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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敬翔说道:“各个城池尚且平顺,唯燕王刘守光屡屡为河东晋军所败,眼看不保,一再乞援,我等委实难以决断。朝廷实在鞭长不及。刘守光偏居幽燕,不管也罢。”

    朱温哀叹道:“朕经营天下三十余年,不意河东余孽,猖獗至此,我观李存勖志不在小,必为我患,天又欲夺我余年,朕若一死,诸儿均不足与敌,恐我且死无葬地了!”

    朱温说到伤心处,哽咽数声,竟至晕去。众人上前急救,敬翔疾呼:“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来到,好一阵忙活。朱温这才慢慢醒来,悲伤地看着众臣。敬翔等不敢过多打扰朱温歇息,齐声道:“祝陛下早日康复。臣等告退!”

    朱温不言,无力地挥挥手。

    众臣退出。

    朱温的身体再无起色,只是卧病寝宫,再未上朝视事。

    洛阳朱温寝宫。下午,郢王朱友珪和王妃张艳前来探望。朱温独自一人正在龙塌歪坐,无端地**着。一见朱友珪捂着胸口坐正,干咳嗽了两声。朱友珪跪拜道:“儿臣跪请父皇圣安,愿父皇龙体早日康复。”

    朱温摆摆手道:“我儿平身。有儿媳在此侍候,朕很满意。友珪啊,你要多多关心军政大事;要多向你二哥友文请教,像他一样做个忠干两全的雄才!”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谨记!”

    “儿媳张艳留下,友珪回去,熟悉地方政务去吧。”

    “儿臣告退!”朱友珪躬身而退。

    等朱友珪走远,朱温立刻招呼张艳:“艳儿,把门关了,坐朕身边来。”

    “来了,来了!”张艳闭了门户,凑到龙塌一边坐下。

    朱温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胡乱亲热道:“小宝贝,这大半天,你跑哪去了?想死朕了!”

    “陛下,万岁,我这不天一亮就赶紧离宫回府了吗?这连续大半个月了,妾身不分日夜一直与陛下同床共眠,陛下还是一会儿也离不得。听说博王、均王夫妇今天要从汴州赶来,探望陛下,妾身怕被他们撞见,惹出闲话来!谁知这大半天都过去了,也没见他们的人影。足见他们心目中没有陛下。艳儿离开,委屈陛下了。”张艳被朱温撩拨得兴起,越发贴靠上去。

    朱温色性大发,上下其手,就要拉张艳上床。忽听得宫门外小黄门禀报:“启禀万岁,博王、均王前来探视!”

    朱温不得不停手,有些恼怒,正了正衣衫,见张艳已经站到一旁,开言道:“宣博王、均王觐见!”

    张艳打开宫门,立在门后;小黄门高声道:“陛下有旨,宣博王、均王觐见!”

    博王朱友文携王妃王娇和均王朱友贞跪倒龙塌之前,大礼参拜道:“儿臣跪请父皇圣安,愿父皇龙体早日康复,大梁江山千秋万代!”

    朱温见到朱友文、朱友贞,还是有些欢喜,连声道:“平身,平身!博王妃也来了,甚好,甚好!朕老了,对你们越发想念。友贞,怎么不见你的均王妃张蔷?她不该来看朕吗?你的诸位嫂嫂都来了?怎么她不前来?”

    朱友贞急忙回道:“父皇容禀。儿臣贱内张蔷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不能前来探望父皇,请父皇垂怜!”

    “嗯。罢了。”

    张艳装着刚从外边进来,过来给朱友文夫妇见礼:“可把王兄王嫂盼来了。父皇一病,这皇宫、王府两头跑,可把我忙坏了。”

    朱友文夫妇道:“有劳弟妹了。”

    朱友贞也向张艳施礼道:“我等不在京城,父皇有病,多亏三哥三嫂代替尽孝,四弟谢过。”

    张艳笑着回道:“四弟真会说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陛下尽孝,理所应当。大家快坐下说话。”

    朱温叹了口气道:“友文、友贞,为父卧病,暂不能上朝理政。东京汴州乃我大梁龙行重地,你们一个担任留守,一个担任马步军都指挥使,不能离开啊。父皇还有时日,你们即刻返回汴州吧。”

    “谨遵皇命!”博王、均王拱手,往外就走。

    王娇也欠身要走。

    朱温忽然道:“儿媳王娇就不要回去了,一个妇道人家回去了,也无大用。在宫中看顾朕躬吧。”

    王娇停步,立在一旁,欠身道:“儿媳遵旨。”

    朱温突然转向张艳道:“三王妃,你且回府歇息去吧。这几日,受累了。去吧。”

    张艳又羞又恼,不得不欠身退出。

    朱温见他人走尽,吩咐王娇道:“王妃,把门户闭了,朕自卧病以来怕光、怕风。”

    “遵旨!”王娇将门关了,立在一旁。

    朱温招呼道:“王妃近前来,朕坐得脊背酸痛,你给朕捶捶!”

    王娇欠身道:“父皇脊背酸痛,不如传推拿御医前来侍候。儿臣担心自己手笨,不能如父皇之意。”

    朱温故作不悦道:“朕就要你捶背。那些御医一股子药草味,熏得朕头痛。你乃朕之臣属,不可违逆君父之愿。”

    王娇尤羞涩作态,扭捏不前。

    朱温见了,更是心急,以背对外严声道:“速速捶来!”

    王娇不得向前,伸出粉拳,俯身,轻轻捶打朱温脊背。朱温突然返身一转,一把揽过王娇的杨柳细腰,将她搂坐到榻上,不由分说凑到桃腮、粉颈上乱啃,那张缺齿少牙的大嘴还忍不住浪语道:“我的儿,想死朕了。朕早就对你日思夜盼了。你让朕想得好苦啊。”

    王娇大急,急忙挣扎。无奈,朱温死抱住不放。王娇奋力挣扎,几近挣脱。朱温恼羞道:“朕诸子之中,友文最为孝顺,朕也最喜欢他;虽是养子,宠过亲生。他一切都顺着朕,你敢违逆吗?”

    王娇还是挣扎,但已不那么用力,唯低言道:“妾与夫君友文情深义厚。妾如今日从了陛下,有背夫恩;陛下何以补偿我那受辱的夫君?”

    朱温搂住王娇,痴呆呆地看着她道:“我的儿,朕对友文已经最为恩宠了,你说朕再如何赐封于他?”

    “我要陛下答应,百年之后,传位于我夫博王。”王娇一字一句道。

    “好!友文恭敬有才,大梁江山交到他手里,朕很放心。朕从你,你也遂了朕吧。”说着,朱温的大嘴喘着粗气又凑上来。

    王娇不再反抗,半推半就,被朱温扯上龙床,任其大施淫威。

    岂不知隔墙有耳,二人所为早已惹恼了另一只雌虎。那郢王妃张艳出了门,并未离开。张艳立在窗前窥视偷听,把那朱温、王娇一言一行都听得一清二楚,恼羞、酸妒齐发,恨得银牙咬碎,心里早把朱温骂了千千遍,恨那朱温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占了便宜不拉屎;等听到传位给朱友文的言语,又惊又怕,急急回府告知朱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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