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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捕头带人提前去了义家村,柳鹤和包拯仍然是沿着大路慢慢走。

    一路问着昨天傍晚,有没有见到马车经过。

    昨天傍晚时分,正下着雨呢,个个不是窝家里,就急着抢收晒的东西,谁会有空去注意路上的事情。

    柳鹤和包拯一无所获,也来到了义家村。

    刚到村口,高捕头和几个捕快,正押着一个五十来岁、敦敦实实的村民往大路上走,后头跟着一些村民。

    一个村妇跟在后头哭哭啼啼的,大喊冤枉。

    “包拯,阿鹤,抓到了!”高捕头一见柳鹤和包拯,紧跑几步,迎上来说道。

    “高捕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鹤看着一身凌乱,赤着脚板,裤腿一截长一截短的村民,在捕快被扣上手链之后,不停的挣扎。

    后头一路跟着哭跑着的村妇,不由的心头收紧,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狠下心来埋人的凶手啊。

    “是这样!”高捕头让两个捕快喝退了一路跟着的村民,向柳鹤和包拯解释道。

    “我们到义家村,问了义井。”

    “他说他们父子两个几天前确实和村里的义黑子一家发生过冲突,为了天地里灌溉庄稼的水源。”

    “呶,我们抓的就是义黑子!”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抓了义黑子?”包拯看上去也有些不悦。

    “那不会,经过调查,义黑子家里有一辆牛车。”高捕头继续解释道。

    “牛车不在义黑子家里,说是昨天傍晚时分,被他儿子驾着拉柴火去城里了。”

    “义黑子的儿子义小天,在城里开了一家小面馆。”

    “我们本来只是要他带我们去城里找他儿子,调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儿子撞了义土,可是他突然暴起,推倒我们一个捕快就跑,只得将他给锁住了。”

    高捕头说完,柳鹤看着义黑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暂且去城里看了马车再说。

    义小天的面馆,开在一条巷子口,离柳氏早点店,中间只隔着一条巷子。

    铺面被以前的柳氏包子铺还要大,而且,从侧门进去,还有一个不大的院子,火房就设在院子里。

    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不少的柴火,一辆破烂的马车就放在柴火的旁边,一头大水牛在一旁吃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青草。

    高捕头听从柳鹤的,并没有从面馆大门进去,而是押着义黑子从侧门进的院子。

    柳鹤首先看的是那俩马车,发现马车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唉,这下子可好,不管是不是他撞的,都说不清楚了。

    听到动静的义小天,从前堂跑进院子,看到被锁住的义黑子,倒是没有激动,只是不解的看着高捕头等人。

    那份不解,柳鹤可以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义小天,你昨天傍晚驾着牛车回城的时候,是不是撞到了义土?”高捕头问道。

    “什么?义土?我确实遇到他了,那时候里城门已经不远了,我没有撞他啊!”

    义小天和他父亲义黑子一样,敦敦实实的,但是比义黑子要白净一些,说话也是利索。

    这时,义小天的老婆,也走进了院子,三十来岁,生的很是娇小,鹅蛋型的小脸,咋一看,很容易看成十多岁的小姑娘。

    “小蛾,没事,你去前堂招呼客人!”义小天示意自己老婆不要耽误了生意。

    待小蛾去了前堂,高捕头看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牛车说道:“义小天,你说你没有撞义土,那你将牛车洗这么干净干什么?”

    “昨天进城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牛车沾了很多泥巴,我家娘子今天看着脏,就抽空给洗干净了,想着我爹做农活要用,正准备吃点店里空闲了,给他送回去。”

    “是吗?我看,是你为了掩盖撞击义土留下的痕迹,故意洗干净的吧?”

    “不是,我说过,我没有撞义叔!”义小天仍然清楚的说道,也不是很慌张,毕竟在城里打拼了这么久,不再似庄稼汉子,一看到官差,就害怕。

    “有没有撞他,去县府再说,给我将他锁了!”高捕头下令。

    “不用,我自己和你们去县府,我的店子和老婆都在这里,跑不了。”义小天说着,率先出了侧门。

    柳鹤并没有跟去县府,因为天色眼看着就要黑了,他还在熬制浓汤呢,而且这一天折腾下来,身上都臭了。

    柳鹤对于尸首、血迹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但是自己身上不清爽,觉着很难受。

    和高捕头、包拯打过招呼之后,柳鹤一个人先行回了柳氏包子铺。

    回到店里的时候,柳岩和柳芽正准备吃晚饭。

    柳鹤现在动不动不回家吃饭,柳岩和柳芽早就习惯了。

    柳鹤一进门,柳芽就捏住了鼻子。

    “阿鹤,你这一天干嘛去了,瞧你一身,又脏又臭的!”柳岩问道。

    “和包拯去帮高捕头破案了,我先洗澡!”

    柳鹤说着,准备去二楼拿衣服,被柳芽抢先上了楼梯。

    “你先去洗吧,我给你把衣服拿下来放门口。”

    洗澡间,就在火房边上,一间空房子,柳鹤拎了两大桶井水,敞开着门,在里头洗着。

    柳芽搬了一个凳子放门口,将衣服放在凳子上。

    “柳芽,阿鹤现在还帮着官府的人破案子?”

    柳鹤在里头,听到柳岩在问柳芽。

    “我也不清楚,反正经常听到他说什么包黑炭包公之类的,稀里古怪的。”

    “随他去折腾吧,不过,柳芽,我觉着那块黑炭确实挺好的,虽然黑了一点,但人不错,家境也好,要不……”

    “爷爷,你再说,我就去胖二娘家里吃晚饭了!”柳芽颠怪的声音。

    “好,好,我不说了,要不要陪爷爷喝两口?这酒不错呢,西城‘憨子酒馆’里自酿的水酒,可纯了!”

    “才不喝,那么苦,难喝死了,等下让阿鹤陪你喝!”

    柳鹤这时洗好澡出来,伸手端过柳芽面前的小酒杯,一口喝了。

    “爷爷,为啥憨子酒馆这么难喝的酒,你们都觉得好喝呢?”柳鹤说道。

    “什么难喝啊?你倒去找出比这酒好喝的给爷爷尝尝?”

    也对,这北宋,有这样的酒水,也是不错了,虽然淡了一点,还有些烧了锅的那种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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