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街道上人不多，但几个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林寂就已经足够受不了了，她皱着眉，略有些厌烦：“我想回去了。”
司稷淮放开了她，他眸色之间慵懒寡淡，开口时挂着浅浅的笑意：“既然你的金主大人都不要你了，就早点另谋出路吧。”
末了，还幸灾乐祸地补充道：“你可真是个小可怜。”
林寂直接忽略了他，往小旅馆里走，司稷淮轻笑了声，高挺的身子又拦在她面前：“小可怜，你看看你面前的人，有没有觉得金光闪闪？”
“……”
不好意思，四个字她没看出来，她只看出来了两个字“欠揍”。
她怀疑当初自己是戴有色眼镜了吗？
司稷淮除了一张脸以外，还有什么能让她看上的。
她现在是一丁点也找不出来了。
也幸好司稷淮的电话适时响起来，不然林寂保不准会控制不住自己，她又不是专业的演员，跟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逢场作戏本身就是定时炸弹。
接完了电话，司稷淮就给车解了锁，应该是很急的事，看林寂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有事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寂懒得再说话，应付性地嗯了声。
耀黑色的卡宴带起些许的灰尘，林寂攥紧了手，有少许的血色从拳缝儿里溢出来，她静静的站在路边，眼眸里一片猩红。
再这么呆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有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没必要控制自己，放任着自己把那个人毁掉，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个想法很天真。
到时候，估计她会被抓进精神病院，而他还是好好的，春风得意，自在成性。
那可真就是顾温越口中的“蠢”了。
——
虽是白天，阳光正好，但小旅馆在阴面，终日照不到阳光，潮湿的环境里泛着霉味儿，楼道里老旧的白炽灯明明灭灭的。
不单单是外观，小旅馆的房间更是破旧，一张单人床，一个木质的已经开始被腐蚀的书桌就已经占去了房间里大部分的面积。
林寂从行李箱里捣腾出换洗的衣服就往洗手间里走，虽说是洗手间，差不多就半大点儿的地方，连个热水都没有，林寂冲了个凉，她挤了很多的沐浴露，要不是担心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又垮了，她估计会洗更久。
收拾好自己林寂才往医院里走，就好像是多么庄重的事，要沐浴更衣以后才能去办。
打车到医院的时间很短，她是刻意选择的距离医院较近的旅馆。
经过急诊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门是打开着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传了出来。
可能是这几天的孽缘太多了，林寂并没有多吃惊。
司稷淮斜靠在墙上，看医生给莫思怡上药，莫思怡哭哭啼啼的，时不时地喊声疼，脆弱得可以了。
他轻嗤了声：“娇气。”
实在看不下去了，司稷淮大步走上前从医生手里夺过来镊子夹着的棉球往她脸上的巴掌印上涂。
换了人不是不疼了，是莫思怡不敢喊了，司稷淮看着她，慵懒的眸子向上扬着：“让你别回去，你不听，非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莫思怡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要是你跟我一起回去了，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