利刃直接就朝他胸口刺入。
疼痛袭来的瞬间,他本能地反手就是一掌。
眼前那道身影飞跌了出去,血雾弥漫。
点点血腥溅上衣襟,他的心却跟着凝结成了冰。
“绛……雪……”
他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脑海里却混乱成了一团。
眼前这一幕是何其熟悉?
他……杀了绛雪……他怎么可以再次杀了绛雪?
心口疼得仿佛要炸裂一般,他跌跌撞撞地往前方躺在地上的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那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刀尖上,几乎撕碎他的灵魂。
终于,他看清了地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嘴角染着刺目而艳红的血渍。
他俯下身,颤抖地伸出手,轻抚上那张冰冷惨白的脸颊,眼底流露出了惊痛绝望之色,
“绛雪,我怎会杀你呢?”
一股腥气涌上喉间,他一手紧紧捂住胸口,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神智,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他不是杀了绛雪。
他杀了秦瑶。
*******
寒风萧瑟,天色也已有些暗沉了下来,天幕上乌云密布,那是下雪的前兆。
南宫清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饮着水酒。
那酒是冷的,从喉间直滑入心肺,带来一阵阵沁骨的寒意,几乎连他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凝结了起来。
而不远处,秦瑶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也毫无一丝生气。
“我原本以为,我终于能把你找回来了,绛雪……”南宫清端着酒杯,低声呢喃着,“即使我知道,你是故意与段紫谦布了一个局,故意回到我的身边……就算你心怀算计,那又如何呢?你终归是回到我身边了……”
他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床边,在秦瑶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你心底是有我的,对不对?否则,那夜你对我下了迷迭散,本有大好的机会可以杀我,可你没有动手……”他深深看向了秦瑶,目光中似有点点星芒在闪动,“那时我就知道,一定是我的绛雪回来了……你看,你都舍不得杀我,所以,我也舍不得动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近乎痴狂地伸出手,他轻抚上秦瑶苍白的脸颊。
“是因为你不想告诉我雾楼令的下落,所以,你拼尽自己的性命也想保住这个秘密吗?雾楼令我已经不想要了……我只要你醒过来……绛雪,你醒一醒,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着,记忆与那一天渐渐重叠。
那天,同样一道身影也是满身是血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已经不想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想去想穗儿为什么失踪了?他只想他的绛雪回来。
“没关系,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他眼中渐渐现出了癫狂之色,“就算倾尽一切,我也会救你……”
忽然,房门被人推了开来,随着一道身影缓步而入,也将屋外的寒意挟带而来。
随着那道冷风卷入,空气里似有一缕暗香飘浮,却又不着痕迹地迅速消散。
走进来的是一名全身穿着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纱帽的女子,面纱掩住了她的容颜,却没能掩住她周身的清冷与杀意。
“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你便堕落自此?南宫清,你当真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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