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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随周易来到火药作坊,匠师们向她展示了一样新式武器。

    这是火炮?

    没错,周易说出了武器的名字:霹雳炮。

    霹雳炮本是南宋时期民团首领魏胜发明的一种火器,以火药填铁筒内,塞以碎石,置炮车上。遇敌引火发药,碎石可击出200步,杀伤敌人。

    魏胜制造了数十辆炮车,行军时用两人推车,宿营时则将炮车排列一周,当作营势。敌人距远,用炮轰击;敌人临近,则由刀斧手从阵中突击奋杀。

    严谨点来说,这种所谓的霹雳炮,其实相当于大号的霰弹枪,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尊火炮。

    但在周易的主导下,这尊火炮提前九百七十年出世了!

    陆政抚摸着霹雳炮,不怎么认可地摇摇头:生铁炮管,太厚太重,不便运输。你怎么不用铜呢?

    大姐你就知足吧,要知道这可是汉朝啊!铜的确容易铸造而且比较容易切削内膛,但是太贵了呀!

    周易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已经充分了解了汉朝的技术条件,眼下拿铜来做火炮,成本真的很高,一门炮少说一百二十万钱。

    但如果用生铁,原材料价钱只有铜的几十分之一,生铁无外乎需要造厚一些,以防止因漏气而产生的炸膛现象,如此一来,一门炮只需要十二万。

    周易说:而且炮重也不要紧,反正是用来守城,搭炮台用的,不需要经常转移位置。至于后坐力么——棱堡完全扛得住。

    没错,火炮射击,对炮台本身也是有冲击的。所以他要求建造棱堡,是有先见之明的。

    同时汉代常见的夯土城墙无法承受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因此即便火炮技术流出,其他诸侯模仿铸造,等架到城墙上投入战斗的时候,就嘿嘿,你懂的。

    你可真是太缺德了!陆政由衷感叹。

    过奖、过奖。

    周易一共订做了五十门霹雳炮,加上请瓦匠修炮台架子杂七杂八,大概花了七百万钱。

    五十门炮,棱堡五面城墙各十门,谁敢来就轰他娘的。

    大杀器有了,小杀器也没落下。雒阳棱堡五千兵马,人手一杆铜制火铳,一个基数为十五发弹药、三枚震天雷。

    火器列装,只要是守城战,那就是一个字:ImBA。

    但如果是野外战斗呢?抱歉,打不来。

    自己有多少货,周易还是清楚的。

    他倒是想搞新军,连拿破仑都说了:新式军队在训练上突出集体配合和协同,老式军队由于条件限制只能一个人练习突出个人才华。所以规模越大新式军队优势越明显。

    因为廉价量产的合格品才是一线消费比最多的、对战争贡献最大的单位。

    但在眼下,量产二字,被人口极大地制约了。

    整个河南尹只有十万现存人口,即便是十一抽丁,也最多拉出来一万人,加上常备驻军,也才三个营的兵力。

    仲景医学院才刚刚开办,第一届的医学生还需要很多年才能培养出来,即便乐观估计,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各种疾病依然会造成大量新生儿的夭折。

    周易当然知道,青霉素可以培养、提纯,用以治疗很多诸如肺痨之类的重大疾病,可培养皿、试管等等设备都需要用到玻璃——

    他不知道怎么烧玻璃。

    周易没有办法,只好用那句经典的台词来劝慰自己: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得太大,咔,容易扯着蛋。

    他正琢磨着,陆政忽然拿着枚还未包装好的震天雷、 和一杆铜铳走到他面前,说:你这配的有问题啊。

    周易奇怪:什么有问题?火药吗?

    没错。你看你,震天雷、火铳的引火药等等,全都用的是同一种配方。

    同一种配方怎么了?难道还有别的配方?

    陆政告诉他:枪弹、发射药、推进剂,根据用途不同,火药的配比也应该是有差异的。你现在用的全部是一样的配方,从利用率和安全性上,都多少有一点问题。

    周易恍然大悟:这里头学问多着呢。可不是简单的一种配方就完事了。

    但既然陆政提出问题了,不就说明,她知道各种用途的火药配方吗?

    那你告诉我,其他火药该怎么配?

    比方说推进剂的比例,应当是

    等等——周易忽然止住她。

    怎么了?

    周易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匠师们,道:回去再说——只告诉我一个人。

    陆政明白他是想搞垄断,会意地点点头。

    不搞垄断不行啊,汉朝部队是什么实力?只有汉军才能打败汉军。

    周易是单独自己一个阵营,又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给某位大佬打工,有大腿可以抱。

    他纯靠自己,几乎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不在某方面形成代差优势,如何能与其他诸侯的正规军对抗?

    西凉铁骑的威力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常常从睡梦中惊醒。

    要是我也有这样一支精锐的骑兵就好了。周易叹口气,走出了火药作坊。

    巧的是,他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徐晃从面前走过,还牵着一匹走路一瘸一拐的战马。

    徐晃看上去气色不佳,情绪低落。

    传奇武将当然要搞好关系,周易忙叫住他问:公明为何闷闷不乐?

    徐晃见是周易叫自己,忙拱手道:是主公啊——是这么回事,我的青骢马陪了我好些年,可是今天倒霉得很,在郊外跑马放风,不知怎的,马蹄子瘸了。恐怕以后都上不了战场了。

    说着,徐晃怜惜地抚摸着青骢马的脖子。

    周易走上近前,发现战马的四蹄几乎都已被磨平,前蹄形状异常,明显是刚刚受伤。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徐晃:以前其他人的战马有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徐晃道:倒是挺多。不光是战马,拉车运货的驮马、骡子也经常会瘸腿。很多时候根本都不知道为什么,跑着跑着,毫无预兆地,马蹄子忽然就瘸了。

    周易懂了,他确信自己没有想错,转而一笑道:我有个主意,可以让咱们的马匹再难瘸腿。

    主公是说真的?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周易一声吆喝:走,跟我去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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