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一个人认真说话是什么时候,似乎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夜色敲了敲门,没有任何人回应,他推开了门。
房间内并没有开灯,窗帘拉得紧紧的,导致房间内漆黑无比。
朱竹清此时蜷缩在床上,低垂着头,黑发披散在她的额前。
原本的朱竹清一直是冰雪冷静的,这是夜色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朱竹清,她此时,带着一丝柔弱。
“师父。。。您来了,让您见到丢人的一面了。”
朱竹清抿了抿嘴,连忙站起身来,只是长期的蜷缩导致她的身体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突然的动作,身体晃了晃,直接倒在床上。
“发生什么了?”夜色坐在靠背的椅子上,手指一点,床头柜的烛火被点亮。
“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谢谢您为我担心,我只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而已。”
“你的命运?”
“是。。。我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被杀死,将来无法跟随在师父的身旁了。”
夜色轻轻的哦了一声,“谁想要杀你?”
“不。。。”朱竹清刚刚想要拒绝,夜色便站起身来,做到她的身旁。
“说。”
朱竹清看着身旁的同龄的少年人,使劲的咬了咬下唇,才忍住了哭出来的**。
“戴沐白。。。他是星罗帝国的皇子。”朱竹清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嗯。”
“在星罗的皇室中,有着这样一个神圣的规定,皇子在觉醒武魂之后,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决斗。决出胜负之后,胜利者将会受到赏赐,而失败者。。。很大可能是死亡。”
“而我是朱家人,我和我的姐姐。。。因为家族,分别和皇室的大皇子,二皇子定亲,他们的争斗中,我们也是必须要参加的。”
“然后,他逃跑了。”朱竹清蜷缩着身体,语气中带着一股灰暗的情绪,“他来到了天斗帝国,天天沉迷于酒肉声色中。我那时候就对他失望了。”
“事实上,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会是这样的。”朱竹清冷清的脸上破天荒的绽放出一丝柔和的笑容,只是那抹笑容宛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
“师父。。。不必为我伤心,这是我的命运,而且,你也有了荣荣。”
“命运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什么?”
“命运什么的,我从来不相信。”
夜色的声音中带着某一种磁性,那是一种精神影响的力量。
朱竹清会相信夜色的话语,并将它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种命运,就应该由你亲手来打破,我不会让丫头你死的。”
夜色转过了脸,那一双黑眸仿佛透过了重重时空,笔直的照射在朱竹清的脸上。
“是。。。我相信师父,我不会死的。”
朱竹清无条件的深信不疑,她注视着夜色的双眼,她的黑眸中那一抹迷茫已经渐渐的消失了。
她相信了,自己不会死,会打破那原本的,该死的命运。
她的师父告诉她,她不会死。师父不会害她,那么她就不会死亡。
“所以,丫头你所说的决斗,是在什么时候?”
朱竹清微微颔首,“师父,应该是在总赛中,戴沐白的兄爱上书屋院就读,如果遇上了,那想必就应该是决战了吧。”
“那在此之前,我将会手把手教你,你的冰心修炼到第几层了?”
“禀师父,目前第四层。”
“是么。。。那一株相思断肠红,你还没有摘下来吧?”
“。。。目前还没有。”
夜色看着朱竹清欲言又止的神色,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确实,相思断肠红的摘取条件十分高,丫头这样纠结也是正常的。
换成夜色来摘花,那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吧。
“你们接下来几日还有比赛吗?”
“有的,但是我可以向三哥说我需要修炼,不能出战。”
“哦。。。你们有替补队员啊。”夜色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接着拍了拍手,“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告知一声大师。”
他站起身来,感觉有人似乎在轻轻拽着他的长袍。
“谢谢你。。。师父。”
夜色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朱竹清的青丝,接着快步走出房门。
朱竹清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夜色触碰的地方。
明明手是凉的,但是。。。不知为何,感觉好暖啊。
。。。。。。
就这样,夜色在史莱克附近的旅馆订了一间房,暂时的住了下来。
原本朱竹清是想要让夜色住进她们的旅馆的,但是夜色还是拒绝了,他在史莱克里面只有几个关系比较正常的。
也不用让大师和他们的院长弗兰德为难,就采取了这样的决定。
大师知道了朱竹清和戴沐白之事,对于两个人的有缘无份他也颇为无奈,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他是老师。唐三对于朱竹清的请求也是决定的很是痛快,原本就决定保留实力的唐三自然是尊重了朱竹清的决定。
朱竹清一般在早饭吃完后,就离开酒店,来到夜色酒店的房间中和夜色一起修炼。
在夜色的房间内度过一天之后,在吃过晚饭之后再修炼一到两个时辰,然后回到史莱克学院下榻的酒店,聆听大师讲述的战术。
夜色有的时候则会去参加一下辉夜学院的战斗,只不过这一次,他站在了六君的身后,彻底的成为了旁观者,由邪月负责战斗,也没有暴露过多的实力。
戴沐白,朱竹清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而他本人这段时间也没有回到旅馆,自己找了一间旅馆随便住下了。
这也正符合夜色的要求,朱竹清的心太乱了,能不和他见面那是最好。
“竹清。”
“是,师父。”
“那一株相似断肠红。。。算了。”
夜色摇了摇头,虽然对于他来说,追求实力比其他的东西重要的多了,不过他不想将他的世界观强压在朱竹清身上。
朱竹清看了再度合上双眼的夜色一眼,似乎懂了什么,脸色不由的浮上了一抹淡红。
她知道了夜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