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直在鹿城的话，她们不可能没有他的消息。
除非是顾墨宸故意掩藏了行踪。
顾墨宸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那你过得好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里语气里都充满了愧疚。
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好，愧疚就能把她砸死。
但事实就是这样，鹿城是司稷淮的地盘，顾墨宸寄人篱下，怎么可能会好。
顾墨宸眸色变了变，夹杂着林寂看不懂的情绪，他安慰地道：“我很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林寂，你不需要愧疚，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鹿城。”
林寂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激动的攥住了顾墨宸的手：“二哥，既然你一直在鹿城，那你一定知道球球的下落吧，他在不在司家？”
司稷淮面容沉静地看着林寂，丝毫没有要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意思。
只要是顾墨宸不想说的事，天王老子也撬不开他的嘴。
林寂转头看向贺肃湛，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但只要她需要，她就能看得到他。
既然顾墨宸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那贺肃湛一定也知道了。
她走到他面前，看向他：“阿湛，你一定也知道球球的下落吧，你告诉我，好不好？”
依旧是沉默，面对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人好像都很难回答。
贺肃湛无奈的叹了口气，桃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柒……林寂，现在最要紧的是你马上离开鹿城。”
他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刚刚重逢就要说着离别，似乎让他很痛苦，但是他明白她不能一直留在鹿城：“你斗不过司稷淮的。”
他们对林寂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年前，急躁、莽撞、自不量力，她就是活在保护圈里太久了，才那么的让人不省心。
林寂后退了一步，苦涩地笑了声：“我就是想知道球球的下落。”
“他是司稷淮的儿子。”顾墨宸提醒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对顾墨宸问出这个问题，他是司稷淮的儿子，司稷淮是整个顾家的仇人。
她之所以回来，不过是来自一个母亲的自私而已。
她一个人的事，怎么能麻烦别人呢？
她攥紧了手，看着顾墨宸：“二哥，我会离开鹿城的，但是你呢？你当初为什么不跟阿越一起走？”
夜晚的风愈发的凛冽，吹走了四散在天边的乌云，一轮皎洁的弯月挂在空中，与人工的彩灯争相交映。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寂从顾墨宸淡凉的眼眸里读出了点凄冷，那样悲伤的情绪掩藏在他漆黑如画的眸子里，是曾经的顾墨宸不该有的。
不远处十二点敲响的钟声让林寂猛然的回了神，林寂也顾不得等顾墨宸的回复了，遇到顾墨宸的喜悦充斥了她的整片大脑。
甚至她都忘记了时间。
不知道司稷淮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如果发现了，会不会生气。
她现在是怕极了他生气，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好在她已经没有把柄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