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逐渐沉了下来，在烟雾的笼罩下晦暗不明。
他都看见了。
虽然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都看见了。
除了林柏平，还有顾墨宸和贺肃湛。
这两个人都是和顾柒有牵扯的人。
他透过玻璃窗看向床上捂着被子的一小团，沉寂的眸色缓缓冷了下来。
世事难料，况且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
尼古丁的辛辣味道似乎也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烦躁，他掐灭的烟头，扔到了窗台上。
这个牌子的烟向来以烈著称，司稷淮怀疑自己买到盗版的了。
他有些心烦的皱着眉，隔着一扇玻璃门，屋内却是出奇的宁静。
司稷淮缓缓收敛了神色。
其实也没什么，并不影响他的决定。
——
打扮精巧，衣着得体的女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上，这个夜晚不算太冷，她却感觉到了无限的冰凉包围着她。
鹿城这所不夜城尽管是晚上，路边的行人也是不断，莫思怡裙摆上挂着些小珍珠，折射着路边的灯光。
在大街上，这个穿着另类的女子不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力，而莫思怡像是感觉不到。
以往司稷淮出席这种场合都会带着她的，就算是因为某些客观因素，他不愿意娶她，但是这种面子上的事他还是给她的。
她以为他今天只是忘记通知他了，却没有想到她刚来就看到司稷淮带着林寂进去了。
她根本没想过林寂还能再回到司稷淮身边，男人一般都不会吃回头草的。
莫思怡的心里不禁漫上一丝危机感。
——
遇见顾墨宸这件事带给林寂的轰动程度久久不散，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她自以为孤注一掷，而现在她又不是一个人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
没有人会习惯孤独，一想到她的骨血至亲和她在一个城市里，在那点心慌之外她竟有些庆幸。
但是顾墨宸不该待在鹿城的，他不告诉她为什么自己还会在鹿城，她就开始自己瞎猜。
唯一可以猜的到的就是他被司稷淮威胁扣押了。
一想到这一方面，林寂咬着唇，越发的慌乱。
在没找到顾墨宸之前，她还能催眠自己，他过的很好，但是现在不能了。
顾墨宸那样的天之骄子，却被逼的不得不和司稷淮俯首称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何以心安。
正当慌乱难安之际，林寂感觉旁边的男人动了动，她努力平复着心绪，让自己的呼吸看起来平稳，随后她就感觉到柔软的大床晃了晃，司稷淮起身去了阳台。
她胳膊小幅度的动了动，遮挡了她的半只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阳台上明明灭灭的火光，她紧绷的情绪才稍稍的和缓。
等司稷淮再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挂满了凛冽的烟草味，林寂靠在床的最左侧，蜷缩着自己，她感觉到男人在另一边躺了下来，并没有再过来骚扰她。
她漆黑的眼眸望着无边的黑夜。
她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她不能让顾墨宸一直留在鹿城，受司稷淮威胁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但是顾墨宸是最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