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平的身份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多之又多,司稷淮会知道,他早有预料:“那他怎么说。”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呀。
林寂看了眼蒋传泽,默默地低了下头。
她小小的一团,坐在沙发上,看着好不可怜。
林柏平看向蒋传泽:“你还是回避吧,寂寂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蒋传泽:“凭什么我回避?”
“你是她的心理医生还是我是。”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明知故问。
蒋传泽轻啧了声:“老子还不稀罕听呢。”
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间。
林柏平见林寂依旧低垂着头,笑着坐到她旁边问道:“需要我给你做催眠治疗吗?”
可能是心理医生坐久了,林柏平说起话来都是温温柔柔的,让人无端地就想去信任他。
林寂摇了摇头:“不用了。”
这三年里,林柏平用了各种方法来撬开她的嘴,走进她的内心,其中必不可免的就是催眠治疗。
起初她还是抵抗的,到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弃了,她的抵抗对于这位世界顶尖级的心理专家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后来的后来,在他的催眠加各种对她的心理防线一步步的软化下,他不但取得了她的信任,甚至还让她对他起了依赖心理。
毫无征兆,她就对这位认识没多久的林医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依赖。
她想她应该是把他当成了内心苦水的倾诉者。
她是他的病人,他们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她可以肯定他不会把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于一个标点符号告诉任何人。
她在名为司稷淮的深渊里拼命挣扎,犹如困兽之斗,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好让自己看起来强大,无坚不摧,也不过都是虚假的罢了。
一个从小被哥哥宠到大的女生,那有那么容易在短短三年里就把所有脆弱都丢弃呀。
这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把你的脆弱都展现给我吧,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对你接下来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扰,你可以继续坚强,你就当稍微地做一个梦而已,一个脆弱的梦,人都会做梦的,这没有什么。
真的就太具有诱惑性了。
所以,林寂得知林柏平在鹿城的时候,她都感觉到自己轻松了不少,这也是病情好转的一个原因吧。
她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骨上,略显痛苦的闭了闭眼,这一刻,她内心的软弱,分毫毕现。
“他不在乎。”她回想着司稷淮说的那些话,笑得有些讽刺,“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爱上林寂了。”
她眼里绝望而悲伤:“我曾经几乎是把一切都给他了也没让他爱上顾柒,而现在,林寂只是站在他面前,什么都不做就爱上了,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啊。”
林柏平心平气和地看着她,笑容里全是暖意:“寂寂,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痴人说梦,男人什么德性,我比你更了解,等新鲜感过去了,你以为你比以前的下场能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