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放下了手机,她靠坐在沙发上,眼神毫无波澜。
“说吧。”
“我叫阿强,如您所知,我是郭太太手底下的人。我……前段时间妻子生病住院,现在急需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只是一个保镖,薪水算不得太高,这些年的存款这段时间都在医院花得差不多了。我也是走投无路,答应郭太太,说只要帮她做好这件事情,她不仅会给我妻子出医药费,还会给我一大笔钱,以后让我们一家出国生活。”原来穿白大褂的这个男人叫阿强。
果然,跟她猜想的没有错,这件事情郭雪琴还是忍不住出了手,但是大叔出事到现在,知道的人很少,郭雪琴在此之前一直是被隔离的状态,但是明显郭雪琴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但是,就像她所知的那样,郭雪琴身边能用的人很少,还都被大叔派人盯着,所以,能把消息传到郭雪琴耳朵里的另有他人。
所以,会是谁呢?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呢?
而且,传消息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因为,到现在为止,大叔出事,知道的人都是身边信任的人,他们不可能给郭雪琴透口风。所以,另外就只有真正动手的人才知道大叔出事了。
余小溪眼神一眼:“郭太太最近有没有跟谁见过面?说过话?或者有一些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阿强想了想,如实道:“没有,最近倒是有湛家的长辈来探病湛老先生,但是他们都没有跟郭太太说上话,倒是上回湛明澄跟郭太太说了几句,不过,好像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至于可疑的事情……湛老先生的病情这两天有恶化的趋势,上回老先生咳血,郭太太没有叫医生,而是让我瞒了下来。”
“什么!湛伯父吐血了!难怪陆元州那家伙跟我说最近的治疗好像不见效,感情那个恶毒的女人又背后下黑手了!”一旁的阙意初气得跳脚,“小嫂子,再不能让那个女人进病房了,现在去搜,一定能搜到残留的物证。”
可是余小溪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作,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对,药物如果能在郭雪琴身上,那么大叔肯定早就搜出来了,那么真正下手的人一定是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就连大叔都没有想到。
会是湛明澄吗?这个唯一跟郭雪琴说过话的人?
“阙少,我在明,敌在暗,我们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不管是郭雪琴还是她背后的人都狡猾得很,我们不能这么把人吓跑了。”余小溪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大叔现在正在昏迷,她不能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她不敢有一点点疏忽,不敢冲动,走一步要看十步,她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失误,会害了大叔,或者大叔的家人。
阙意初这是头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余小溪的印象,没想到小嫂子遇到关于廉的事情,整个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那……小嫂子,为了湛伯父的安全,我们还是谢绝探病,把姓郭的那个女人也支开。”阙意初看了看余小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真不愧是两夫妻,小嫂子这模样真的太像廉了。
可是余小溪咬了咬唇,如果完全隔绝湛伯父,让人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么郭雪琴手里药物的来源怎么查?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既然陆少说这种药物只能口服,那湛伯父本人肯定是有印象的。她应该要找机会问问才好,但是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湛伯父的事情我一会儿跟陆少说。”余小溪又转头对阿强道,“今天的事情这里不会有人说出去,你妻子的病我们这边会帮你,不会amp; amp; 让郭雪琴察觉到异样,你今天先回去,就说这件事没有得手,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后续郭雪琴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动作,你及时告诉我,或者发信息告诉邱助理。”
阿强抿了抿唇,还是点了头。
余小溪这才使了个眼色,让人把阿强的绳子解开,将人放走。
阿强离开了病房,倒是阙意初有些不太放心。
“小嫂子,毕竟是郭雪琴身边的人,能信吗?万一这会儿放跑了,转头人就把你卖了怎么办?”阙意初问道。
可是余小溪只是摇了摇头:“他是不会那么笨,而且,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我们手里有他的罪证,哪怕为了妻子女儿,他也不敢这么赌。”
因为人心都是相互的,爱人之心,更是相通。就像她护着湛时廉一样,那个人也会拼命守护自己的家人。
阙意初点点头,脸色却又凝重了起来:“不过小嫂子,他们一击不中,必定还会有下次,总不可能他们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抓到这次机会,只是让廉好运的在床上休息一阵吧?”
这一点,也正是余小溪所担心的,她只得深吸了一口气道:“阙少,这两天得委屈你待在这里装大叔了,只要他们出手,我们就能找到机会。从现在起,我们谁都不能去大叔的病房,就当大叔一直在这里。”
不知道对手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她就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先掩藏着,毕竟她也不确定身边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除了许阿姨,陆少和阙少,她能信任且可以用的人,很少。
“没问题,这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情,当然义不容辞了,不过……小嫂子,有句话我还是得说。”阙意初的表情很认真。
“什么?”
“如果对方看对廉下手没有机会的话,很有可能会把目标转移到小嫂子你身上,毕竟,小嫂子你是廉最大的软肋。所以,身边的人你一定要注意了,廉现在这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了。”
余小溪侧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阙意初:“阙少,这一次,我不当大叔的软肋,我来当大叔的铠甲。”
她来当大叔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