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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是门主……?”秦瑶疑惑。

    段紫谦却是神色古怪看了秦瑶一眼,“阿瑶,我娘亲被害于十二年前,你觉得你们那位门主应该有多少岁了?”

    秦瑶微怔,“但我可以肯定,我记忆中的门主并不是一名老者。”

    虽说与门主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从气息来判断,门主应该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段紫谦冷冷一笑,“他隐藏太深,有着太多的替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替身?”秦瑶心下微微一动。

    “好了,这件事暂且不提。”段紫谦却直接打断了秦瑶的思绪,“阿瑶,你方才说,我爹是策影……”

    秦瑶失笑,“那自然是诓夜魅染的。我不过是乱她心神罢了。”

    “那雾楼令……”

    “雾楼令确实在你爹手里。”秦瑶神色一正,略显凝重,“紫谦,这些年来,你爹待你如此冷漠,其实存着保护之心。段府里除了茹夫人,还藏着更深的细作……”

    段紫谦手心微微一握。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来了穗儿的声音:“小姐,姑爷……”

    “穗儿,怎么了?”秦瑶问。

    穗儿不自觉地看了眼段紫谦,这才犹豫着道:“小姐,那个……镇南王醒了,他想见小姐。”她微微一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他说,他要单独见小姐。”

    段紫谦眸色一冷,语意凉凉,“看来我们这个镇南王殿下,似乎还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觉悟。”

    秦瑶轻轻捏了下段紫谦的手心,“紫谦,你在这里等我。”

    “阿瑶,你真要单独去见他?”段紫谦剑眉紧拧。

    “我有事要问他。”

    “别告诉我是为了血鸩之毒……”某少爷不高兴了,“阿瑶,若他用此威胁你,我宁愿……”

    “我心中自有分寸。”秦瑶放开了段紫谦的手,“我去去就回。”

    秦瑶跟着穗儿离开了,段紫谦郁闷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整个人几乎都被肃杀包围。

    好不容易让阿瑶接受了他,心底深处的不安却越发浓烈。

    因为没有什么比得到过,却又再度失去更为让人悲痛绝望。

    他绝不能给阿瑶这样的机会!

    “南宫凌!”

    这一声低喝,让原本藏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南宫凌不得不现身。

    “我说段少爷,这回你可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不过,秦瑶的顾虑是对的,你身上的毒已经压不住了……”南宫凌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此刻秦瑶并不知道。这个任性的少爷为了假扮周钰进镇南王府,还让香香给他强行毒性,香香曾说过,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根本压制不了太久,一旦彻底暴发,后果不堪设想。

    “陈敬呢?”段紫谦却直接转移了话题。

    南宫凌轻叹,“亲生儿子都被你给绑了,他还哪敢跑啊?自然是在等候你的命令。”

    说起这个陈敬也是个可怜人。

    谁让他帮谁看病不好,偏生要帮入镇南王府替南宫清看病,当然就成为了某位大魔头的掌中物了。

    真正的周钰早被段紫谦派人看起来了,否则陈敬哪里会这么听话?

    “让他去找毒圣,找不到,就用他儿子抵债!”

    南宫凌摸了摸鼻子,“咳,毒圣前辈若想藏起来,恐怕还真不容易找……”

    也是阴差阳错。

    原来这个陈敬与毒圣竟然曾有旧怨,在毒圣前来建康城找香香的途中,先碰上了陈敬,然后这个爱财如命的陈敬竟然坑了毒圣一把,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骗光了。

    素来好面子的毒圣禁受不住这个打击,连徒弟都不找了,也不知人躲到哪里悲伤秋春去了?

