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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局面失控

    郭焱杀散宫门卫士,提着带血的刀闯入未央宫后,立即命人看住各处殿门,不得放一人出去。

    接着,他领几名亲卫进入内殿。皇帝刘协、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都在里面。

    郭焱也不脱鞋、也不放下武器,径直走到三人跟前,问刘协:皇帝,你看没看见樊稠?

    刘协又惊又怒,只说:没有看见。

    没看见?那你是把他藏起来了?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郭焱冷笑一声道:陛下不愿意说,臣也就不多问——你们几个,给我搜!

    朱儁叱道:你敢!

    但郭焱没有理他,只管让亲卫搜索宫殿。

    很快,亲卫们从后面抓出来一名少女,正是贵人伏寿。

    刘协终于忍不住暴怒了,喝道:大胆郭焱,你是想当着朕的面,凌辱朕的妻子吗?

    郭焱这才将视线从伏寿身上移开,想起正事要紧,命亲卫放开伏贵人,继续去别殿搜捕了。

    整个过程,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搞得刘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郭焱带人搜索了数个房间,最终带人来到偏殿。

    他亲自用刀在各处墙上、地上试着敲打,听听声音,他说:可能有暗道肥墙刨开,地也挖开。

    亲卫们动起手来,富丽堂皇的宫殿烟尘四起。

    一个亲卫挖开条案底的方砖,用脚跺跺是空声。他对郭焱说:底下像是空的。

    郭焱也过去跺了几下,说:挖。

    只挖了几下,掘出一个地下室的气眼,里面黑漆漆像口枯井。

    几个士兵点起火把,有人跳下去,郭焱也跳下去。

    地道里郭焱举着火把向地道深处走着。他在最里面的角落发现一大团黑影子,移过火把一照,正是樊稠等人,精疲力竭地蜷缩在那里。

    郭焱走过去,问:右将军,还要往哪里躲啊?

    樊稠站起来,说:看在你我曾是袍泽的份上,饶过我吧,日后有你的好处。

    郭焱冷笑说:我饶了你,我叔父能饶了我吗?只可惜,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樊稠知道难免一死了,就说:别罗嗦了,死活全看你们。

    郭焱对亲卫说:把他拉上去。

    当天傍晚,右将军府大门前广场上,当樊稠蓬首垢面地出现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喊:樊贼跪下。

    樊稠仇视地看着郭汜、郭焱说:我不能跪,除非车骑将军来。

    郭汜也说:你想见车骑将军吗?你是不是还幻想着车骑将军能赦免你的罪过呀?

    樊稠说:我根本没有罪过,我要见车骑将军,我不能死在你这个乱臣贼子手中。

    郭汜冷笑了几声,说: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因为诛灭右将军府,就是车骑将军的命令。

    什么,这不可能!今天上午,他还摆宴招待我!心里已经绝望了的樊稠大叫着给自己壮胆,说:你们蒙蔽车骑将军!

    郭汜说:谁叫你自取灭亡?让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妄图借东出之名,为自己增兵,削弱车骑将军的实力。此等贰心,车骑将军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下命令讨伐你呢!

    樊稠仰起头来大叫一声:罢了!我确是怀有几分私心。动手吧,还等什么?

    用不着你催,郭汜说完一挥手,吩咐:把樊贼就地正法,然后将首级悬在门外旗杆上,示众三天。

    郭焱不等亲卫上来,他亲自提刀,抓住樊稠的头发,随后手起刀落,血溅了一身。

    而后他问郭汜:叔父,这些人怎么办?

    郭汜说:还用问吗?全部杀掉。凡右将军府乱党,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此言一出,亲卫们蜂拥而上,向人群砍杀,霎时哭号、惨叫之声令人发指。

    大搜捕的恐怖气氛笼罩了整个长安城,街上奔跑着后将军麾下趾高气扬的骑兵,不断地绑了一串串的与樊稠有牵连的官吏、家属,到处是啼哭声,坊市关门,行人也纷纷逃避,街上空无一人,成了捕猎者的天下。

    与此同时,车骑将军府,李傕心头刚刚泛起的诛杀樊稠带来的喜悦,转瞬之间又为新的苦恼所代替了。

    郭汜比樊稠专横,又因为是自己的义兄弟,还没法控制。

    胡封道:我早说过,郭汜既阴险又霸道,我去的时候,本来还没有杀咱们府的属吏,我一说舅舅有令,不能杀他,郭汜反倒杀得更痛快了。

    李傕说:我本想借他的手除掉樊稠,哪想到这郭阿多如此可恶,竟不听号令。

    胡封说:我看不是听不听号令的事。他这是在剪除舅舅的羽翼,一举两得。

    我已连下三道命令,叫他不得滥杀,听说他又在全城大搜捕?

    长安城已成狱,大街小巷鬼哭狼嚎,抓的人右将军府院子都放不下,又把旁边一整坊的院子变成监狱。

    抓这么多?李傕更加吃惊了,都抓的什么人?

    比株连九族都厉害。胡封说,我认识一个菜农,他曾经给右将军府送过半个月的青菜,现在也作为右将军党羽抓了。

    岂有此理!李傕拂袖而起,那他郭氏一门都应灭绝!他是樊稠的同僚,为什么不抓他自己?

    胡封说:舅舅,长安的混乱必须马上停止,杀戮更应止住,不然会寒了前方将士的心,根根蔓蔓,瓜瓜葛葛,哪有一个牵连不上的?这一场大屠杀,比打几年仗的损伤都大,伤元气呀。

    是啊,李傕黯然神伤地说,内伤是最厉害的,看不出伤痕,伤在人心上,这是最致命的伤。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郭汜听舅舅节制,便罢!如他一意孤行,不妨像除掉樊稠一样除掉他,以免为害西凉军。胡封决然地说。

    其实李傕早盘算过了,可一听外甥如此建议,他仍然吓了一跳。他说:杀戒一开,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是万不得已的下策了。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抚慰住郭汜,让他安稳下来最好。

    你觉得有好办法吗?李傕问外甥。

    他刚问完,就觉脑中一个闪念,猛然想到了问题的根源上:

    这一系列的风波和骇人听闻的惨剧,都始于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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