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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闺房之乐

    霍成纲说完之后便披星戴月的走了,师渊也并没有反驳他这句话,虽然知道他对迟谦恨不得杀之后快,但是他这回说的并没有错。

    名册的事情,他交到了迟谦的手上,但是他一拖再拖,最后弄巧成拙折了他自己的羽翼,虽然看上去二者并没有什么关联,但终究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即使只是一根小刺,但是反复之间,总感刺痛,不是他能容忍的。

    他敛眸思索之间,见戴权已经送完霍成纲返了回来,便朝他开口道:“明天你去一趟迟谦那处。”

    戴权转身恭敬垂听,听他继续说道:“告诉他名册是太子呈上去的,让他查出,是谁将名册交与太子的。”

    夜已翻白,书房里已无声归于寂静,房中的烛光也被吹灭。

    戚然尚在床上翻滚,她一回到京城便想回去看戚玄,只不过明德左挡右拦,死活说回门要有迟谦陪伴,戚然看着他那副舍身取义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她嫁到此时还算清贫的迟府,虽然没有锦衣绸缎,珍馐玉酎,但是随意自在一如未出嫁前,除了丈夫不爱,确实没有什么可挑的了。

    府中一切依旧是乐叔这个老管家打理,她整日消散度日,这几日可能因外出疲倦,时常睡到日上三竿。

    明德跟乐叔只求她能安心待在府中,其他别无所求,更希望她睡得越长越好,不要总想着出府那劳子事便更好了。

    这日她正在梦中与周公垂钓,恍惚间听到门被人敲了敲,她道是翠兰又在忙活些什么,翻了个身不去理睬。

    幸而那声音只叨唠了一瞬,很快又安静下来,她又睡去,只是才准备入梦,感觉自己腰间一沉,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而后整个人被往后一拉,落入一个宽厚温热的领域。

    她随手一碰,猛然清醒,声音防备而又惊恐,“何人?!”

    将把她缆入怀中的人猛然一推,她在床上爬起,捞了个睡枕抱在胸前,“我要喊人……”

    她的话忽然又顿住,看清眼前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她将手中睡枕往他脸上一抛,道:“迟大人何时爱上这般偷鸡摸狗般的行事?”

    迟谦看着她凌乱的发髻嗤笑一声,“偷鸡摸狗?”

    他笑的有些轻快,拉着戚然的手臂再次将她缆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后背,笑道:“然然可不该这么说,为夫从不偷鸡摸狗,只摸——然然。”

    他后边两字说得极轻,戚然被他的气息扑得一颤,听出他话中的不怀好意将他推开,“滚。”

    说完寻着自己的睡枕,背对着他闭目说道:“不准再碰我。”

    迟谦将青灰色的幔帐拉开,坐在床边一侧凝眸看着她的后背说道:“听明德说,你想回去看望岳丈大人?”

    戚然的眼皮动了动,背对着他睁开了眼睛,“我自然想见父亲。”

    言下之意是需要他陪同,但她并未开口,现在迟谦人已经回来了,明德没有什么理由再拦着她,至于有没有迟谦的陪同,她不在意。

    她睁着眼睛看着青灰色的幔帐,睡意全无,手指抓着幔帐一侧绕了绕,正出神时,她的身子被往后一拉,眼睁睁看着那片幔帐从她手中滑落。

    迟谦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戚然怒气冲冲的爬起来看着他,拿起睡枕往他身上抡,“我说了,别碰我,别碰我……”

    迟谦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拿住她手中的睡枕,戚然力气大不过他,更为气恼,将睡枕一甩:“我不睡了!”

    说完便爬起身,将翠兰唤了进来,翠兰端着盆来伺候她洗漱,看着在一旁的迟谦,又看看怒气冲冲的小姐,摇了摇头,这就是别人说的闺房之乐?可真是奇怪。

    戚然洗漱完之后迟谦将她带到前厅用早膳,两人静默的吃了片刻迟谦说道:“这几日尚有公事缠身,过几日我休沐可带你回家住上几天,你等上几日可好?”

    戚然的手顿了顿,非重要日子,男方愿陪女方回门的少之又少,一同回娘家住就更不必说了,她抬头看一眼迟谦,说道:“何必如此,你不怕你惧内的名声名扬京城?”

    成亲时迟谦背她回门的事便传遍了京城,宠妻自不必说,做到他这个份上的,大多是说他惧内了,如今竟陪妻子回娘家住,更加坐实了这个传言。

    迟谦看着她淡淡一笑,“世人说我宠妻过甚,夫人觉得如何?”

    戚然皱了皱眉,用巾帕擦了擦嘴角,平淡的看着他,“不明觉厉,不知真假。”

    迟谦将一块糕点夹入她的碟中,敛了敛笑意,“时日长久,真相自辨。”

    他夹的糕点戚然没有动,正要起身离开,一旁的明德跑了进来对迟谦说:“公子,戴权公公来了。”

    迟谦看了一眼戚然,戚然冷笑一声,起身道:“翠玉,我们回房。”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迟谦垂了垂眼眸,指了指戚然用过的碗碟,“将夫人的筷碟收下去之后再请他进来。”

    明德虽不明所以,但应了一声之后照做,快速的将筷碟收拾好之后把戴权请了进来。

    戴权一路入内,看着迟府实在清贫得过分,不禁摇了摇头,进去前厅时看到迟谦独自一人在用膳,桌上清粥小食,也是简单至极。

    “迟大人在殿下手下谋事,想要些富贵也不是难事,怎的日子如此清苦?”

    戴权左右看了看,不由得皱了皱眉,连迟谦让他坐下也嫌弃得不肯坐下。

    “谢戴公公关怀,只不过下官习惯了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何苦处的。”

    戴权看了看桌椅摆设,发现虽然摆设简陋,但是处处洁净不染纤尘,又在迟谦对面坐了下来,问道:“迟大人怎么一人用膳,此时已过午时,怎还用的早膳?”

    他跟迟谦也算一处共事,虽然做的事不同,但是对他的作息也有所了解,不可能已过午时才起身用早膳,故而有此一问。

    迟谦闻此笑意更深,道:“夫人在后院女工故而没有作陪,今日下官回府已晚,就随意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