    “找不到,就让周钰偿命。”

    段紫谦丢下话就大步离去,连头也没回。

    南宫凌轻挑了下眉峰,“陈敬啊陈敬,也算你倒霉,偏偏撞上了某少爷心情不太好……”

    长叹一声,南宫凌转身飞奔而去。

    *****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那个人的脸色是惨白的,却丝毫也无损他的俊美。微微跳动的烛火映射在他那双幽深的眼瞳里,却仿佛落入不见底的深潭中,不见一丝波澜。

    “少夫人,很抱歉。”

    与先前那邪魅疯狂的南宫清判若两人,眼前的南宫清又恢复了以往那一副光风霁月、温雅如玉的模样。

    秦瑶知道,另一个南宫清回来了。

    此刻南宫清全身功力被封,虽然身上的伤大多数都做了处理,但一身血渍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特别是右手还不自然地垂落着,很显然那右手上的伤池江玉并没有给他治。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段紫谦下的命令。

    秦瑶眉心又是一跳。

    真是个小气记仇的男人。

    见秦瑶抿唇沉默,南宫清又是沉沉一叹,“少夫人,实不相瞒,当年,我之所以冒险去柔然找血鸩,正是因为我这离魂症。血鸩便是医治我离魂症的药引。”

    秦瑶诧异地看了南宫清一眼,她倒是没想到,这剧毒血鸩竟然是南宫清的药。

    “炼制血鸩的那位前辈已然先世,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出血鸩及其解药方子在柔然,这才一并得了……”南宫清略有深意地看了秦瑶一眼,“所以,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给少夫人的那张药方是真的。因为……这世上能救我的血鸩之毒只有一份,而它已经在段少爷身体里,他若死了,我恐怕也离发狂不远了……”

    秦瑶抬眸,“殿下是说……?”

    “段少爷的血恐怕是我唯一药引了。”南宫清顿了片刻,“血鸩之毒一旦融入血液,就算解毒,这毒血也一直会留在体内相伴一生。而要成为我的药引,也必须是解毒之后的血液才有效。”

    秦瑶眸色一暗,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南宫清抢了先,“少夫人一定会以为,段少爷身上的血鸩是我让人下的吧?所以,我当初并没有告诉少夫人实话,就是不想少夫人误会……”

    话落,南宫清又苦笑道:“其实我心脉受损严重,不管我治不治得了这离魂症,也是个命不久矣的人……所以这一年来,我也并未想过从段少爷身上取血做药引……若我真对段少爷下了手,我就不会等到今天……”

    “但你也没想过救他。”

    秦瑶的话让南宫清眸色微微一黯,“还请少夫人原谅我的自私。我当时确实存了不救之心。因为我不想嘉儿继续迷足深陷……”

    秦瑶忽然明白了,南宫清不过是想保护妹妹。

    南宫嘉对段紫谦的感情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南宫清阻止不了南宫嘉,就只能选择牺牲段紫谦。

    “那你为何又改变主意,把药方给了我?”

    南宫清深深看向秦瑶,“我若说,因为少夫人这张脸,少夫人又可信我?”

    秦瑶微怔。

    南宫清收回了目光,嘴角笑容凄恻,“抱歉,是我唐突了。少夫人想必已经知道,你与绛雪长得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知道,你不是她。因为当年她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一掌直接震断了心脉……”

    南宫清面色微微发白,却还是笑着继续说了下去,“是我亲手埋葬了她,你又怎会是她呢?”

    话落,他轻咳了两声,伸手捂住了胸口,面上一片败灰之色。

    秦瑶拧眉,“是否要我找池江玉过来……”

    “不需要。”南宫清轻轻摆手,“我缓一会儿就好。少夫人,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将药方交给你,就当我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吧。绛雪已经死了,我无法再为她做些什么?而上苍冥冥之中又让我遇到了你……只要你能与你所在意之人平安携手到老,就当是绛雪给了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秦瑶没有回应。

    南宫清嘴角又是自嘲一牵,“我知道少夫人不会轻意信我,但血鸩之毒若再不解,段少爷恐怕支撑不了七日。而前几天他还能假扮周钰潜入我镇南王府,想来他必是做了什么以毒压毒的措失,否则,以他如今中毒之深,根本不可能像没事人一般,甚至还能用内力动手……”

    秦瑶闻言面色微变,“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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